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鱼类育苗(第3/5页)

第二天早上,范雎起床做饭,香喷喷的大米饭,还有那块肉,他现在有调料了,他得炒一个小炒肉。

说实话,好久没吃到小炒肉了,嘴馋。

赵政这小孩见范雎起床,他也不睡,爬起来跑到灶台边上,给灶里面添火。

莹莹火光,这就是生活。

才做好饭,还没有开吃,院子的大门被敲响。

范雎看了看天色,褚夫人送褚太平来看病了?

似乎太早了些。

推开门,就看到公子熊正抱着竹简站在门口。

得,是急迫的来学习的人。

也对,若自己是公子熊,估计也心里焦躁得睡不着。

范雎将人让进来,顺口道:“吃饭了么?”

旁边的赵政一边看看他们的米饭,一边看看公子熊,眼睛瞪大,来得可真是时候!

公子熊是有些惊讶的,这是稻米?

这个时代的稻,因为需要水田,要求极高,而且产量低,颗粒也不可能这么饱满。

现代的稻米,的确是经过无数优选后的结果,并非古代的品种能比。

公子熊心道,居然能将稻子种得这般可观,让他对范雎的麦两熟更加充满了期望和信心。

有些东西,即便无法置信,但因为诱惑太大,总会抱有难以想象的希望和渴求,这就是人。

还有那肉,真的是豕肉?为何一点不腥不膻,味道甚至比价格昂贵的鹿肉还要好。

至于这些东西范雎从哪里来的?

根本不是什么疑问,定是秦国组织的人偷偷送来的。

有些东西,心里明白就行,捅破了他还能不能拿到麦两熟的方法都未必。

直接干饭,两碗。

赵政看得脸都捂进了自己的碗里面,一个劲往嘴里刨饭。

好香,记忆中从未有过的肉香和饭香。

吃完饭,院子的大门又被敲响。

范雎说道:“应该是太平来了。”

赵政默默地将最后一口饭也塞进嘴里,别看褚太平那小孩斯斯文文的,吃得也不少,小吃货一个。

范雎打开门,意外的是,外面并没有人,倒是一阵呼啸的风从远处席卷而来,给人一种冰冷和刺骨的寒意,耳中甚至能听到破空和穿梭之声。

范雎本能的用门挡了挡寒风。

“砰”地一声,门被猛地撞击。

范雎被震得虎口发麻的倒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坐在地。

好大的撞击力。

是一柄带着寒气的剑,青色的青铜剑。

范雎的眼睛都张大了,大秦秦霜!

该死的,又是那个秦国刺客!

范雎也不管步伐凌乱,掉头就跑,因为那击撞在门上的剑又朝他射了过来。

百步之外取人首级,这地母器皿的名声,名副其实。

那秦国刺客说,范雎再不联系他们,别怪他们错杀,没想到来得竟然如此之快,这也就过了一个晚上,就像……范雎昨晚上就该去联系他们一样。

让范雎疑惑的是,回头时,还能看到门外站着的无动于衷的两排赵国带甲。

范雎以前有恃无恐,甚至并无太大担心,就是因为这院外无时无刻都有赵国士卒巡逻,这还是明面上的,躲在暗处的保护者还不知道有多少。

但为什么现在……

范雎眼睛一缩,因为昨天他去见赵王?

在赵国人看来,他予取予求得太过了,所以准备给他一点警示和教训,才有了此刻赵国带甲视而不见的嘲笑,让他明白,寄人篱下的本分?

赵国人不会让范雎死,但并不妨碍,给范雎一点教训,而秦国刺客的突袭,倒是免去了他们故意的安排。

范雎退回,那柄寒剑直接袭来,倒是真想要范雎的命。

“呜鸣”的号角响起,一只熊瞎子咆哮着一巴掌将那射来的青铜剑拍开,留下冰冷的寒意彻骨。

是公子熊的那只黑狗熊。

也亏得他留公子熊在院子中吃饭,不然今天,不死恐怕也得脱层皮,变成所有人的讥笑的自不量力的笑话。

公子熊现在倒是真不能看着范雎受害。

和那空中乱射的青铜剑打在了一起。

以及一道火柱射来,带着炙烤冲向那柄寒剑。

隔壁院子的公子丹,听到声响,正好赶来。

院子中一团混乱。

那青铜剑在空中转了几个圈,这才飞走。

也是这时,赵将扈辄带着人走进了院子:“秦使可否安全?我等听闻声响赶来,不免晚了一些。”

范雎摸了摸脸上被寒气撕裂的一道伤口,擦干上面的血痕,说道:“下次赵王召我,就说我在家养伤,恐没办法应召。”

赵将扈辄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答道:“定将秦使的话带给我王。”

“既然无事,我等便不再打扰。”

留下一地凌乱,退守院外。

公子熊也有些惊讶:“为何赵人……”

对秦使的态度转变了,按理秦使手握养马之术,赵人应该十分谨慎才对。

范雎心道,为何?

自然是敲山震虎,表演给他看。

范雎想了想,单方面靠赵人保护自己也不是办法,还是得寻得更多自保的办法。

范雎说道:“和赵国关系最差的是谁?”

公子熊:“自然是秦国。”

范雎:“……”

也对。

那关系第二差的应该是齐国了。

刚才被惊吓了一番,都快晕了头了。

范雎对公子熊和公子丹说道:“不知道两位有谁和齐国质子有交情,还麻烦周旋一番,让齐国质子和我见上一面。”

赵国要敲打范雎,让范雎吃点苦头才能听话,想要告诉范雎这里是赵国的地盘,并非他仗着有所持就能为所欲为之地,他的小命还在赵国人的拳掌之间。

那么范雎也用赵国人的同样的法子,让赵国人也明白,让他吃苦头,敲打他,也是有代价的。

任人鱼肉,就只能一直被鱼肉。

范雎讲完,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何时自己如此睚眦必报,胆大到甚至不顾及对方多么的庞大。

有一种蚍蜉撼大树毫无畏惧的疯狂之感!

范雎摇了摇头,那又如何,活命的方式有很多种,有的人卑微,有的人卑鄙,有的人阴暗,他只是不想活得憋屈而已。

收拾打乱的东西,依旧做一些豆花和豆沙馅饼售卖。

数量不多,这一次被公子熊直接全买去了。

他们这生意还真是……做大吧,难度超越想象,但一天就卖这么一点的话,似也不难。

大半个上午的时候,公子丹带着一罗衫青年走了进来。

此人约莫十六七的样子,却显得十分的颓废和有些不情愿。

来人正是齐国质子,公子建。

公子建在赵多年,却深居简出,看着院子中的公子熊和公子丹,嘴角不免有些嘲讽。

父母不要之人,家国抛弃之人,被质于他国,举国遗忘之人,却还在忧心自己的故国,生死为之争,当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