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也没有男朋友
温景宴的态度似乎比平时冷淡,宁江泽从自身找原因,但是又觉得对方不会因为一顿饭而生气。
他一个电话打过去,开口直接问:“怎么了你?”
“什么怎么了?”樊潇的车稳稳停在小区后门边,温景宴接着电话下车,朝他抬了下手当说再见了。
樊潇喝了酒,车是代驾在开。他岔着腿坐在后座,知道温景宴不喜欢别人踏足他绝对的私人领域,打趣道:“拜拜都不说,专程送你回来也不请我上去坐坐,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人了?”
温景宴敷衍他,懒得和他贫:“嗯。”
都是玩笑话,樊潇伸出食指,隔空点了点他:“好你个温景宴,就这么对我是吧!”
关上车门,温景宴站路边看了樊潇走了才进小区。他听着只剩呼吸声的电话,道:“江泽,怎么不说话。”
温景宴刚才和那人的对话不一般,宁江泽默默听墙角,琢磨两人的关系。突然让温景宴这么叫一声,耳朵仿佛都麻了。
到家这么一会儿连外套都没脱,他本来都走到玄关,准备去接上某个淋雨一直走的犟种,但听意思,对方应该到家了。
宁江泽脱着外套,换了只手和耳朵听电话。他把大衣随手扔沙发上,大喇喇的坐着,耳朵麻了也怪人身上:“你小声点。”
他捻了捻右边的耳垂,生硬道:“震耳朵。”
温景宴笑笑,声音比平时更轻更压低了些,像是凑在耳边说话一样,问宁江泽道:“现在呢?”
“要不要再轻一点?”
嗓音条件太好,宁江泽经不住他这么说话,浑身过电般,鸡皮疙瘩起一身,耳廓酥酥麻麻的。
脸颊发烫,他完全被人带着走,回过神来凶狠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特么连哄带骗的,勾谁呢!?
“轻飘飘的你没吃饭?”耳朵还是烫,宁江泽改开了免提。
“不是说震耳朵吗,怎么不讲理啊江泽。”温景宴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他笑问,“你给我打电话就是说这个?”
倒也不是。
忘了打这通电话的初衷是什么,宁江泽默了默,硬扯了个借口:“……我就是问问你走到家了没,别被雨淋死了。”
温景宴说:“淋不死,不过可能得高烧。”
“骗鬼呢吧,”宁江泽冷笑道,“你刚和你朋友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开了免提,温景宴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衣扣子,勾唇问道:“听到什么了?”
“听到那男的专程送你回家吐槽你不请他上去坐坐,还说你背着他有人。”
听筒中忽地多了一道淋浴的水声,温景宴的声音混在水中,模糊了些,也多了几分放松。
他问:“那你说我有吗?”
听到水声,宁江泽一愣,怀疑温景宴在洗澡。随后对方抛出这个问题,他一愣再愣:“………”
宁江泽满脸问号:“我怎么知道。”
等等。
温景宴最近除了上班就是和他鬼混了,答案呼之欲出。规律平稳地呼吸在停滞一秒后被扰乱,宁江泽顿了几秒,不确定地问:“你该不会是说我吧?”
“你说呢?”
他妈一天就知道反问反问。这天聊着聊着似乎有些怪异了,宁江泽有些乱了方寸,像在不知不觉中当了小三一样。
半夜因为这事失眠,他给温景宴发消息问清楚。
「1:晚上送你回家那个是你男朋友?」
如果有男朋友还来招他,让他当小三,那一定把姓温的胸口打个凹凹!
凌晨四点四十二,温景宴估计睡了。正当宁江泽带着怒气和一些他自己也没弄清楚的情绪入睡时,竟然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温景宴:我没有男朋友。」
哦。
某些道不明的情绪瞬间一扫而空,宁江泽抿了抿唇,扔了手机就睡着了。
他一直以为昨晚是回复温景宴之后才睡的,直到第二天中午在导演组的饭局上看到温景宴,对方问他怎么没回复的时候,宁江泽才发现自己回复的“哦”根本没影儿。
“……”
马上补回了一个哦。
在温景宴的视线下。
宁江泽面不改色地放下手机,掠过他一眼,“回了。”
他俩来得最早,提前了十五分钟到。宁江泽以为温景宴走错了包间,问道:“不过你今天不上班吗?为什么在这儿?”
“代柳主任录制节目。”温景宴简而言之。
那就是要和郑放安搭档了。宁江泽微愣,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很轻地皱了下眉头。
“那你呢?”温景宴问。
想得入神,温景宴忽地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宁江泽用开水烫了烫碗筷,顺带帮温景宴也一并烫了。
“我也来吃饭啊。”
温景宴还是看着他,笑而不语。
“……”
好像懂了。宁江泽转开视线,看向别处,隔了几秒飞快地说:“我也没有男朋友。”
啧。
回答之后才发现好像不对,他有什么好解释的!让温景宴误会才好呢,宁江泽差点忘了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了。
开水滚过一圈的碗筷留有温度,他推回温景宴面前,语气不佳:“下次你自己烫!”
不多时,人员陆陆续续到齐。位置那么多,郑放安偏偏坐在宁江泽左侧,宁江泽特动声色地往温景宴那边靠了些。
“泽哥,”郑放安像是看不懂一样,把咖啡放到宁江泽面前,语气讨好,“给你带的。”
说着,他抬眼看了下温景宴,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没买多的,下……”
一只手突然握住杯身,宁江泽看也没看他,直接拿给了温景宴:“你喝。”
郑放安登时顿住,脸上地笑有些挂不住。
温景宴的目光在他脸上掠了下,得体地朝他笑笑,眼中客气疏离,不带温度。
一点眼力见儿也没有地说:“谢谢。”
“……不用谢。”郑放安再次看了看为了避他都快贴到温景宴身上的人,眸色黯淡,不说话了。
郑放安与宁江泽之间的氛围不一般,温景宴觉得对方的脸似乎在哪儿见过,不是在电视上。
导演介绍着他说话间,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对方,下一秒腰被人不轻不重地掐了下。宁江泽咬着后槽牙,压着声警告的声音穿透耳膜——
“你再看他一眼,老子就把你眼睛挖了。”
温景宴右手松松展开挡在唇侧,忍笑道:“允许你看我,不允许我看别人?”
什么狗屎逻辑?
宁江泽心烦:“不服?”
温景宴绷着唇角,之后没再往郑放安那儿看。
“温医生,”事情说得差不多了,导演整理着资料看过来,走过场似的问温景宴的意见,“那之后你就和小江一个组,有需要调整吗?”
包间内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温景宴身上,身边这道尤为强烈。他莞尔道:“听导演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