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抱我上去。”
莫书恒走出电梯,脚步一顿,怀疑自己听错了:“十,十分钟后?”
“有问题?”秦航薄唇轻启,“不是叫得很厉害吗?”
“好的,秦先生。”莫书恒坐进车里,打开电脑,“我马上通知他们。”
十分钟后,秦航双手交握置于桌面,十指交叉,拇指一下一下点着桌面,黑沉的眼睛盯着镜头。
时间从59变为整点,秦航:“莫助。”
“好的。”
下一秒,莫书恒将会议入口关闭。
立马就有人表示不满了,视频里是一位明显发福的中年Alpha:“你算老几啊?你说开会就开会?我们今天来就算是给你面子了,还他妈的装上了是吧?”
“是不是以为有陈总撑腰你就横啊?摆着个臭脸给谁看?”
虽然公司的文件上全是签的陈梓的名字,但谁不知道公司所有重大事项都是由陈梓身边的那位Alpha保镖拍案决定?
可以这样说,秦航如果想,可以凭着陈梓对公司为所欲为。
最初的时候,有不少人对陈梓这种行为表示不满,抗议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
可陈梓就像是口深井,什么话扔进去都听不到半点回声。
他甚至都半年没在公司露过面了。
他和公司的的联系,全靠秦航。
一直以来的怨恨连带着近几天的不满一起被点燃,董事们脸色越来越难看,说出的话也逐渐难听。
“不就是个会爬床的?等哪天陈总把你踹了,你连个屁都不是!”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秦航一直沉默地听着,看着他们在视频中一个个逐渐狰狞的面孔,始终面色冷静,嘴角却绷得笔直。
莫书恒默默捏了把冷汗。
“够了。”秦航终于开口,敲击着桌面的手指停下,漫不经心说,“说够了吗?”
秦航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所有人听清。
冷硬,有质感,还带着不容置喙的威慑力。
他们不由顿了一下,话语不约而同小了几分。
他们早看不惯秦航是事实,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对秦航有一股莫名的畏惧。
手上什么权力都没有,说白了就是一吃软饭的,但就是可以做出影响整个公司的决策。
莫书恒很会看眼色地给他们全部禁言,会议里就只有秦航一个人能够说话。
“我知道你们有很大意见。”秦航不急不徐说,“私下说一说就够了,像今天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遍。”
“这次开会主要是想跟你们说一下城西那块地的事,资料刚才应该发到你们手上了。”秦航说,“这件事其实是我先就已经决定的,想来你们是公司的古董,应该享有知情权。”
“所以,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莫书恒取消禁言,一瞬间,七嘴八舌的声音涌过来。
“你是不是有病?咱们是搞技术的,要地干什么?!”
“所以你这就是通知我们一声?凭什么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秦航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真以为公司是你一个人的?!陈总不可能同意!”
“他会同意。”秦航说。
全部静了一秒,是的,陈梓很大可能会同意。
陈梓完全不过问公司的事,公司的决定权早就落到这个叫秦航的人手上了。
就连之前古董换人的事,也是秦航全权做的决定,陈梓只表示支持,根本不会理会他们反对的声音。
只要秦航想,条件允许,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疯子!迟早得完蛋!”骂完这人就气愤地直接退了会。
接着又有两个人退出。剩下一些胆子小的董事面面相觑,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望着屏幕上的秦航,心里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秦航摆了下手,莫书恒立马领悟,很快关了视频。
一场会议不欢而散,秦航靠在座椅上,姿态懒散,盯着前面发了一会呆,良久,嘴角缓缓扬起一抹笑,像是毫不介意刚才那群人对他的辱骂。
“还有多久?”秦航给莫书恒发了条消息。
此时的莫书恒正在焦灼地对付刚才那些古董,他们在秦航身上找了不愉快,自然地想办法发泄,而他这位“CEO特别助理”就是最合适不过的发泄口。
看起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特别助理”,说白了还是给人打工的,地位肯定跟董事没法比,于是理所当然地变成了的受气包。
看见秦航的消息弹出来,他立马把手上的事放下,问司机:“师傅,还有多久能到?”
师傅看了下车载导航:“四十多分钟吧。”
莫书恒:“司机师傅说还有四十多分钟。”
秦航:“嗯,慢慢来。”
秦航:“不急。”
莫书恒看着这两个字,脑子飞速转动,思考着秦航说的是真不急还是假不急。
“师傅,麻烦快一点。”最后他还是跟司机说。
秦航去楼下冲了杯咖啡,端着去了客厅。
几个佣人在打扫清洁,见到他纷纷恭敬地低头喊了句:“秦先生。”
秦航轻点了下头,把咖啡放下走出大门。
院子里是成片的鲜花,四五月份的日子,正是百花齐放的季节,光是站在那就能闻到一阵清幽的芳香。
秦航沿着石板路绕到别墅后面,那里有五棵茉莉树,不大,枝干还没有手臂粗,但是很香。
满树的雪白,在一片艳红中吸引了他的目光。
佣人看见秦航拿着几只花回来,忙去寻了花瓶。
秦航将茉莉插在花瓶中,拿着上楼走到陈梓的房间门口。
门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关,只虚掩着。
他轻轻推开,床上的陈梓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睡得很熟。
他将花放在床头,再去把房间的窗帘拉上,随后又离开了。
陈梓醒来后先环视了房间一眼,并没有发现秦航的人影。
他揉了揉眼睛,准备从床上下来。
穿鞋时,余光偶然扫到了那个花瓶。
青瓷釉做的,陈梓隐约记得好像是上次参加某个拍卖会随手拍下来的,但这个花......
怪不得他刚才一直决定房里有股味,跟他信息素的味道很像,但又有点不同。
家里的佣人没得到他的允许绝对不可能进他的房间,更别说还放了瓶花进来。
想也不想也知道是谁了。
本来起床时没见到人而产生的怨气一扫而空,陈梓手指轻碰了碰花瓣,嘴角不由浮现了一抹笑。
从楼上下去,快到一楼时他听见门口传来交谈声。
莫书恒将一叠叠文件交到佣人手里,再一项一项给秦航禀报公司的各种事项。
说着说着,他目光穿过秦航的肩膀看到了什么,话语一顿。
秦航见状向后看去。
陈梓朝他走过来,头发凌乱,衣服也睡得皱巴巴的,甚至连阻隔贴都没有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