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4页)
她刚才,为他紧张担心了。
徐欥清醒过来,双脚勾着水往后退了一大步,分隔开与她的距离:“抱歉,我让您扫兴了。”
随着他着急后退的动作幅度,带动敦厚的水流,轻轻拍打着时舒的腰腹,像一双宽厚大掌抵着她腰部的皮肤和衣料摩挲而过,轻轻的,痒痒的,渗入皮肤,好似拨动了某一根弦。
“扫兴倒没有。”时舒从失败中找了找经验,她并没有要求他一个晚上就学会游泳:“那今天,还是就先到这里,我们准备工作没做好,作为初学者,漂浮板还是需要的。”
“好。”
“徐助理。”时舒想了想,直言不讳:“游泳是一项技能,急而躁,慢而精,你不必操之过急。”
“是因为我说,在今天十二点来临之前教会你,让你感觉压力了?”时舒猜测:“还是……”
“你是不是怕水?”时舒撑着泳池壁上岸,觉得她这个猜测更合理一些:“徐助理你最大的问题,是要首先克服对水的恐惧。爱上水,才能驾驭水。”
-
徐欥回到白里弄六号。
天上凉月稀薄,院子里的风信子开出艳丽的花团锦簇,是时,就快要过年了。
双脚刚踩在院子里,徐欥便听到房子里传出来一些哐啷哐啷的动静,很像是经验不足的厨房新手心血来潮想要做一顿大餐时,永远是,雷声大雨点小。
徐欥了然地走进厨房,看见熟悉的背影后,喊了声:“哥。”
专注于厨房料理的徐宪瑭脑袋偏向厨房门口徐欥走进来的方向,无奈地摊手:“抱歉,π π。”
“本来想给你做顿生日餐,但……”
徐欥看着早上出门前他刚清理过的垃圾桶里,此时正填着一堆焦黑的食材,默了默:“哥,你想吃什么?”
“还是我来做吧。”
“要不出去吃?”毕竟是他的生日,又已经这个点了,徐宪瑭哪儿还能让弟弟做饭?
为了做个称职的哥哥,徐宪瑭提议:“或者外卖?”
“那就外卖吧。”徐欥说他等会儿还有一些工作没做完,需要在家里加班完成,他就不出去用餐了。
“OK。”
徐宪瑭拿出手机,手速很快地操作完澜城一家老字号餐厅的外送服务,点的都是徐欥爱吃的菜。
徐欥口味偏甜,喜欢吃酸甜口,其实是个……是个糖醋脑袋。
糖醋里脊、糖醋排骨、糖醋土豆……
任何一切糖醋的食物,他都无法抗拒。
当然,这颗糖醋脑袋,最喜欢的还要数澜城特色美食——松鼠鳜鱼。
原本徐宪瑭购买的食材,也是为了做这几道菜,只不过……他厨艺可不如弟弟擅长。
厨艺越是不如弟弟,他就越是想在弟弟生日这天证明自己,结果……结果就是原本还能吃的食材,被他烹饪得面目全非,彻底不能吃了,这不,还在这儿等着外卖呢。
“弄巧成拙。”
“没关系。”
徐欥说,原本他也已经吃过晚餐。
等待外卖送到家的时间里,两个人坐在院子里聊天,徐宪瑭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天天都这么晚下班吗?”
“并非每天如此,今天是因为部门团建。”徐欥没说太多关于公司和同事的事情,他本也不是爱分享的人,他反问:“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既然你不愿意选择移民,那就只能是我回来了。”徐宪瑭笑道:“爸妈派我回国来当说客,游说你。”
“你要劝我吗?”
“不打算。”徐宪瑭摇头:“我准备物色个不错的写字楼,开间心理咨询室,好好感受一下国内的节奏,我试图先理解你吧。”
“然后呢?”
“然后,策反自己,和我亲爱的弟弟统一战线呗。”
徐欥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容清澈:“谢谢哥。”
徐宪瑭目光又网罗一遍庭院。
他下午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这许久没有人住过的房子和院子,在弟弟灵活巧妙的双手之下,改造得如世外桃源。
要知道,在这热闹繁华的大都市,觅得这样一处静处可不容易。他因此,也就没有打算另找别的住处。
院子里的布局,绿植和鲜花排列有序,庭院里的水循环生态造景,竹排、微瀑布……但最引徐宪瑭觉得好奇的,还是,秋千后面的墙绘狐狸和大……大舔狗。
狐狸戴着金丝边眼镜,尾巴膨松。
大舔狗摇着尾巴,姿态伏低,口中叼起块肥美的肉。
似乎只要精明的狐狸一开口行骗,它便会乖乖上钩,屁颠屁颠儿奉上自己珍藏已久的肉块,真就乐得做条,大舔狗。
“院子里收拾得不错,绘画艺术天赋也丝毫不减。”徐宪瑭坐在秋千上,双手抓住绳索逍遥地荡出去:“这条大舔狗,画的肯定是你自己,那这狐狸画的是谁?”
“什么大舔狗?”徐欥抿了抿唇,纠正他:“这是拉布拉多,一种性格温顺的大型犬。”
“哦。”徐宪瑭不太在意舔狗的品种:“那狐狸呢?”
徐欥将背包立在庭院里的大理石桌面上,没有犹豫,如实回答:“狐狸是时总喜欢的动物。”
所以,在这幅画里,狐狸代表的是时总没错。
徐宪瑭疑惑:“时总……是哪位?”
“他为什么能把你吃得死死的?”
“哥,你要少一点胡思乱想。”
徐欥摁开背包的搭扣,继续认真地回答:“时总是我们集团的总裁,是我的直接上级,也是集团的小老板。她并没有把我吃得死死的。”
“女老板?”
“嗯,是。”
“哦。”徐宪瑭没心没肺地试探:“那π π,你是不是暗恋你的女老板?”
“……”徐欥拉开背包拉链,从包里拆出来一个塑封袋,倒是解释得坦荡荡:“并非哥你理解的那层意思。”
“哥,你尽量不要过度解读你获取到的任何信息。”徐欥:“毕竟你的职业是一名优秀的心理咨询师。”
他解释道,他画这幅画,是因为他曾经因为思想的不成熟,冲动地向时总提过辞职,时总原谅了他的冲动,却警醒他为人助理最重要的是忠诚度,他想要借此每日提醒初入职场的自己,不再犯同样的错误罢了。
“哦,原来如此。”徐宪瑭点头:“还挺容易让人误会的。”
徐欥将锁在塑封袋里的潮湿游泳衣抖了出来,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下面冲洗,徐宪瑭目光骤然一缩:“你去游泳了?”
徐欥揉了薄荷清香的洗衣液:“嗯,试了一下。”
一阵凉意后知后觉地从背后袭来,徐宪瑭贴在秋千座椅上的背部肌肉瞬间绷紧,他沉着脸:“你自己一个人?”
“和时总。”
听到他不是一个人落单去游泳,徐宪瑭松了口气:“能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