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集
教堂/大门外 夜/外
玉墨为了摆脱翻译,向一边走去。
翻译:赵小姐的模样,人间难觅,见过的人就不会忘记,我怎么会认错人呢?我还荣幸地遭到你的拒绝呢。
闪回:翻译的面孔比现在稍微年轻一些,发式也不同,微笑着邀请玉墨跳舞,她微笑着摇摇头。
教堂/大门外 夜/外
玉墨:(低声地) 你伤天害理,帮着日本人糟践自己同胞,你等着遭报应吧!
日本兵中队长:(日语) 请小姐们上车!
翻译太专注地纠缠玉墨,没有听见日本兵中队长的命令,玉墨再一次企图摆脱他,向旁边走了几步。
翻译:(笑眯眯地) 那就是说,你承认你是秦淮河鼎鼎大名的赵玉墨小姐喽?
所有日本兵都听到了日本兵中队长的命令,马上持枪跑步向卡车围过来。在卡车尾部站成对称的两列。
日本兵中队长注意到翻译的纠缠女人的笑容,以及身体紧紧粘着玉墨,眼里出现了凶光,加紧注视他们。
翻译: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在这里会碰到你!不曾想赵玉墨小姐摇身一变,变成女高中生了!你这一下,减去了十年芳龄,差点把我蒙蔽了!
日本兵中队长拉下脸向翻译和玉墨靠近过来。
法比也欲上前干涉,被英格曼拦住:(低声地) 让我去。
玉墨注意到日本兵中队长的逼近,紧张起来:(低声地) 你帮日本畜生干这么缺德的事,帮他们糟蹋小女生,我是顶替孩子们的,不然,去遭罪的就是十三四岁的小女娃!
翻译愣住了,为她的话所震动。
翻译的肩膀突然被日本兵中队长猛拍一下:(日语) 你在跟她说什么?
英格曼已经走到近旁,看着局势的发展,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法比和红绫相互看了一眼,也紧张得窒息了。
翻译:(一惊,然后 着脸笑笑) (日语) 没什么。
日本兵中队长:(发飙地) (日语) 我看见你跟她说话了!说了什么,给我翻译!
他的手枪拔出来了。
翻译惊吓中顾不得别的了,突然指着玉墨:(日语) 我认识她!
玉墨急中生智地尖叫起来:不要脸!(指着翻译对日本兵中队长告状) 他对我非礼!(她跺脚撒娇地) 下流,不要脸!碰了我!
翻译:(傻了) 我……怎么碰你了?
玉墨呜呜地哭起来,两手遮住脸。
日本兵中队长一时弄不懂,但男人的直觉告诉了他什么。
所有女人们都看着玉墨,她表演一个被宠坏的娇滴滴的小姑娘太逼真了。
玉墨还是两手捂住脸呜咽撒赖:你就是碰我了!你个下流坯子!
翻译:(对日本兵中队长) (日语) 我认识她,她根本不是学生,(指着一个个“女学生”) 她们,都不是。
玉墨:(又来一声尖叫) 真不要脸!还说认识我!我会认识你这个下流坯子?!
日本兵中队长:(凌厉地揪住翻译的领带) 她说什么?!你给我翻译!
英格曼:(生硬的日语) 他对小姐……非礼。
日本兵中队长:(转向翻译) 嗯?!
翻译为了验证自己的诚实,上去拉玉墨捂在脸上的手。
翻译:(日语) 你仔细看一看,就知道她不止十四岁!她应该是二十四岁,假如我没记错的话!(指着周围的女人们) 你仔细看看她们!
英格曼的脸色再次变了。
玉墨使劲地挣扎,不让翻译把她的手拿开。
英格曼:(对日本兵中队长) (生硬的日语) 请管束他!
日本兵中队长突然出手,把翻译推开:(日语) 混蛋!你正在对她非礼!
翻译:(日语) 我就是要你看看她的脸。
说着他还要上去拉玉墨,日本兵中队长把翻译拉开,左右开弓给了他两个耳光,把他打倒在地,并掏出手枪。
玉墨:(继续尖叫) 下流坯子!恶有恶报!天打五雷轰!
翻译:(日语) 太君,你们受骗了!
日本兵中队长眼都不眨地对着翻译的脑袋开了一枪。翻译利索地倒地死去。
日本兵中队长:(日语) 上车!
英格曼和法比都松了一口气。
教堂/地窖 夜/内
枪声使女学生们更加惊恐。
徐小愚:怎么还开枪啊?不是都把人带走了吗?
刘安娜:不知道这一枪又是打谁。
书娟从砖缝向外面看去,天上又开始飘雪花了。
教堂/大门外 夜/外
咣当一声,卡车后面的挡板被放下来。八个日本兵依次跳上去。
红绫被两个日本兵架起,由卡车上的两个日本兵接手,进入车厢。
接下去是玉笙、玉箫……
玉墨是最后一个。法比走到她身边:(低声地) 我说到做到!一定会把你找到,把你们都找到。
玉墨:(低声地) 嗯。我一定等着。
法比:(低声地) 怎么样都要想开,晓得吗?千万不要走喃呢的路。
玉墨:(温柔地点点头) 嗯。
法比:但凡我有一点办法,也不会这样送你走。
玉墨:我晓得。
法比:所以,但凡我有一点办法,就会去救你。
玉墨:(眼泪掉下来) 嗯!
玉墨已经走到卡车跟前,两个日本兵伸出手,架起她,她向法比回过头,微微一笑,笑容被珠宝般的泪珠装点得十分璀璨。
法比的眼泪也掉下来。
英格曼走到卡车跟前,以永诀的目光看着法比,一笑,抱住他,拍着他的肩膀。
闪回:童年的法比迎着他走来,他抱起脏兮兮的男孩。
英格曼:再见了。祝我们大家好运。我真替你遗憾,你从此失去了照顾我这个病老头的工作。
英格曼正要上车,一把军刀横在他面前。日本兵中队长手持军刀,似乎要切断“女学生”和她们身后的一切联系:(日语) 请留步,神父。
英格曼:(比手画脚地) (日语) 我是她们的,风琴师。
日本兵中队长:(生硬的英文) 不需要。
英格曼:(生硬的日语) 我是她们的长辈。
日本兵中队长:(日语) 不需要!
英格曼:(打着手势,生硬的日语) 你们……要十三个?十三,对的?我,第十三个。
玉墨和红绫坐在最靠后,此刻焦急地看着英格曼。
英格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