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3页)
所以只是看了一眼,他拿上东西就离开了房间,把自己法律上的伴侣扔下了。
当时每个人都觉得爱慕虚荣的康棋乔私生活很乱,但那天晚上过后,他就不怎么爱说话了。
康棋乔发着抖,“我一直后悔那天喝多了,我害怕你知道我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害怕你会生气,害怕你会觉得我不检点。”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你把我丢下了。”
说到最后康棋乔已经泪流满面,他痛苦地捂住脸,身体在寒风里摇摇欲坠。
“这件事快把我折磨死了,你知道江承衍快把我折磨死了吗?”
江承衍不断拿这件事要挟他,逼他一次又一次出轨。
他每天都活在担惊受怕里,每天都对严寻心存愧疚,但结果对方根本不在意,康棋乔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沈亭州想过严寻做过对不起康棋乔的事,所以对方不想见他,但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混蛋。
听着康棋乔被风吹得支离破碎的声音,沈亭州的心揪起来,莫名很难过。
被喜欢的人这么伤害,真的会很绝望。
许殉像是感受了沈亭州的情绪,抓住了他的手。
江承衍看着痛苦悲伤的康棋乔,血液凝固般感到难以呼吸,他张了张嘴,“乔乔……”
只发出这两个字,严寻怒不可遏一拳抡到他的面颊。
江承衍踉跄着后退两步,发怔地看着康棋乔。
好半天他讷讷开口,像是在为自己辩解,更像不愿意承认他跟康棋乔之间是这么的不堪,“你……对我是有身体反应的。”
话音刚落,严寻又给他了一拳。
严寻双目猩红,打人的是他,感到痛的也是他。
一开始江承衍没还手,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就像一只伪装成食草动物的肉食者,终于撕下伪装开始反击。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以前不在乎他,现在装什么在乎,我没见过比你更虚伪的人!”
严寻一言不发,齿间都咬出血了,他不防御,只出击,脸上很快挂了不少彩。
看着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饶是房东太太见多识广也都愣住了。
她扭头跟沈亭州比比划划,“他俩是一对,但他把他丢下了,让他把他带走了?”
沈亭州点头。
房东太太的声音一下子拔高,“造死孽了这两个人!”
满身正义的房东太太,抄起装饰用的藤条开始打他们俩。
“要不要脸,要不要脸!把老婆送出去,你是不是一个男人!你还敢睡别人的老婆,我打死你,我就说眼睛挑挑,嘴巴薄薄的人满肚子坏水,爱偷人。真是气死我老太婆了,小康遇见你俩倒八辈子血霉了!”
沈亭州不反对她打人,但是怕她把自己气着。
老年人血压飙升可不是闹着玩的!
沈亭州赶紧摁住老太太,“您别动手了,再气坏自己。”
他正劝着,一道急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哥。”
一个穿着过膝羊绒大衣,气质出众的青年走了进去。
看到是他,严寻跟江承衍停了手,就连康棋乔的身体也紧绷起来,不愿看见他似的,把脸别了过去。
青年身体似乎有病,急走了几步就剧烈咳起来。
他忍着咳意,对康棋乔说,“哥,你看我把谁找过来了。”
“乔乔。”一个老人走进来,看到康棋乔此刻坐在窗户上,嗓音发颤,“快进来,你这是要干什么。”
看到老人的模样,康棋乔一股酸意从喉咙冲上鼻头,“爷爷……”
房东老太太盯着进来的老人,“哎呦呦,好俊的老头子吼。”
从老太太突然裂起的嘴角,沈亭州能感受到她这句“俊”的含金量。
其实老人跟俊没有任何关系,面相憨厚朴实,想来年轻时应该是一个木讷、周正的人。
老太太捂着嘴笑,“老实好,老实人知道疼人,你们年纪还小,不懂。”
沈亭州:……
老人双腿发虚地朝康棋乔走过去,“快下来,你是想我这个糟老头给你送终?”
康棋乔说,“我在您的卡上存了好多钱,房子也盖成新的,您……”
老人双眸泪光闪烁,极力克制声音的哽咽,轻声说,“我给你炒了瓜子,都剥好放布口袋,你老也不来看我,瓜子都泛潮了。”
康棋乔再也绷不住,从窗户口下来,扑进老人怀里,“我也好想您。”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房东老太太哭成泪人,“老咯,见不得这样,我那小孙女也是一个坏东西,好久都不给我打电话了,奶奶都忘记了。”
沈亭州拍了拍老太太的肩,无声安慰她。
老太太转头看到一表人才的沈亭州,觉得跟自己的孙女挺配,忍不住打听,“小伙子多大了,家在哪里,父母是干什么的?”
不等沈亭州回答,许殉握住沈亭州的手,看了一眼老太太。
老太太后退半步,“哎呦,凶得咧。”
沈亭州无奈,拽了拽许贞子的手,对方垂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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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房东老太太,觉得康棋乔可怜,他爷爷长得俊,但死活不让他在这里住了。
“我得找人把窗户焊上钢条,省得你们一个两个来我这里跳楼,不像话吼。”
被“赶”出去的康棋乔,暂时到许殉家落脚。
他现在很没有安全感,要不是相依为命多年的爷爷过来了,康棋乔真的会跳下去,因为他觉得江承衍不会放过他。
老人坐了三四个小时的车,一路忐忑不安,如今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孙子,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康棋乔把人哄睡着,从楼上下来看到带老人过来的青年,神色有些别扭。
青年站起来,关切地望着康棋乔,“哥。”
从青年口里知道他的名字后,沈亭州能体会康棋乔内心的复杂,对青年说,“要不你也上楼休息一会儿吧。”
青年明白沈亭州的意思,咳了几声,点了一下头。
走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康棋乔,见对方还是不肯看他,神色黯淡地离开了。
沈亭州倒了一杯水给康棋乔。
康棋乔低声说了一句谢谢,喝着水一言不发。
客厅只有他俩,对沈亭州,康棋乔是有一种信任的。比起江承衍能随时闯入的酒店,还是住在这里更加安全。
沈亭州开口,“还有房间,你也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
康棋乔握着杯子,并没有动,许久他出声,“那个人是我弟弟。”
沈亭州知道康棋乔说的是谁,就是刚才那个青年,黎漾。
“当时我不知道他是我弟弟,他们那边说去国外换肾可以给两百万,我答应了,后来发现我们是亲兄弟,我反而不愿意了。”
康棋乔投来迷茫的目光,“是不是因为我自私,为了钱可以做,为了亲情就不愿意,所以他们才这么厌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