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无法改变
“小姐，您喝点汤。”一早，念秋就端着一盅热腾腾的汤送到跟前，这几日汤汤水水的明明没少喝，可自家小姐还是肉眼可见的瘦了，这让念秋很不是滋味。
所以当她说要歇息几日时众人很是失望，却也不好强求，只一再嘱咐过几日一定要再去。
勉强喝了半盅，花芷懒懒的倒在美人榻上不太想动，对于一个不喜赌博的人来说天天呆那里边真是太煎熬了，比做笔大买卖还让她觉得累。
连着数日，各有输赢，总的来说还是输的时候更多些，输出去的银子已经有了七千两，她也成了这个为女子准备的赌坊里近来最受欢迎的人。
“婢子刚刚看到小六公子在外头，您要见见他吗？”
输家总比赢家受欢迎，在第三日喻薇薇不能再去时她已经有了自行前去的资格。
自是要见的，这几天两人都是各自出门，小六又回得晚，两人少有交流的时候。
次日，花芷跟着喻薇薇又去了，玩了些别的花样，照例输了点钱，赌局虽然没人把持，要输掉一点钱却也不难，看谁手风背跟着下注便是。
出得门来，就见那小子果然在院子里坐着了。
“没问题！”
“花姐姐。”小六忙迎了过来，瞧着花姐姐精神不太好心知是被最近的事磨的，心里就有些难受，这些罪，她本可以不受的。
花芷理解的点头，“确实如此，那你明儿再带我去玩玩。”
“怎么在外边坐着，不冷吗？”花芷摸了摸他衣着，有点儿薄了，十一月的天已经很冷，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下雪。
“没有天天玩，偶尔玩得开心了才会这样，平常我七八天十来天的才会来一回，其他人也差不多是这样，若不然便是金阳风气如此也容不下的。”
“我们得在这里等晏惜过来，怕是还要呆些日子，念秋，你一会去给我们买几身厚衣裳，顺便给大家也都买几身。”
花芷笑，“天天玩这个你们家人同意？”
“是。”
“……留点面子。”喻薇薇恼羞成怒的斜她一眼，“我们就是玩玩，还要去学那些污糟手段不成，还要不要做人了。”
小六见缝插针的接话，“进屋说吧。”
“我没有这么想，不是我小看你们，就今天这些人我还真没看出来谁厉害到都能决定点数多少的地步。”
他们租住的客栈是金阳最好的，房间里铺了地暖，比之外边要暖和多了，再喝下一盏热茶，身上也就有了暖意。
输了千多两还心态这么好，喻薇薇越加觉得这人底蕴深厚，不过她还是解释道：“我们没有合伙弄你的钱……”
“他们专门弄了个地方给金阳的姑娘夫人们玩乐，想来不会漏了金阳的老少爷们。”
“五千两整的。”花芷笑了笑，“看样子你赢的全是我输的。”
“是，那地方和马场一样，需得有人带着才能进，曾向言大概是看我年纪小无害，出手又大方，这些日子便一直带着我，让我很是涨了一番见识。”小六笑，“我头一次知道银子这么不堪用。”
喻薇薇积极的帮着点数，“三千八百八十两，你带了多少？”
“赌得很大？”
花芷不甚在意的把银票都掏了出来，比起出来时带的几张，这会已经多出来许多张了。
“我们赌得还算不得最大，输赢在四千两左右，听他们无意中说过一句他们父辈一进一出便是上万两银。”
喻薇薇瞪她，“输赢你都不关心啊？快，现在算一算。”
那样的大赌，最后的输赢有几十万两银都不奇怪，不过女子赌坊这边并没有抽水这样的情况，男子那边不知是何情况。
“没算。”
“抽水百分之五，不算低。”
“当然，我赢了这么多。”喻薇薇做了个八的手势，“我好久没赢过，今天总算翻身了！对了花灵，你赢了还是输了？”
确实不算低，只凭这个幕后老板就能赚不少。
花芷靠着车厢歪头看着她，“这么高兴？”
“花姐姐，金阳的情况……能改变吗？”
回程的路上喻薇薇的情绪还没有平复，又自认和花灵很熟了，自然得不得了的挽着她就开始撒娇，“明儿再去嘛，明儿我们玩儿别的，好不好好不好。”
花芷也不讳言，“很难，金阳已经形成规模了，且本地人很引以为傲，他们不觉得这种赌和别地儿的赌是一样的，幕后之人太聪明了。”
一帮女人玩乐自是没有那些污糟手段，输赢全看运气，花芷不缩手缩脚，下注也颇大方，一天下来很是赢了一圈好感，到黄昏离开时还约她明日再来。
“那要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放任下去！”
花芷看了一会就跟着押注，有输有赢，输了也没见有什么情绪，倒是让人看出了她的底气十足。
能怎么办呢，当一样东西深得人心时再要改变太难了，反正她想不到解决之法，花芷叹了口气，“等晏惜来吧。”
便是那朱家姑娘也远没了初见时的安静，情绪随着输赢起伏。
“不告诉父皇吗？”
花灵坐到喻薇薇身后，看着她们玩骰子猜大小，好在这些人都是受过良好教养的，样子不像赌徒那般狰狞，便是紧张也只是瞪大眼，输了捂脸，赢了兴奋得跳脚，在这里没有那些束缚，一个个都放松得很。
“便是告诉了又能如何？禁？如何禁？封了赌场他们可以叫上一些朋友在自己家里组个局，你还不兴人家在家里有个玩乐？”
这话太有道理，喻薇薇袖子一卷就下场了，“花灵你先看我玩几盘，什么时候想玩了随意就是。”
“我只是想让他看到这些，想告诉他并没有什么太平盛世，想让他有点危机感，别胡乱折腾。”尤其是别折腾你！小六暗暗咬牙，明明是一件动摇社稷的事却压在花姐姐身上，什么好处都得不到还要动不动就被敲打，他替花姐姐不平！
喻薇薇拉着花芷做了下介绍，其他人挥了挥手当是知道了，“赶紧上，玩上几盘就熟了，说这些废话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