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柳蓉巧破失窃案
眨眼之间,他便已经到了那具棺椁上边,使出千斤坠的功夫来,那棺椁就如压了一块巨石般,慢慢的往下沉了去,几个抬棺椁的大汉都没有顶得住,膝盖发软打跪,忍不住就快要摔到地上。
副将有些迷糊,回头看了柳蓉一眼,这边许慕辰飞身而起,踩着为首几个壮汉的肩膀一路飞了过去,白色云锦长袍的衣角飞了起来,就如一缕流云飞快的从空中掠过。
“快快快,快护住棺椁!”那小娘子脸色一变,捧着灵位朝棺椁那边跑了过去,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那粗言烂语一句接一句,好像放水一样,旁边的人听了都脸上变色。
柳蓉趴在马车小窗冷笑了一声:“这位将军真是没头脑,到手的军功就飞了。”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竟然想动你爹的棺材!”那小娘子已经脱了方才那柔弱可怜的皮,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拿着灵位朝许慕辰甩了过来:“老娘打不死你这小白脸,竟然敢来搅局!你是什么东西,王八羔子,也不知道是哪只野狗落下的种!”
那笑容竟有说不出的风情万种,看得那副将脑袋晕晕乎乎的,拼命朝着那小娘子点头:“你快些带着队伍出城,出殡的拦着城门口也不吉利。”
柳蓉将手围在嘴巴边上,用力朝那小娘子大喊:“死到临头,你还能站在这里骂人,实在是厉害!等会将你捉到京兆府衙里去,你要是还有这般力气骂人,我算是佩服你。”
捧着灵位的小娘子朝那副将嫣然一笑:“多谢将军通融。”
那小娘子闻言身子一僵,也顾不上去捡那灵位牌子,撩起衣裳就想跑,却露出了里边鲜红的一角裙裳。
副将带着人走了过来,见着那小娘子哭得楚楚可怜,不由得心软了几分:“许大公子,你就让开些,让这小娘子出城将她男人给下了葬,人家赶时辰哪。”
“想跑?”许慕辰从棺椁上飘然而下,一把抓住了那小娘子的肩膀,那小娘子一拧身,想要躲过,可却没有躲得掉,被许慕辰抓得牢牢得。
为首的是个小娘子,浑身缟素,抱着一块灵位呜呜咽咽的哭得正伤心,听着许慕辰喝止队伍,抬起脸来,眼波流转:“这位公子,你为何要阻了奴家的去路?奴家的夫君过世七日,现在正准备要将他送去坟地下葬,可不能耽误了时辰。”
“哎呀呀,色狼!真没见过这样得色狼!我男人还尸骨未寒,就想在大庭广众下抢良家女子!”那女子被许慕辰捉得牢牢,脱不了身,扯开嗓子大喊了起来,那些抬棺椁的大汉没有一个过来帮她,赶紧抬着棺椁就往城门外边走。
许慕辰翻身下马,大步朝那伙人走了过去:“速速停住!”
“这位守城的将军,你要是还不知道上前去拦着,那也算是蠢得够可以的了。”柳蓉剥了一颗瓜子,叼着一点白色的肉,嘴里“呸”的一声吐出了一块瓜子壳来:“京兆府到处张贴告示寻找贼人,现在贼人就在眼皮底下却看不出?”
那副将有些莫名其妙,望了望许慕辰,又看了看柳蓉,实在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他朝那伙人看了看,低声道:“许大公子,许少夫人,这是人家出殡,正是遭了悲伤事情,咱们怎么能贸然去捉拿呢?”
那副将最终反应了过来,赶紧指挥着手下去将那抬棺椁的大汉拦住,那四个人见着有军士过来拦截,几个抽出棍子,凶神恶煞的朝军士扑了过来。
话还没说完,许慕辰手一挥:“将军,速速将这伙人拿下!”
这边许慕辰轻而易举制止住了那女子,将他交到一个看城门的军士手中,又飞身过来拦截那四个抬棺椁的大汉。这四人似乎都有些功夫,可许慕辰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才一盏茶的功夫,那群出殡的人都被捉住。
“夫君,你可听说,京兆尹最近在捉一伙强盗?”柳蓉趴在马车窗户上,懒洋洋的说着话:“有一大户人家被打劫得一干二净,就连一块银子都没有给他们留,家中穷得第二日便发卖了下人,否则无米下锅……”
副将扶着棺材直喘气:“许大公子,这棺椁里头,难道不是死人?”
眼睛眯了眯,许慕辰感觉到有些不对,他仔细打量了下,脸上变了颜色。
“肯定不是!是前些日子失窃的金银珠宝!”许慕辰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军士:“你们过来将棺椁打开!”
许慕辰气得七窍冒烟,这苏锦珍是老天派下来与他作对的不成?他气得转过头去,一眼便见着了那支快要走到城门面前的出殡队伍。
棺椁上边用粗钉子钉死,众人拿了各种工具,嗨哟嗨哟的弄了一阵,才将棺椁盖子给卸下来,只是不敢上前去看棺椁里边有什么。
柳蓉朝他一撇嘴:“你不要看不起人,虽然说你是刑部侍郎,可我觉得你却一点破案的眼光都没有。”见许慕辰脸上变色,柳蓉摆了摆手:“啊,我记错了,你只是前任刑部侍郎,难怪皇上将你免职,果然他慧眼如炬。”
许慕辰抽出腰间的佩剑,伸到棺椁里边,将上头盖着的棉被挑开,一道金光银光闪闪,将人的眼睛耀花。
“立功?”副将一愣,许慕辰也是一愣,他板着脸朝柳蓉道:“你又知道什么!莫要乱说了,咱们快些出城去,别耽误了这位将军检查过往行人。”
“这……”副将目瞪口呆:“许大公子如何知道里边是金银珠宝?”
“这位将军,你想不想立功?”柳蓉的眼睛眯了眯,有一支队伍朝着城门走了过来,一路的鞭炮响得震天,白色得招魂幡被风吹得左摇右摆。
“废话少说,速速派人去通报京兆尹,就说那大户人家被打劫去的金银珠宝已经找到,贼人也悉数捕获。”许慕辰面无表情看了那副将一眼,走到自己的坐骑前边,看了柳蓉一眼,脸色舒缓了几分:“我们走。”
有钱、任性。
柳蓉朝他笑了笑:“本来早该走了,你若是一开始便用点穴的法子将那女子制住,然后再去开棺椁,还不知道要节约多少时间。只不过我想,应该是你见着那女子生得美貌,舍不得下手,是不是?”
果然是土豪的世界他不懂。
她的脸上似有灿灿光华,说话时分眉飞色舞,眉眼生动,许慕辰本想发脾气,可瞧着她那张活泼可爱的脸孔,又默默的将那股火气压了下去。
不过转念一想,这许少夫人不是苏国公府的大小姐?想来许大公子当不当官,她都会觉得无所谓,苏国公府打发的嫁妆,够她一辈子吃穿不尽了。
“京城里的人都说许侍郎怜香惜玉,看来不假。”柳蓉靠着小窗叹了一口气:“幸得我还不在意,还不知道以后郑三小姐进了镇国将军府,该有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