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多心
“是这个吧?”苏白衣把那房门钥匙拿了出来。
“天字号的贵客才免,快给钱,五个铜板。”小伙计皱眉道。
小伙计脸色一变,但语气却仍然有些疑惑:“天字号的人还吃肉包子呢……”
“不是说全免吗?”苏白衣咽下一口包子。
“那应该吃什么?”苏白衣反问道。
于是苏白衣狠狠地咬了一口,这下小伙计反应过来了,伸出一手:“给钱。”
“前面有琉璃斋的御膳点心,还有八斗阁的酥皮烤鸡……”小伙计还未来得及说完,苏白衣把将那包子三口两口地咽下,兴匆匆地往前走去了,不过还未走到那琉璃斋和八斗阁,就被另一个声音吸引了。
各自都很茫然。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买大的今日大发,买小的稳赚不赔,若有熊心豹子胆,金银满载把家归!”
那卖肉包子的伙计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那小伙计一眼。
苏白衣猛地扭头,眼睛一亮:“赌场!”他方才一直心痒痒,便是因为听到了几次“赌场”的名字,但想到自己囊中羞涩,便也没有刻意去寻,但此刻却又偏偏路过。
到处都是嘈杂的人声,喝醉了酒的人东倒西歪地走着,两边的店铺有卖饮食的、有卖珠宝的、有卖药材的,还有一处竟是一群人在斗虾,苏白衣看得津津有味,无奈摸了摸怀里,只有一些铜钱,但之前听那掌柜的说,入住之后饮食全免,便又壮了壮胆子,随手拿过一个肉包子。
是天意,必是天意啊。
“不必了。”苏白衣赶紧摇了摇头,继续朝外行去,他下了一层,来到了地字号的那一层,这一层似乎也全是房间,虽有人来来往往,却也安静,但再下了一层,就完全是另外一副景象了。
苏白衣再也不顾什么御膳点心、酥皮烤鸡了,扭头就走了进去。赌场之中,往往可见众生相,苏白衣一进其中,便看到有人哀嚎痛哭,有人酣畅大笑,有人面色阴冷一言不发,有人双脸通红手脚微颤。
“你也来试试。”老头手一转,握住了刀尖,冲着苏白衣挥了挥。
“公子?”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苏白衣一扭头,便看到了那叫做奈落的小姑娘。
苏白衣急忙赔笑:“前辈好手法。”
“奈落,这么巧。”苏白衣有些脸红。
“小子,好看吗?”老头忽然问道。
“整座船上,赌场这里是最热闹的,若贵客无须我服侍的时候,我便在这里帮忙。不过既然公子来了,便由奈落陪伴公子吧。”奈落微微一弯腰,行了一礼,“不知公子想玩什么。牌九?六博?马吊?叶子戏。”
“都有画面了。”苏白衣低声笑了笑,“可我是个不能睡觉的人啊……”他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对着屋内的蜡烛轻轻一吹,然后走到门口推门走了出去。那间春雪房已经房门紧闭,也不知道里面是否有人,飞云房的房门则重新打开了,那须发皆白的老头依旧在把玩着手上的那柄小刀,这是却不是剃指甲,而是用那小刀在瞬间将烛火摘走,然后再猛地重新一挥,将那火重新甩回到那蜡烛上,来来回回不停反复着,却也一次都没有失手。
“这些都不会。”苏白衣摇头。
苏白衣沉默不言,原来是因为太软太舒服早就睡着了。
“那公子想玩什么?”奈落问道。
师姐:睡在长椅上很不舒服吗?
“赌大小!”苏白衣郑重地说道。
他立刻扭过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上房,才发现自己方才的想法有些可笑,整个房间都铺着厚厚的地毯,正厅中间更摆着两张长椅,长椅之上铺着白色的虎皮,苏白衣走过去坐了下来,揉了揉那厚厚的皮毛,却是比自己家里的那张床还要软,若真是按照方才的小说话本走,想必是——
“请公子随奈落来吧。”奈落捂嘴笑了一下,领着苏白衣走到了左手边一处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的台子前,然后清了清嗓子。
但是苏白衣可对天发誓,对师姐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众人纷纷扭头,他们似乎都认得奈落,也了解奈落带来的必是天字号的贵客,于是很自然地让开了一条路,苏白衣便在众日地注目中走了上去。
师姐均匀地呼吸着,胸脯上下起伏。
那摇骰子的庄荷是个身材曼妙的美艳女子,她冲着苏白衣微微一笑:“公子来得正巧,正要停注。公子此把可还下注?”
苏白衣越想心跳跳得也就越快,当然师姐虽然貌美腿长腰细胸大,但他苏白衣可对天发誓,自己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只是因为看过的书多,所以难免联想罢了。他使劲摇了摇头,把脑海里的那些想法都给甩走了,然后将怀里的师姐放到了床上,将被子铺开给师姐盖了上去。
“我压大。”苏白衣郑重地说道。
再之后,中间的水自然是没了。两床被子也变成了一床……该发生的故事也终究会发生的。
“多少两银子呢?”庄荷又问道。
然后往往这个时候,不论地上还是长椅都因为太硬而有些不舒服,男子有意无意地不同翻身,表达出这种不舒服。这个时候女子往往都会问:睡地上太硬不舒服吧?男子都会回:不妨的,你先睡。女子又会带着几分歉意和羞涩说:上来一起睡吧,反正有两床被子。然后男子就很勉为其难地抱着被子上去了,还很无辜地问:要不要在中间放一碗水。女子便捂嘴笑了笑:不必了,我信你。
苏白衣很郑重地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钱囊,很小心地倒出了三枚,仔细地数了一下后放在了桌上:“三枚铜板。”
其实在来房间的路上,苏白衣心里已经辗转反侧了许久,在他看过的小说话本里,当客栈里房间只剩下一间,只是普通关系的男女又不得不入住的时候,会发生的桥段大同小异,一般先是男子很自然地把床让给了女子,女子带着几分歉意和羞涩躺下了,然后熄灯,男子睡在地上或者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