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毫无察觉的明栖陡然听到这么一句, 没忍住笑。
这个up主也是个优秀的人,在国外念得和郁钦州是同一所高校,因此对于郁钦州的了解胜过许多其他蹭热度的博主。
up主说:“真的, 我比他小两届, 当年一进学校就从无数人口中听到过郁钦州的名字,当然伴随着这个名字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夸张的称呼:感情杀手。放眼整个学校, 看上他的不知道有多少, 但他永远都只有一个回复:不好意思。不知道伤了多少小姑娘小男生幼小柔弱的心灵。”
“除了正儿八经告白的,当然还有另外送上门的, 不过他从来没放在眼里过。你们去我学校的论坛搜, 现在还能看到吐槽郁学长清心寡欲的帖子。”
“我朋友当时还跟我说, 他怀疑郁学长的清心寡欲不是自愿的, 极有可能是因为他不行。我当时和我朋友吵了半天, 我不允许郁学长顶着这么好看一张脸和188的身高不行!还好还好, 看到他出现在影视城的照片, 最起码我们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学长没有任何生上的问题!”
“我有没有生上的问题, 还需要听别人分析?”
骤然响起的熟悉声音瞬间盖过了up主的调侃,吓得明栖举着手机的手一松, 手机啪嗒从上方掉下来正好砸到鼻梁。眼泪受不了酸涩的感觉瞬间从眼角淌下来, 他呜了一声,脸埋进了枕头里。
郁钦州好笑地看着他可可怜怜的模样, 上前掀开被子,将手机放到一边, 瞥了眼始终在侃侃而谈的 up主,也没在意, 只是动手将明栖翻了回来。青年一只手捂着鼻子,眼眶有点红, 眼神里带着几分控诉:“你怎么走进来一点声也没有。”
“我要是走进来有声音,怎么听得到这么有意思的言论。”郁钦州拨开他的手,低声哄他,“我看看?”
“就是砸了一下,一下子有点疼。”
话虽如此,但郁钦州还是抬起了他的下巴,半晌才说了句:“嗯,没流血。”
时间一分一秒走,疼痛也在逐渐消失。明栖从床上爬起来,眼角的余光瞥到还亮着的手机屏幕但已经换了个讨论郁钦州小情人究竟是谁的视频,他尴尬又羞耻地赶紧将手机按灭,眼神有些游离,小声问:“你文件处好啦?”
“嗯。”郁钦州没错过他的小动作,冲他扬扬眉,“文件处好了,现在来处一下其他事情。”
明栖一愣:“什么事?”
郁钦州指他的手机:“关于我的生问题。”
明栖:“……”
他默默地又躺下,拉高被子盖住脸:“我困了,我先睡了,晚安。”
然后安详地闭上眼睛。
坚决不会郁钦州。
但郁钦州没打算放过他,重新将被子拉下来,长指缓缓捏上了他的鼻子。没几秒之后,明栖就因为呼吸不过来而睁开眼睛。
怎么还玩这招的!
不要脸!
明栖蹙眉瞪他,郁钦州表情淡定平静,再一次问:“接触这么久,我有没有问题还需要听外人分析吗?”
说话时,特地加重了‘外人’两个字。
明栖抿了抿唇,脑子里立马就冒出了郁钦州第一回来影视城探班,于酒店套房内差点擦枪走火的场面。虽然那时候他晕晕乎乎的,但被抵住的触感格外明显。
郁钦州不止没毛病,还天赋异禀呢。
明栖想着想着便觉得有点害臊,含糊说了句:“不、不用。我只是不小心刷到了这个视频,看了一会儿……”
他转移话题,“这个up主说是你的大学同学,所以我有点好奇。”
“好奇我的事情可以随时问我,”郁钦州的视线落在他红透的耳朵上,“我会很乐意跟你分享我的所有事情。”
这对于他来说,是恩赐。
明栖琢磨着这话,眼睛转了转,顺势问:“那你大学真的没谈过啊?”
郁钦州低笑:“没谈,我当时对谈恋爱也什么兴趣。”
随即话音一转:“不过现在挺有兴趣的,栖栖要跟我谈谈看吗?”
…
一直到郁钦州拿着衣服去洗澡,明栖的脑海里还是那一句“栖栖要跟我谈谈看吗”。他睁着眼,脸蒙在被窝里回忆郁钦州说这话时的表情,不算太认真,有种若有若无的打趣,和往常他逗自己时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但明栖能明显感觉到,郁钦州话出口的那一刻,他的心脏不经意地颤了颤。
不敢真的当回事,他只能小声的说:“谈不了,我们俩现在已经越过那个阶段了。”
也没说错,他俩都结婚了。
郁钦州从浴室出来,只能看到半个露出来的后脑勺。但这颗后脑勺很快动了动,明栖露出小半张脸,眼中有几分羞耻:“能帮我个忙吗?”
“想喝水?”
明栖摇摇头,从旁边的抽屉里掏出了一管药膏,“我脖子好酸,帮我抹点药膏。”
——玩手机玩的。
感觉颈椎都要断了,还好孟社担心他拍戏时会发生扭伤之类的事,给他买了好多只药膏。
温热的手掌覆上药膏贴上后颈时,很浓郁的薄荷味席卷鼻腔时,明栖突然瑟缩了一下。过激的反应引来了郁钦州的询问:“怎么了?”
“会沾到被子,不涂……”话没说完,手掌再次强硬地贴了上来。
郁钦州慢条斯地捏着明栖的后颈,像捏一只小猫一样,捏得明栖浑身发软。
明栖眯着眼睛,声音似有似无,在一下一下的揉捏中起起伏伏,偶尔泄出一两声轻哼,但即便是这种飘飘然的状态,他还记挂着薄荷味:“你要闻一晚上薄荷味,不介意吗?”
“不介意。”
“可是我刚刚看那个视频,他们说你很讨厌刺鼻的味道。”明栖想到那个up主的吐槽,对方说曾经有幸和郁钦州参加了同一场聚会,但郁钦州早早离场,给出的由便是闻不了乱七八糟的香水味,先走一步。
明栖不提,郁钦州甚至都回忆不起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的指尖探入后颈以下的蝴蝶骨,明栖没有丝毫察觉。肆无忌惮地感受着那滑腻柔软的肌肤,郁钦州开口解释:“不一样。”
“啊?”
郁钦州无声地笑了一下。
明栖和其他人怎么一样呢?他能接受明栖的所有,不论是好还是坏。但对于旁人,连靠近都觉得烦躁。
他道:“这个味道还好,算不上刺鼻。”
明栖偏了下头,半张脸压在枕头上,半张脸正对着郁钦州,弯了弯眼睛:“我也觉得挺好闻的。”
抹药膏最后变成了按摩,而且郁钦州按摩的手法极佳,明栖昏昏欲睡,挣扎着想要清醒过来时耳边响起一句“睡吧”,便心安得地睡过去了。
家里的床比酒店的床舒服不少,明栖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十点。醒来以后看手机,一眼看到孟社发来的消息:八条船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