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伪面君子(第2/2页)
撅着嘴鼓了一会儿腮帮子,陆栖鸾努力让表情显得恶毒些道:“女官制是圣上定的,左相这么明着怼以后也长不了,索性捏造个罪名说贾乃寿是左相指使的,一起办了。”
叶扶摇不禁欣慰地为她鼓起掌:“说得好,不愧是高赤崖放亮了招子选拔来的,若你想那些儿女情长之事,转而专注官途,没准能像敌国那位官至节度使的女将军一样,教后世史官汗青之上也莫忘了有你这么一点红。”
“想多了吧,我哪儿有那么大的志向,能不给家人添麻烦、安安生生地走完嫁人这么一条路就够了。”
“嗯~”
“你笑什么?”
“我笑有人本性非如此,却偏要作羔羊……哈,休恼,你这面相生得最是有意思,我倒是觉得,你可以走得更远些。”
……
国学寺。
“……陆池冰,你虽策论上更胜一筹,然而诗作却总缺些灵性。你也知道,圣上最喜的乃是诗作,陈诺之命途坎坷,所作忧国诗便是本官阅卷多年,读来也不禁泪下,你与他之差距,这短短一个月怕是难以填平,不如便索性放弃诗词,在治国论上多下功夫。”
面前摊着陈望入国学寺以来所作的三首五言诗,山水诗灵动飞逸,忧国诗感人肺腑,壮志诗豪迈奔放,可见其才华横溢,不是他这种死读书的书生能赶得上的。
何况……论起背书,他连陆栖鸾都背不过。
学监看得出来陆池冰的治国策论是这一届举子中写的最好的,便是随便写首打油诗,进士也定然陆池冰囊中之物。但进士之后还要由圣上亲自阅卷点三甲,而圣上又是生性浪漫之人,前两届的状元无不是诗词风流,是以学监便建议他专注策论去争榜眼,莫要与陈望这等鬼才相争。
陆池冰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大人的好意池冰明白,只是若此次榜上有名,池冰这一生便再也不能入考场,还想与那天骄争上一争。”
人皆有三分傲气,何况文人。比起硬邦邦的策论,诗词更像是文人之间的刀剑,锋刃利不利,亮出来的瞬间便高下立见。
学监倒也不拦他,笑道:“迎难而上,正是儒门学子真正的气节,本官不拦你,便去争状元吧,争得上,令尊要请本官喝酒,争不上,本官请令尊喝酒。”
“多谢大人。”
陆池冰拜别了学监,刚一出门,便见周围同批的举子都在快步往国学寺门前走。
“怎么回事?”
“陆兄,快把你家那姐夫喊出来,他座师回来了,终于有靠山替他撑腰,再也不用受那些嫉妒他的纨绔的鸟气了!”
“什么座师?”
“怎么听不懂呢,是左相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