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半夜坟地

晚上六点,虫鸣声不断,天空繁星斑斓,老街街头路灯暗黄,有两只飞虫坚持不懈往灯上撞。

晚上尺凫回来的时候,买了一箱雪糕,当着沙发上窝在一起看电视的两师徒面,默默打开冰箱门,把雪糕塞里面去。

“哟?你买的?”魄奴洗完澡,大裤衩小背心从卫生间出来,刚好看到她在给冰箱进货。

尺凫蹲在冰箱旁边,不理她。

“我看看有什么味的。”魄奴一副农民蹲,半点女孩子形象全无,岔开腿蹲下,埋头翻找。

一个在往里面放,一个在那翻。

“给你吃了吗?”尺凫喝道。

魄奴当老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小气什么,下次我请你。”

“你有钱吗?”

“看不起谁啊?”

“你去上网都是问他拿钱,今天早上我都看见了!还给他按摩了半小时才拿到二十块。”

“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魄奴一脸这人污蔑自己。

拿钱是顺带的,给小徒弟按摩才是主要的好不好?!

“你没钱。”

“我有!”

“你哪来的钱?”

魄奴眼咕噜一转,一脸惊讶:“你管得着吗你?”

“……”这人吃自己东西还这样跟自己说话!?

“哇,这个笨娜娜,好贵的喔。”

“怎么没有巧乐兹,还有碎冰冰……绾绾,过来!”

绾绾房间探出一只小狐头,耳朵动了动:“什么?”

“过来绾绾碎冰冰。”

小狐娘嘿嘿嘿地跑了出来。

身后跟了一只小黑猫。

三大门派围攻冰箱底。

尺凫看着他们在瓜分自己一天的工资,心在滴血,但因为两只小动物在,她要表现很大度,面对绾绾崇拜的眼神,她还得酷酷地装作不在意。

忽然光线一暗,身后有人把光给挡住了,尺凫僵硬地扭过脖子——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那罪大恶极的两师徒。

“看看尺凫都买了什么好吃的。”风无理无比自然,是半点没有不好意思。

蹲在地上的尺凫回头看,这两人站着把光都挡了,他们两个好高大。

他回头问王西楼:“你要哪个?”

“师父要个雪糕吧。”小僵尸笑眯眯的。

尺凫欲言又止。

等几个人一瓜分,她打算吃半个月的雪糕,一下子没了一半。

“尺凫不吃吗?”绾绾舔着冰棍问。

她哪里还舍得吃,一下子就没了,她还想留到早上去上班的时候拿一个,边吃着雪糕边出门,一想到就美滋滋。

“我,我不吃了,我回来之前都去麦当劳吃过圣代了。”她为了让自己不像撒谎,又补充:“十几块的,可贵了!”

“偷吃好东西,不带上我们!?”魄奴立刻指责她。

尺凫:“??”

两人就这件事情吵了起来,魄奴怀疑她没吃过圣代,尺凫急于自证,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答应明天请家里所有人一人一个圣代。

她几乎逃一样,抱着小衣服说要去洗澡了。

风无理担心她偷偷在卫生间抹眼泪。

怪罪地看了魄奴一眼,魄奴吃个绿舌头,搞怪地舌头一吐:“绿了没有?”

被他没好气地给了她小屁股一巴掌。

晚上八点多,杨主任还是找到了他,说有个临时任务,离他这边很近,问他有没有空去看一下。

大晚上他开了辆小电瓶。

目的地是一处十几里外的乡下,叫姜集,住着都是姜姓人家,说多乡下也不至于,只是不太发达。

镇子上晚上没什么人,都是一些宵夜档,麻将馆还开着。

风无理把车开到这镇子上,看到路边有个打桌球的地方。

桌球馆就两个人,灯光昏黄,说是桌球馆其实就是一家乡下小卖部,外边有个铁棚,棚子外边放了两张桌球台,附近几百米就这里户外亮着灯,白惨惨的光一直蔓延到小卖部几米外的香蕉树上。

那两人一个染着红发平头,看起来不良青年的耳环男生,时不时会说两句脏话,进球了又会大声吆喝,另一个则还穿着高中校服戴着眼镜,瘦瘦弱弱的,话不多说默默拿着桌球杆瞄准。

风无理问个看起来不良的染着红发青年:“大哥,南坑怎么走?我看这里路灯都没几盏,路黑认不得路。”

那红发平头上下打量他一眼,弯腰打了一球,有些好笑:“哥们大晚上跑坟地去干嘛?”

这种不良青年未必爱招惹人,但是说话也不老实,性格张扬,风无理也不恼:“有点事办。”

“南坑……”红发平头琢磨着,又俯身打了一球,歪了,他说:“你这里直走几百米有个祠堂,祠堂那里右拐一路开,见到水塔,水塔那里有个下坡的小路,你一路开下去就是了。”

“哦,谢了。”

“那里没灯,路也多坑。”

“行。”

风无理刚打着钥匙,准备重新出发,忽然又说:“哥们那么晚还一个人打桌球。”

红发平头刚想说他什么一个人,他一直跟朋友在打好不好,可是像是忽然被点醒。

扭头一看,对面空无一人,哪里有什么校服男生,而且他压根就不认识对方!

他妈的刚刚谁在陪他打桌球?门前那棵香蕉树随风摇曳。

再一回头,刚刚问路去坟地的男生也不见了!谁家好人大晚上去坟地,而且还要问路,明显是不熟悉的坟地。

红发男:“寄!”

他连忙收摊,吓得冷汗直流,哐哐地把小卖部的门也关山,把家里灯全打开,这还不够,马上给朋友打电话说今晚这诡异的遭遇。

这一晚上遇到的都是什么怪东西?!

那边风无理已经把车开出去一段距离。

他当然一眼看出刚刚那有个邪物,不过那种东西不成气候,被点醒了一遍,很难再缠上人身上。

但是这个趋势,他有些无语,难怪说郡沙这边公司忙成一团了,他随便出来一遍都能遇上一只。

而且还不是这次的目标。

他顺着刚刚那红发男指的路,看到水塔了,这里已经少有人烟,四周都是半米高的杂草,但是在下坡的时候,车前灯照到前面有个人。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突然出现在荒郊野外的坟地。

风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