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六章

顾运她们被这几人带着, 往前走了一段,又看见一棵大树横在路中央,这可真是, 没有他们允许, 马车还真走不过去。

有时候蛮办法还真蛮好用的。

等那几个村合力搬开打大树马车才顺利走过去。

这周遭走几个村落,离得比较近, 几人给他们指了指, 说就那边的一个小村子, 跑了五十多个男丁, 剩下一些老弱妇孺扔在家里。

“这比征兵还可怕呢!”有个人说道。

征兵一户家里还在征走一个, 那些天圣教的人跑进来, 不知道跟人蛊惑了什么,就把那些壮年劳动力都带走了。

他们都只是些普通人,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把路拦住, 索性不让外面陌生人进来。当初那些人也是坐车华丽的马车来的, 个个富贵穿衣打扮都富贵的不得了,他们那时还不知道什么天圣教,那些都是教徒, 没有防备, 才让他们得逞。

再细问他们, 都摇头说不知道天圣教人是怎么传教的。顾运心说人是最容易被蛊惑, 有时候自己都反应不过来, 都不说精神传.销那一套, 只要抓住人心里的弱点, 稍微加已利用,很多人就能在不知不觉中沦陷。

况根据这几人所说, 那天理教邪乎着呢,恐怕是有什么不为所知的东西。

把他们送出障碍路,那几个人就转回了村子。

看他们上了马车,往前头出发了,才放下心。

“不若我们不走临城,先去宣城如何?”童关突然说。

这人……

“我可以说不去吗?有得选择?”顾运问。

童关摇了摇扇子,“当然不能。”

顾运暗暗冲他翻了个白眼。

童关继续说:“天圣教听说是在宣城发展壮大起来的,宣城也不知如何了,你没听见那几个村人说吗,说天圣教了人有一种有一种吓人的本事,能蛊惑人心的呢,这么厉害,说得本公子都心痒痒,好奇得紧,咱们这些孤陋寡闻的,正好去见识一下。”

顾运呵呵一声笑,“你想怎么样当然都随你。”

童关分明是自己已经做了决定,她难道能左右人不成。

童关眯了眯眼睛,“那就这么决定了。清儿,咱们去宣城!”

清儿在外面应:“知道了,公子。”

是以,马车驶了一段路之后,到岔路时,换了个方向,直往宣城而去。

顾运这时候还不知道,宣德避暑行宫就在宣城,司桓肃此时还在宣城未离开。

顾运跟着童关又赶了两日路,一直到第三天中午,才抵达宣城。

“终于到了。”清儿唏嘘一声,进城之后先找住的地方,他问童关是想住私宅还是客栈。

“傻清儿,当然是客栈了。”

清儿一脸无辜,住客栈就住客栈,为什么说他傻?

顾运一脸同情地看着清儿,“你家主人来宣城是为了看热闹来的,不是来养生的,热闹自然是在人多的地方才有,你说他不去客栈去哪儿。”

“哦哦,原来是这样,顾小姐你真聪明。”清儿道。

顾运也想开了,虽然是失去自由暂时没法回家,那就当出来游玩的好了。

至于司桓肃,她心里记着了,狗东西,上了他的老当,以后必要报复回来。

几人找了一家最大的客栈定了三间上天字号房住下。

几日的奔波,顾运有一种浑身已经散架了的感觉,精神上疲乏不已,住下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给她打了一桶水过来,好生泡了个澡解乏。

连午饭都未及吃,沐浴完,用干的巾帕包着湿漉漉的头发,就这么睡了过去。

然后又接连错过了晚饭,一口气睡到第二天早晨,是被饿醒的。

赶紧请昨日那帮她送水买日用品的那小丫头,摸了些钱给她,请人帮她点了几样饭菜送过来,将肚子填饱才舒服了。

才吃完,方漱过口,听见有人敲门,她还没应,外头就响起清儿的声音:“顾小姐,是清儿与公子。”

因是见小丫头往顾运房间这边跑来跑去,知道人已经起了,才过来的。

顾运起身去开门。

童关脸上带笑,度着步子走进来。

“昨日你睡得那般早,若不是叫丫鬟进来看,,还以为你怎么了,差点要给你请大夫来。”

“那可谢谢你了。”

“昨儿我们可是听了不少事,可惜你不在。”童关边说边找了张椅子坐下。

顾运道:“什么事啊,你说来我也听听。”

看童关这一脸兴致地过来的,顾运就是不接他的话,怕也要自顾自说的。

顾运原一样他要讲听见天圣教在在宣城大肆传教的事,正想问,这么声势浩大的传教活动一般来说官府是会严令禁止的,宣城的官方难道毫无作为?

却未料,童关说的说与她想的完全相反。

“你道如何?这天圣教在宣城毫无踪迹,哪里有什么大力发展。”

顾运说:“未必是跟我们说话的那几个村人弄错了?”

童关摇摇头,“非也,这宣城的确是天圣教起身的地方。据人说,好像是一夜之间兴起来似的,突然就有这个教了,不过半月,就传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它能消失,还是本地太守的原因,极快反应过来,立刻命人详查,抓了不少人,捣毁了天圣教的好几个据点,将他们在城外建起来的地方也一气烧了毁了,将教众打得四处逃窜,不一月功夫,天圣教才在宣城消失灭迹。”

“这太守系谁?好生厉害啊。这这样敏锐,行动果断,才能把祸患掐灭在摇篮里。”顾运说道。

童关却嗤笑一声,“说了你也不认识,你道他厉害,嗅觉敏锐,殊不知,人家现在正焦头烂额呢。”

把顾运都说糊涂了,“这又是为何?”

却见童关意味深长看了童关一眼,不急不缓说:“可是忘了告诉你,宣德避暑行宫,正是在宣城,不日前,皇上遇刺,将司桓肃诏过来调查,你可知道,查出来背后行刺的人是什么势力?”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哪里还用猜。

“天圣教余孽是吧。”顾运一字一句开口。

童关偏偏不着调转了个话题,调笑她,嘴里啧啧有声:“我都说你那情郎也在这里,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运听见情郎两个字眼皮子直跳,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谁是我情郎!”

“呀,说错话了,该死该死。”童关敲了敲自己额头,“我怎么忘了,你现在哪来的情郎,你分明是本公子娶回来的小娘子。”

顾运一脚踹在童关坐的椅子上,把他撞了个趔趄,“你再胡说八道试试?”

童关忙站稳,假模假样道歉,合掌作揖,“是在下说错话了,还请姑娘饶恕一二。咳咳,咱们说正经事,我上面说的都是真,不与你开玩笑,果真是,因着皇帝在宣城出事,宣城太守首当其冲被追究牵连责罚,此时正领着待罪之身,协同司桓肃调查天圣教,欲将隐藏在天圣教背后的势力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