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孰是孰非
“可是母亲，她说的都是真的啊！”陈小千的眼睛之中终于带上了泪水。
花垣城主笑了一声，对着陈小千摇了摇头说道：“刚刚楚楚的那些话，你不必在意……”
花垣城主说道：“你做的那些事，不过是年少无知罢了，你曾经蓄意的谋划着要伤害我么？”
见花垣城主完全没有要怪她的意思，陈小千心中更加的难受了。
“没有。”但是伤害却已经造成了……
时间缓缓的流淌着，过了不知道多久，陈小千听到了花垣城主的一声长叹，随即一只温暖而又轻柔的手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
若不是今天陈楚楚说出来，她从来都不会想到这些，也从来不会想到她的这些行为会给在乎自己的造成怎样的伤害。
陈小千低着头，不敢去看花垣城主的眼睛，生怕看到花垣城主厌恶的眼神。
花垣城主更加的无奈，继续说道：“芊芊，你与楚楚，是不一样的，您心思单纯，但终归会有长大的一天，而楚楚……”
这样一对比，她在最开始说陈楚楚的话，简直就像是笑话一样。
说到这里，花垣城主并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话中的意思却显而易见。
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的那些行为，竟然给自己身边亲近的人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她是活了大大半辈子的人了，怎么会不知道，刚刚陈楚楚的那一番话根本就是说给她听的。
“母亲，对不起……”陈小千羞愧的说道。
但是那又怎样？
陈小千知道，刚刚陈楚楚说的话，花垣城主都已经听到了。
年少无知可以原谅，但是机关算尽蓄意谋划，却是不可原谅的。
下一眼，陈小千看到的便是花垣城主那复杂的眼神。
陈小千再怎么样，也不曾真正的去故意伤害自己亲近的人，而陈楚楚却是对陈小千一再的下杀手，甚至是囚禁了她这个养她长大的母亲。
就在陈小千心中荒凉的时候，却是猛然的看到了站在大牢外的花垣城主，整个人都惊了一下。
就算是到了这种地方，还不忘挑拨离间。
她现在甚至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别人……“母亲？”
这样才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陈小千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出大牢的，只觉得满心都有一种恍若隔世一般的荒芜。
花垣城主再次叹了一口气，看着陈小千说道：“这些话，你既然听了，那便就当做勉励吧，以后记得便是了。”
就在陈小千以为她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见陈楚楚只是冷嘲的向着她身后的某个方向看了一眼，而后才看向她，那目光之中带着些厌弃，紧接着便转身坐回了角落之中，不再看她。
“是，母亲……”陈小千低着头应了一声，整个人的脸上依旧还是一种灰败的神情。
至于别的，陈小千根本就没有资格在她的面前说！
时至今日，韩烁身受重伤，虽然过程和原本的剧情线不一样，但是结果却是殊途同归。
她不过是被她逼到如此境地而已，她没有陈小千这样的好运气，所以说成王败寇。
陈小千现在连恨谁都不知道，只觉得心里一片茫然，仿佛一切都失去了方向一样，她看不清前路，更加的看不清自己。
那她偏要让陈小千看看，她自己究竟有一副怎样丑陋恶心的真面目！
花垣城主看到陈小千此时恍恍惚惚的模样，心里一阵的心疼，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她不是一直自诩善良么？她不是一向自诩才德么？
她又能怎么办呢？
陈芊芊这蠢货！
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凡人而已，就算是身为花垣城主，可是却也挡不住生离死别。
这些话一直都是压在她的心底的，现在终于有机会畅快的说出来，陈楚楚只觉得无比的痛快。
花垣城主曾经也是失去过挚爱的人，心里最是清楚这种滋味了。
陈楚楚一身的狼狈，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她。
陈小千从一开始就对韩烁用情至深，为了韩烁甚至不惜去拿自己的性命赌，从为了韩烁而偷到龙骨，到为了保下函数的性命而诈死离开花垣城，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向花垣城主昭示着韩烁对于陈小千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你现在知道，我方才为什么说成王败寇了么？”陈楚楚嘲讽的笑了一声，“因为与我谈什么大义、什么良善，你根本就没有资格，你陈芊芊才是欺骗世人的天下第一伪善之人！”
曾经花垣城主心里也是反感的，更加不想要让韩烁一直影响着陈小千，可是后来当真正看清楚陈小千的心思之后，花垣城主却也最终妥协了。
许多事她做了便是做了，并没有想那么多，但是如今从陈楚楚的口中说出来，却是恍若一个惊雷一般的打在了陈小千的身上。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不是吗？
“我……我……”陈小千想要开口解释什么，但是最终却发现她真的分毫的理由都找不出来。
既然她的女儿喜欢韩烁，那便喜欢吧，总归以她花垣城一城之力，难道还保不住女儿的幸福吗？
“对母亲以死相逼，是为不孝！对姐姐言而无信，是为不义、不诚！为了自己胡闹罔送军中将士的性命，是为不仁！诈死叛逃花垣城，是为不忠！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诚之人，有什么资格站在那里大义凌然的说我？！”
但是现在花垣城主却是真的后悔了。
陈小千脸色苍白心中一片慌乱，刚刚陈楚楚的这一番话，彻底将她的所有自信击碎。
如果早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是这样的话，从一开始花垣城主就不会去支持陈小千和韩烁，若是陈小千和韩烁早一点断了，如今也不会留下满地的心伤。
“我在乎你的时候，为你当牛做马做陪衬，如今不在乎你了，便成了大奸大恶之徒了是不是？陈芊芊，你倒是告诉我，你凭的什么？”
人生最大的痛楚并不是没有得到什么，而是得到了却又失去，到头来还不如从未得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