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6章 未知苦处
“柳沁儿!”
“柳沁儿!”
“柳沁儿!”
“……”
随着柳沁儿风轻云淡的放下话筒,即使伴奏还没有结束,但是观众们却依旧兴奋的欢呼了起来。
即使柳沁儿已经频频鞠躬感谢,即使王榭已经再次回到了舞台上,即使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不夸张,某社相声结束后欢呼时间最长20多分钟。)
最后还是王榭实在没有办法,他不得不朝着柳沁儿试探的开口:“要不然?再来一首?”
观众们用更大的欢呼声最先对王榭的提议给出了赞扬。
“啊啊啊啊!”
柳沁儿也是微笑:“也可以。”
直到柳沁儿也开口了,观众们这才终于停止了欢呼,惊喜的等待着接下来的表演。
这时候,王榭也恰好问道:“唱哪一首?”
柳沁儿这次稍微想了想,然后才建议道:“刚才唱过《葡萄成熟时》了,要不然唱一下《苦瓜》?”
王榭当然无所谓,但是观众们就更兴奋了,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听到《苦瓜》这个歌名,现在终于要唱了。
决定了歌曲,王榭就要退场了。
只是他才刚刚转身,柳沁儿就轻轻的拉住了他的手:“一起?”
王榭微微一顿:“不合适吧?”
柳沁儿微微撒娇:“我想听你唱嘛。”
王榭当即回身:“行吧,一人一遍吗?”
柳沁儿轻笑:“一人一遍。”
而现场的观众们,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苦瓜》这首歌到底有多苦,但是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被狗粮的甜齁到了。
“咦~”
“夭寿啦,又虐狗啦!”
“柳沁儿就应该叫百变歌姬,她和王榭在一起的时候就变得好甜哦!”
“呜呜呜,我怎么觉得好酸啊!”
“……”
而此时,王榭正朝着乐队开口:“麻烦了,《苦瓜》,谢谢。”
……
乐队开始重新翻乐谱,十几秒后,淡淡的前奏就流淌而出。
这首歌的前奏很平淡,但是却似乎很隽永,是值得静静倾听的。
就是在这种前奏下,柳沁儿轻轻举起话筒开口。
“共你干杯再举箸,突然间相看莞尔,盘中透着那味儿,大概今生有些事……”
粤语的歌词看上去也很平淡,柳沁儿清冷的声音赋予了这些歌词独特的意味,观众们也是饶有趣味的倾听着。
不过现场所有音乐人,上到词父下到刚入行,他们此刻神色都严肃了起来。
前面,无论王榭如何炫技,比如《琵琶行》、比如《大风歌》这些,其实都已经脱离了音乐人的范畴。
他们此刻有预感,这首《苦瓜》是王榭完完全全脱离其他的束缚,完全以音乐人身份来创作的一首歌曲。
词父,这时候才完全展露了他的锋芒。
而柳沁儿,终于也将满是感悟的歌声推到了一个极点。
“真想不到当初我们也讨厌吃苦瓜,今天竟吃得出那睿智愈来愈记挂……”
“开始时挨一些苦,栽种绝处的花,幸得艰辛的引路甜蜜不致太寡……”
“青春的快餐只要求快不理哪一家,哪有玩味的空档来欣赏细致淡雅……”
一句句沁入心脾的歌词,一句句透露着人生哲理的歌词,终于让现场的观众们品味到了什么。
他们虽然没有吃东西,但是他们嘴里却开始散发着来自苦瓜的苦味,以及苦过后的清甜。
“这就是《苦瓜》啊。”
“老人家常说,当你开始吃从前不爱吃的东西的时候,你就长大了老了。”
“歌词太好,不敢听。”
“这不是爱情,这是人生。”
“几乎句句都是哲理名言,几乎句句都沁入心脾。”
“珍惜淡定的心境,苦过后更加清。”
“前天我的右腿撞到了石头,当时觉的疼一阵也就没事了,今天发现那已经是一块青紫,人生很多事都要延迟很久很久才会感觉到疼。”
“你能想象吗,也许等你到四十多岁的某个夏夜,开车回家在某个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你突然反应过来原来十九岁的时候那个人说的那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而这时候你已经过了小半生。”
“……”
音乐人们也是相对无言,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又觉得要说些什么。
“王榭……”
“当他认真的时候,好像我们更绝望一些。”
“‘今天先记得听过人说这叫半生瓜’,你敢信,我一个词父听到这句时竟然听哭了。”
“当你觉得它好吃时,你的人生也就走完一半,这寓意绝望又深刻啊。”
“问:一个人长大的标志是什么?答:当你从讨厌苦瓜到喜欢苦瓜。”
“不得不佩服王榭的歌词啊。”
“好家伙,韩老头都被干沉默了。”
“未知苦处,不信神佛。”
“……”
各个歌手们看着台上的柳沁儿,好像有些话也都被堵在了嗓子里。
“嘶……”
“看不出一点技巧,返璞归真啊。”
“这首歌应该是写给男歌手的吧,很难相信女歌手也能唱的这么轻松写意。”
“这首歌适合一达的风格。”
“靠!我才不唱!谁爱唱谁唱!”
“……”
柳家的包厢里。
年轻一辈纷纷发问:
“苦瓜真的好吃吗?”
“我反正不吃,太苦了吧。”
“恩恩,可难吃了。”
“我上次吃了一口,整天嘴里都是苦苦的。”
“……”
外婆则是笑眯眯帮少年少女们解答着。
“苦瓜呦,可是个好东西,清热败火呢,而且完全熟了后还是甜的嘞。”
“如果怕苦呢,那就焯水过后,再炒肉或者炒鸡蛋,也好吃。”
“再不行,苦瓜糖,甜中带苦、苦中带甜,吃了还想吃呢。”(我媳妇苦瓜糖做的超级好吃,得意~)
“……”
新月眉看着老老少少之间的互动,也是感慨万千。
“‘就像我一直听香夭从未沾湿眼角’?这小子竟然还记得《帝女花》吗?”
“不过。”
“这在里用《香夭》这种比喻,也未免太过于悲戚了吧。”
“……”
台上,柳沁儿已经放下了话筒,笑意盈盈的看向了王榭,她已经唱完了一遍了,现在轮到王榭了。
间奏中,在观众们的注视中,王榭朝着乐队打了个手势。
乐队指挥也是瞥了一眼,然后表示收到,随后乐队似乎发生了变化,又没有发生变化。
但是懂行的人,特别是古典乐大师们,此时眼神都是一亮。
“嗯?”
“慢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