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请诛本地神灵
陆尧看着巨像图腾前的小人。
这位叫【张承】的本地人老态龙钟,可才三十岁,等级LV12。
他的能力有【智慧LV4】、【炼丹术LV6】以及【蚀心印LV30】。
陆尧重点关注后两项。
……
【炼丹术】:擅长将各种药材与原料炼制成具有特殊能力的丹药,丹药效果越强,附带的负面作用越强。炼制成功率与该能力等级,效果强弱与知识、幸运有关。
【蚀心印】:纹刻特殊咒印,通过咒印来将目标生命内脏培育壮大,在LV40时将彻底成熟从而撕裂脱离躯体。
……
张承的个人历史、信仰、理想和人际关系等均为空白。这也是因历史与该世界规则连接,必须掌控世界后台,才能将这些记录浮现在个体的面板上。
不过陆尧也不在意。
重要的是获取炼丹术。
从描述上看,这一能力属于双刃剑。
尧族文明既有科技树中,【医学】是追求治病救人。从医学演化出的特殊分支【魔药】则更进一步,在确保稳定的前提下用高级材料开发超凡药物,以及一部分保健药。
【炼丹术】不同,它炼制出具有各种能力的丹药,与副作用共存,将上下限拉得极大。
陆尧觉得很喜欢。
下限有魔药,上限就靠丹药去冲。
副作用虽然也是个麻烦事,不过换取了更大的操作空间。
陆尧拉大视角,得到了这一不规则世界的数据面板。
……
【金丹国】
【神格】:无。
【神性】:卑如蝼蚁(791872)。
【神躯】:众神阶(1019403)。
……
竟然是一个无神存在的神国。
陆尧头一遭见到这情况。
他打开【引路者】称号的星图,发现附近虚空有密密麻麻的浅红色星点。
红色代表了危险。
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陆尧拖动星图进一步缩小,终于确定了具体位置。
金丹国位于爬行区的一片砾世界很少的区域,旁边那些红点是一个个空间缝隙,不时飞出一些零零散散的白色像素点。它们从缝隙中进进出出,有离有回。
陆尧觉得有几分眼熟,他鼠标移上去,显示为【咒虫群】。
不过这里的咒虫数量很少,而且虫群似乎受到了某种呼唤,没有停留,从缝隙出来后就笔直朝前方聚集,一路朝远处赶去。
陆尧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没有神的世界的处境岌岌可危,要调查得尽快了。
他当即点【是】,完成交易。
屏幕上,张承头冒感叹号:“成了,成了!神学!这就是神学的力量!”
陆尧以黄甲的身份降临了这一世界。
身处世界之内,张承的模样就变得清晰起来。他眼角和嘴角都有皱纹,发白的头发略显杂乱,嘴唇干涸起皮,眼神疲惫,仿佛好久没睡过一场好觉。
当地人的打扮裹得很严实,看起来服饰文化趋向于保守。
然而张承的第一句话就让陆尧有些难绷。
“……你是邪神吧?”
这也能看得出来?
慢着,我哪是邪神?
“我非邪神。”
陆尧抬起手掌,示意打住。
哥们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义的伙伴,但也不是邪神流派。
做过登场自我介绍后,陆尧开始积极了解当地特色的炼丹术。
让他遗憾的是,金丹国并没有修仙的说法,炼制丹药是为帮助人们更好地生存。这里的自然环境非常恶劣,人在野外活动的损伤和死亡率都很高。
陆尧目光扫向四周。
这里的光照不足,太阳看起来病恹恹的,天空中萦绕着一层雾霾。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酸涩的腐烂气息,就像化工废料和腐烂菜叶搅拌在了一起。土壤里植被稀疏,大多形态怪异而矮小。
动物也不多。
脚下这片沼泽里有一种身体扁平的青蛙,叫【厉蛙】,等级从LV8到LV14不等,它们有四只眼睛,身上会喷毒汁。还有一种会跳跃的【奔波鲈】,等级与青蛙相仿,口中舌头像是骨刺,和青蛙在泥潭里捉对厮杀。
附近也有苍蝇和蚊子,它们是坚硬的油黑色或暗褐色,飞行时几乎悄无声息,更加难以被察觉。
陆尧皱眉。
他讨厌蚊子和苍蝇。
用闪电或烈日?
不过这些生物似乎都感应到了什么,被陆尧目光扫到后,一个个四散而逃,周围迅速变得一片死寂。
听闻张承的弟弟因中毒导致瘫痪聋哑,陆尧就顺手帮了他一把。
塞赫美特消除了【中毒】和【麻痹】的两个状态栏,张夜顷刻就恢复了说话和行动能力。
张承感激之下将他所知道的都倾囊相告。
按张承描述,这里有两位神。
一是山神,这位是金丹国供奉和祭拜的神灵,也是本地正统。另一位是在野的目一坊,通过青和尚到处传教和发展信徒,正在谋取这里的主导权和信仰之火。
只是这两位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山神用印记控制信徒,让每个人只能活到四十岁,体内五脏六腑会变成怪物脱离身体,成为山神的活祭品。
目一坊用解除蚀心印来控制信徒,发动当地人到处传拉人入伙。传闻的青和尚长生不死、种种神异,都是青和尚背后让信徒营造出的舆论风向。
“……神灵相争,凡人遭殃,情况大抵如此。”
张承叹了口气:“我们普通人就只是想要吃饱饭,不挨饿受冻,有片瓦之地能住,其他再苦都可以忍耐。可现在的情况,我实在无路可走。”
他忽然说:“但只要您出手的话,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老青年张承一脸希冀:“虽然我不知道您的来历……但您赋予了那座神像交易的能力,还慷慨地治好了舍弟。如果说,做出这样行为的是邪神,那么唯有邪神才能拯救我们,有邪神世界才会变得更好。”
陆尧再次强调:“我非邪神。”
“非常抱歉,请您就当我是一个病人的胡言乱语吧。”
张承说:“我已经没几年好活了,像我这样的凡人,越是临近死亡,其实越是看得清楚自己。”
他脸上露出一种落寞而自嘲的笑容:“人生在世,其实很多是没得选择的。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是否得到神明庇护,有什么样的父母,有没有家人,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能选的东西只有很少的一部分。”
“也正因为此,该做选择时就一定要做出选择。只要不想要继续保持原样,就得去学会改变和尝试,去主动改变,接受可能更好也可能更坏的结果。”
“虽然这样说有些失礼和出格,但我对您有一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