第203章 比无赖更无赖

不提曹海洋,不说顾长顺。

魏涛在将果蔬超市做大之后,在‘安顺街涛哥’这个名号出来之时,已然有了一些相应的人脉关系。

安顺街地处位置的所里,他也认识人,自从他是曹海洋未来女婿的身份曝光之后,自从跟顾长顺在兴隆乡更熟之后,自从跟顾长顺三个徒弟也熟悉了之后,都在一个系统里,不谈上下级,方方面面大家也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魏涛这边刚到,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他,建议他私了,给点钱得了,他们也会劝,出去之后,背阴处,台面之下,你魏总拾掇一个无赖还不是轻松的很。

关大军是关锦月的父亲这是不争的事实,好在,关锦月满十八周岁了,这一点很重要,彼此之间更多是道德和血缘关系,而没有了真正意义上律法范围内的管束约束控制关系。

关大军早就是名人,不止是在郊区的家,在这二中也受其管辖的所里,他也是名人,但凡是在这里工作超过三年的,没有不认识他的。关锦月高一高二,闹得学校内人尽皆知,去年到现在安静一年,大家今年看到关锦月成为高考状元,还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

这鳖孙回来了,大家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没魏涛的关系,也对他报案的事,会打个折扣看。

“我跟你们说,不用吓唬我,关锦月是我女儿,到什么时候都是,户口本上写着呢,现在那娘们收留她,不就是看她学习好吗?想要小投资大回报,我闺女高考状元,各级奖励得几十万,钱哪去了,她年纪小不懂事,我这当爹的,得帮忙管着,给孩子交学费,给孩子上大学的生活费……”

关大军叫嚣着,对付这种人,你跟他讲道理是没有用的,魏涛给最近都在忙着查冯源的颜博打了个电话:“颜头儿,我这遇到一个无赖,得你过来帮我处理处理。”

叼着烟,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糟馊味的颜博,顶着一对充血的眼珠子,头发上的头皮屑都清晰可见,更不要谈洗的柔顺。

“知不知道我最近有多忙?”颜博对魏涛可没有那份恭敬,跟别人不一样,他是有真本事的人,就连谈生意,跟魏涛都是平等对话,曹海洋就算是你老丈人,我也这个态度,更何况现在还不是呢。

“里面这孙子,现在不走了,我一个店员动手打了他,这小子要死要活的,要是他们,我就让他们认蹲了,小店员年纪轻轻的,我不能让人吃这个哑巴亏。”

魏涛指了指祝喜春和陆江,真要是他们俩,这东西只是治安拘留,十五天都认蹲,不然你碰到关大军这样的无赖,跟他讲道理,跟他用正常人的思维逻辑和处理问题的方式,没用,他根本不鸟你。

“擦。”在本系统内,颜博绝对是熟面孔,全城这么多的同行,互不认识很正常,但对颜博,就算没见过没接触过,也几乎都听过他的大名,在他当管片儿民警的时候,别的不说,他那一片儿,各种小偷小摸或是普通治安问题,你根本不需要去问别人,他一个人全都搞定。

脾气臭,不要脸,麻烦多,事情多,颜博能混这么久,缺点这么多,还能为人津津乐道,人家那本事,旁人是轻易学不会的。

走进屋内,没到二十分钟,颜博出来,冲着魏涛伸伸手:“拿两千块钱,和解。”

祝喜春打开随身的手包,从里面拿出两千块钱递给颜博。

颜博:“出去之后,再拿回来。”

对付无赖,你必须用无赖的方式,魏涛给朱峰和乔新华分别打了电话,这两位速度也快,这边关大军也不叫嚣了,也不知道颜博用了什么手段,这小子出来就滴溜溜的招手打车离开,多一句话没有。

颜博看了一眼关锦月:“脱离父女关系,一了百了。”

关锦月摇摇头,这个问题不是第一次出现,她也想了不止一次:“打他收拾他,怎么都行,但到最后,我有能力时,会在一定范围内养他,有魏涛在,我不怕他赖皮缠。”

懒得关注别人家事的颜博,打了个哈欠儿,将魏涛祝喜春和陆江三人兜里的烟都给收走了,陆江还要从兜里掏出几百块钱给他,被颜博一个大比兜子给扇到一旁:“你大爷,小江子,你小子吃几天饱饭,给你家颜爷拿钱,你也配。”

“擦,不识抬举,活该你就配抽四块五的金桥。”能直接跟陆江动手他不反抗的,没几个,对颜博是真的怕,可言语上,他是不管那些。

“傻缺。”颜博点燃烟,摆了一下手,懒得跟一个傻子多聊,出门,一辆满是泥泞脏兮兮的破车,一打着火,轰轰轰的感觉好似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都能散架子。

魏涛手放进兜里,摸到了一张纸片,是刚才颜博拿烟时候放进兜里的,没有外人时,打开一看,是一个电话号码,他知道,开游戏厅这件事,颜博很上心。

……

郊区某个小粉灯发廊内,关大军兜里有票子,不爱搭理他的发廊女,看在钱的面子上,也不去挑客人了。

“继续,我们不着急,你先忙完再说。”

突然感觉到屋内有外人,回头一看,里间和外间那道拉帘,被人拉开,一脸横肉满是疙瘩的凶人,他那一笑,在这昏暗灯光下,更渗人,好似恶鬼降世一样,吓得那发廊女尖叫声起,瞬间遏止。

朱峰手里拿着一把大号的短匕,那发廊女顿时不敢再发生了,关大军也是暗自吞咽了一下口水,赶紧穿裤子,眼珠子直转,他能想到的,要么是那对母子找人来吓唬自己,要么是买自己房子那家找的人。

穿好衣服,关大军心一横:“你也别耍横,现在什么时代了,这一套不流行了,我就烂命一条,什么也不怕,该是我的钱,谁也拿不走,没钱了,我活着也没什么劲儿了。”

朱峰摸了摸额头处的疤痕,这小子果真是个不好处理的赖皮缠,没什么能耐,混吃等死,对钱格外在意,没钱了也活不起,所以到这时候,哪怕一个人都能收拾他,可想收拾服,却是难上加难,等于说你触碰到他底线了,如何突破,对朱峰而言,不是陌生的。

城北那边工业厂矿区和城乡结合部,玩个牌喝个酒到这种程度的无赖,他没少碰见,欠了钱,我就烂命一条,要钱没有,要命你拿走,你不拿我命,等我有钱了再还你,现在是没钱。

跟着朱峰出来,关大军心脏快速打鼓,嘭嘭嘭乱跳,根本停不下来,这似乎,不是吓唬。

如果单纯是朱峰长得吓人,关大军还不觉得如何,他这些年也不是白玩的,什么人是真正的江湖人,什么人只是仗着人多欺负人,也能看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