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庄小婧】:我刚才可是一直在她们面前帮你打掩护, 说他买的公寓里没藏女人!
夏仰:“……”
【庄小婧】:看在我一直保守你俩是床搭子这个惊天大秘密的份上,能不能满足我一点点好奇心?
在同一个宿舍里,这样背着其他两个室友说这些, 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夏仰敲出两个字:【你说。】
【庄小婧】:根据我的分析,段宵这是想要转正的节奏吧?现在大家聊起你俩,就是在猜他在追你诶!我都不敢想他们要是知道你俩早就狼狈为奸了,得是什么爆炸反应!!
【宵禁】:狼狈为奸?这个词也太脏了。
【庄小婧】:不要在意细节,我语文不好嘛……那我换一下, 暗通款曲, 暗渡陈仓,暗送秋波,偷偷摸摸,偷香窃玉?!怎么样?
“……”
都没几个好词呢。
夏仰无奈地合上了屏幕,把手机放回防水袋里,专心冲澡。
花洒下温热的水落在脸上, 将全身都打湿。她有点烦躁地闭上眼睛, 叹了口气。
她始终不知道,要和别人怎么去解释自己与段宵的那些渊源。
林望猜测她是为了钱, 庄婧以为他们是炮/友。其他看热闹的不是觉得他俩余情未了,就是认为段宵真的是在追求她。
难以想象如果有一天, 他们的观点互相碰撞上会是什么“空前盛况”。
不过想到这里,夏仰又没忍住笑了笑。她不认为这些人有这么无聊,会一直关注她和他的这点破事。
18岁之前,夏仰或许还对谈恋爱这件事有过憧憬。
但遇到段宵之后, 她从没想过自己贫瘠的情感史居然也能变得如此复杂起来。
远离他, 就是远离这些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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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酒吧一向热闹,楼上包厢里却难得静谧。
陆嘉泽抿了口酒, 抽空问一句:“阿宵,融资那事儿还没解决?”
段宵正好挂断电话,发了条信息,头也没抬地回:“没,都跑了。”
金融股市正在经历十年难遇的股灾,各大投资机构入不敷出。大企业还能扛,刚创业起来的小公司只能看命数。
他们也不例外,成立好的工作室才招揽好内部骨干,那边谈好的投资人却已经破产。
之前他们是靠做网商线上屯的本金,现在转光伏产业也要做前期投入。
段宵做的是这个产业链的最上游,即硅材料和金属硅,要和不少能源公司、科技公司打交道。
除开买地、购入材料不说,他才挖了十几个物理系和计算机系的人才到自己手底下。
都是全国能叫得上名字的精英大学生,每个月至少要七位数的薪资支出。同舟共济的情况下,不能亏待他们。
一边的会计唐之昭开口道:“其实感觉之前京郊产业园项目投得太快了……拆迁补贴都要一大笔开销,现在还得自己掏钱补亏空。”
段宵淡声:“那个工程不能停。”
“停了就白费我们陪小半个月的酒了,我怎么感觉这一路有点顺呢,不会被人阴了吧?”
“我们走稳一点,目前市场不好,先让这个项目落地再看。”
“段哥还跟城建那老头打了好几天的高尔夫,他连他妈都没这么伺候过哈哈哈!”
陆嘉泽佯装轻松地笑笑,又瞥过去一眼:“宵啊,你那够不够帐?不够从我卡上挪。”
“够。”
段宵往后懒懒地靠在椅背那,虚阖着眼皮。
他今晚喝了酒,眉眼的叛逆感和冷痞劲更强。好几天的高负荷工作和学业平衡下来也费功夫,有几分烦闷无处宣泄的躁意。
又捞到手机,打开屏幕,点开微信置顶的聊天框。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但消息还是没发出去。
其他人注意不到他这多此一举的反常,闲聊间又提到男女之间那点事儿。不是说想找个对象,就是在说女朋友闹没时间约会。
“我宵爷这段时间不也挺寡的吗?哈哈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单身呢。”
“嫂子呢?好久没见了,最近都在忙什么?”
“是啊阿宵,你有阵日子没人陪了吧,难怪火气这么旺哈哈哈哈。”
“真别说,我女朋友这段时间备考都不理我,我自己撸得好难受。”
“去你大爷的,老子都21岁了还没开过荤呢!”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揶揄起来,都是一群北方的大老爷儿们,聊起这些没皮没脸的,逐渐走向下流。
陆嘉泽余光扫到他紧皱的眉,又看了眼他刻意丢远的手机,打趣道:“你想打电话给谁啊?”
段宵没回答,点了根烟。
打火机的涡轮“咔哒”滑动,一簇橘火腾起,照亮他下颌弧线。
“夏仰这姑娘人挺不错的,不矫情不娇气。不过她就那一点傲骨,被你拿钱给压着快两年了……你喜不喜欢她,她都是会走的。”
陆嘉泽是圈子里最清楚他们那点事的。
从两年前那个暑假,段宵向他借钱开始。
陆嘉泽一早也和段宵说过他俩不合适。
两个人性格完全相反,家庭阶层天差地别就注定了观念也不会相同,更别说夏仰高中时还有那点破事儿的前科。
要让家里那位段女士知道了她儿子把该处理的人留在身边两年多,还当祖宗似的供着,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们早该分的,拖到现在才断已经算晚了。
但段宵从来我行我素,不会管其他人怎么想。他要这个人,只会想尽办法把人抓住。
见他继而不答,陆嘉泽把他指间的烟给掐了:“行了,你这几天抽的烟比我一个月抽得还多,哪来这么大压力。”
那边人堆里,有个不长眼的在这时开口:“段哥,你是不是和嫂子吵架了?我上回在学校门口遇到她,跟她打招呼都不带理我的。”
“你也这样?我也是!以前她还会偷偷给我一个笑脸呢,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
段宵耷拉着长睫,带着几分冷,蹙眉看过去:“她不过是不搭理你们,她对我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
一群人鲜少看他这表情,都憋笑地闭上了嘴。
陆嘉泽更是乐衷于虎口拔毛,看他起身,欠兮兮地问:“去哪儿啊宵?家里又没人等你,回去干嘛?”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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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团近期接了个商演,最近几天都排练到挺晚。
因为不是地铁直达学校的地点,中途还要转一站公交车,夏仰回来时已经错过末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