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这么喜欢本王?
酒足饭饱之后,四国使臣纷纷献上了各自带来的奇珍异宝。
凌之恒一一收下,说了几句提前备好的场面话,客套的留了为首的几人暂住皇宫参观一二,倒是被四人识趣的婉拒了。
沈木鱼吃的满嘴油,蹭吃完陪着沈夫人在御花园逛了一通,知道这几日皇帝不用陪读,便安心的和沈夫人一道回家了。
凌砚行看着少年欢快的背影,收回视线,和沈阳愈一同应对接下来的场面。
匈奴割城有一个隐藏条件,那便是防止大周趁他们兵败再次出兵,希望能和大周永结秦晋之好。
沈阳愈沉吟片刻,脑海中闪过几个皇室宗亲的郡主,都觉得不大合适,何况他们战胜国还要巨尊降贵给战败国送郡主和亲,这未免不合规矩。
只是七城又不是小数目,吞并匈奴单于献上的七城,周朝的乳制品和马匹便不需要再和外朝高价大量购入,边境的防线又能得到质的飞升。
沈阳愈一时没出声,把这难题抛给了靖王:“王爷怎么看?”
凌砚行面不改色:“明日请示陛下,再做商榷。”
“听王爷的意思,看来我们有望娶到大周十分尊贵的女子了!”匈奴使臣兴奋的拍桌,猛喝了两大碗的烈酒。
沈阳愈吃惊的吃了一粒花生米。
匈奴使臣和其余三国使臣不动声色的使了使眼色,其中一位穿着蓝衣的青年便缓缓起身:“辽国生美人,鄙人三人听闻王爷还不曾娶妻,特从国内选了位随侍赠与王爷随身伺候。”
随着男人的话响起,一名穿着清透薄纱的女子从殿门外缓缓而入,纤细的腰身上挂着一圈铃铛随着动作微响,在大殿之中跳起舞来。
腰肢纤细,体态柔软,随着舞动身上的纱衣褪地,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腿来,浑身上下竟是只用两块布包住了上身和下身,其余地方皆赤裸着。
面纱遮面,眉心一点朱砂,不难看出这人生了一副怎样沉鱼落雁的容貌。
女子一出场,饶是已经见过面的四国使还是忍不住心驰神怡,一阵发愣。
靖王却不为所动,正准备开口回绝,沈阳愈忽然开口,“王爷今日幸得佳人,下官便在这里先祝贺王爷早生贵子了。”
四国使臣脸色微变。
靖王冷笑了一声,张了张嘴要说话。
沈阳愈与他同朝为官多年,第一时间便知道靖王这是要讥讽自己。
但此事事关沈木鱼,靖王府里多了侧妃妾室,他儿子也就不必一天到晚巴巴的往靖王府跑了。
大周谁二十六岁还不娶妻生子,他二十六的时候儿子都能翻墙出去逛花楼了!
沈阳愈可没忘记靖王当初比自己早两日出发去了常州,结果连节度使的家还没监斩完,就火急火燎的回了京。
沈阳愈虽是对他救了自己儿子一命十分感激,但靖王对他儿子未免有点太上心了,他当初那颗夜明珠,倒还不至于珍重到让人连斩首的事情都能交给别人处理。
他怎么没对自己这么上心?可见是对他儿子有所图谋!
“王爷,陛下年幼,您——”沈阳愈压低声音,扫了一眼那衣衫暴露的女人,痛心疾首,“要以大局为重!”
你不收,说不定就要变着法的塞给给你八岁的侄儿了哦。
古往今来给皇帝送美人的戏码可从来都不少的哦。
你也不想八岁的陛下面对这个年纪不该面对的妖艳货色吧。
凌砚行怎么不知道他这话中意思,压了压眉眼,扫了一眼那伫立期盼的望着自己的舞姬,又轻轻的移开了眼,算是默认了。
他收到的这种礼物已经不在少数,事后打发走便是了。
倒是中书令说的不错,这帮人若是把注意打到凌之恒头上,才是真的麻烦。
凌砚行没再多推辞,也并未放在心上,只叫这人去偏殿等候,一会儿随行回靖王府。
待四国使臣已经喝的烂醉,凌砚行命人将他们四人护送到馆驿,想起偏殿还剩下个人没处理,便去了一趟偏殿。
舞姬在偏殿内早换好了靖王府的着装,梳的花里胡哨的头发被整理起来盘在帽子里,单薄的身量不似大周的女子那般饱满丰盈,可那张脸倒是顶好看的,美得不辨雌雄。
只是一开口,就漏了馅。
“奴清竹,见过王爷~”
显然是男子的清脆声音,即便是夹的再尖细小心,依旧听得出来是男子。
凌砚行眼皮跳了跳,垂眸扫了眼穿着王府下人着装的小身板,眸色晦暗不明。
若是刺客……
凌砚行抬手摸上了腰间能控制皇宫千牛卫的令牌。
清竹察觉到周身的杀气,瑟缩了一下身子,结结巴巴的说着一口并不流利的汉语,“奴,奴没有目的和恶意,奴只想,只想伺候王爷。”
他来之前几位大人是曾说过大周民风没有草原那般放的开,京中更是不行男风之事。
清竹想了想,给自己鼓了鼓劲:拿下这个大周最尊贵的男人,阿妈和阿弟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加油好清竹!
“王,王爷还未试,试过男子吧,在我们草原,男子和男子也是可以成亲的,很,很舒服的。”
清竹缓缓说着,温和清润的嗓音宛如一只能抚平人心中惊涛的手。
他见靖王站着不动,但气氛显然没有方才那般让人紧张了,便只当靖王默认了自己的话,四位大人说的对,看来王爷这么多年身侧没有女子陪伴,应当也是喜欢男人的。
他内心大受鼓舞,摘掉了帽子散开头发,紧接着认真注视着凌砚行,开始欲拒还迎的宽衣解带。
凌砚行却没空欣赏他的表演,整个脑海还因为青年的一句“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成亲”的而一阵雷鸣,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正在重新修建。
男人和男人?
凌砚行的认知里便没有这一条。
万物阴阳调和,男女结合便是符合了阴阳之礼。
即便男子之间当真互相心悦,莫不是他们就忍心做一辈子和尚?
简直荒谬。
清竹把自己脱了个一丝不挂,赤挺挺的站在靖王面前,因为羞涩,脸上和身上沾了不少淡粉,整个人嫩的像是蜜桃成精,能掐出水来。
凌砚行前前后后的盯着清竹扫了两眼,没发现自己生出任何旖旎的心思,反而是看着这白花花的肉有些眼疼,不知他到底还有什么花招。
清竹被这样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盯着,更是心生胆气,那张漂亮的瓜子脸上露出了一个勾人的笑容,冲着靖王的腰带伸出手去。
眼看着就要碰到靖王的腰带了,清竹却被一股大力推开,摔坐在了地上。
他摔懵了,泪眼婆娑的看抬眸看着靖王,却瞧见了一张冷到极点的俊脸。
清竹慌了,即便不是大周人,也多少听过这位爷的雷霆手段,常州节度使一家如今的血,可还没彻底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