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它从石头里面崩出来了
陌上草原,车马队伍。
范雎现在不方便随便从盒子世界拿东西出来,所以用度都是和李信他们一样。
这就导致了,才三四天,赵政就苦哈哈地,跟嚼蜡一样往嘴巴里面塞东西。
这小孩有一个好习惯,即便再难吃的食物他也能吃得下去。
范雎是想让赵政和这群兵卒打成一片,毕竟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命都交给了这些人,所以让赵政尽量同吃同住。
当然赵政必定是秦国公子,加上年纪小,所以唯一的一辆马车肯定是赵政的。
这个队伍,除了李信他们,还有范雎用制作酱油的方法从赵王偃那里换取的秦国战俘。
命还比不过酱油,这世道的确让人有些看不懂。
这些人对范雎和赵政充满了感激,估计连他们也没有想到,他们真的还有回归故乡的一天,他们也没有想到那个曾经握住他们的手说会带他们回家的秦国小公子,真的实现了他的承诺。
所以这些人和李信他们的态度又有些不同,对范雎和赵政友好到了极点,这让范雎和赵政在这一趟归秦之路上能舒适很多。
大概就是不会事事都有求于人的区别吧,范雎是个不想将一切都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性格。
范雎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从盒子世界拿吃的这些东西出来,但弄一点小工具还是可以的。
趁车队休息的时候,“滋滋”的声音响起。
范雎让周宥帮忙买了一个电钻和一瓶浓硫酸,正对着那块黑石用刑。
关于运输这块黑石,李信他们颇有微词,因为的确会影响行程,范雎才不管,这块黑石事关他的学术研究,怎么也得一起带走,毕竟下次还能不能遇到这么好的研究材料都得打一个问号。
既然黑石很可能是地母智慧物种的棺材,那么范雎得想办法打开它证实一番,说不定还真能从黑石里面找到那些神秘的消失的物种,如果是这样,它的意义就如同第一个发现恐龙存在的人。
地球的历史太过悠久,发现一种新物种也并非没有可能。
范雎让周宥购买这些“刑具”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周宥有些抵制,范雎当时就在感叹,别人朋友的弟弟都是些乖巧的小奶狗,又治愈又听话,让人心都化了,但他这朋友的弟弟,阴险,吝啬,小心眼,关键是态度说变就变。
无论如何,对方还是帮忙买了工具。
既然在长白山金顶的那块“棺材”能被酸雨长时间侵泡而开裂,那么他用硫酸试一试,或许也能将这黑石打开。
电钻的声音,硫酸腐蚀的声音。
赵政隔得远远的,捂住耳朵,垫着脚脚观看,他突然觉得那块石头好惨,有一种那种电钻和毒都用在他身上的感觉,光是看着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其他人也会投来古怪的表情,对一块石头用刑?这已经不是运不运输一块黑石的问题了,总觉得范雎脑子有些问题。
不过,那个一直转动的武器还有剧//毒,着实太可怕了,一想到这些东西用到人身上,他们脸色也不怎么好。
范雎此时在他们眼中,估计就和那种阴暗牢狱里面以拷问犯人为乐的变态差不多。
看上去身体单薄,做出的却是最狠毒的行为,更加可怕。
估计范雎也没有想到,他的无心之举,倒是给他省去了一些麻烦,至少没什么人敢提着灯来找范雎的一些问题。
怎么说呢,范雎又不是赵政,没有显赫的身份,还是一个假秦使,叛国求荣那种,如今出了邯郸,没有了任何顾虑,加上范雎非得运那块黑石,总会有人看不惯范雎的。
至少目前,李信带的那些兵痞,对范雎的态度是不闻不问。
范雎认真用现代的方法“开棺”,这已经是他们出邯郸后的第四次尝试了,反正一有空他就试试,正如范雎想的那样,在古代无人发现地母智慧物种的存在,或许真是因为工具的限制,古人或许发现了这些棺材,只是他们打不开而已。
范雎的电钻还是有些作用的,特别是辅以硫酸,一个小裂缝已经被范雎钻了出来。
唯一的问题,这种电钻持续不了多久就没电了,需要找周宥更换电源。
但没关系,只要看到了希望,持之以恒总能将黑石打开。
“咔嚓”轻微的脆响声。
范雎都愣了一下,以目前的进度不可能将黑石打开,但黑石上刚才突然出现了一条大一点的裂痕,像蜘蛛网一样由内向外扩散。
这可不像是从外向内攻破,而像是从里面有什么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地将黑石弄裂了。
仔细看,这块黑石如今像摔在地上的玻璃,条条裂纹出现在石头里面。
范雎的电钻也没电了,硫酸也用完了。
检查了一番,虽然疑惑,但似乎大功将成,范雎也颇为期待:“只有等下次让周宥换上电池购买点硫酸再试试。”
这时,赵政甩着小腿跑了过来,手上拿着干瘪的军用饼:“仙人,吃饭了。”
那饼都快发霉了吧,还是几天前李信他们赶工弄出来以备路上之需的粮食,这个时代的士卒吃的饼,哪里有什么油,容易变质是肯定的。
范雎接过,啃了一口,果然一股子霉味。
赵政笑呵呵地:“他们说,饼就是这味道。”
就像他没有吃过饼一样,他们家豆沙馅饼可比这好吃多了,可惜他们的石磨等没办法带走,不然他都能磨点麦子做点饼。
“仙人,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秦国?”赵政一脸期待的道。
范雎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才刚离开邯郸,范雎也知道赵政为什么这么问,因为路上的艰辛已经感受到了。
这个时代赶路,可不是一件什么愉快的事情,很多人死于路途也不是奇怪的事情,风霜寒露都有可能让人感冒,这可是一个小感冒也会死人的年代。
范雎正要回答,这时李信的那个副将蒙武走了过来,阴沉着脸催促着上路,蒙武对范雎的态度可就不怎么友好了,他觉得范雎是秦国的罪人,关键还不自知,没有罪人的自觉,一路上事儿贼多。
讨厌一个人,干什么都是让人憎恶的。
范雎点了点头,抱着赵政上了马车,队伍开拔。
他们现在的路线开始重新回归主道,专走偏倚的小路也不行,主要是补水补充粮食等问题都需要解决,比如这四天他们的水就消耗得差不多了,赵国多平原,平原中的小河小溪不是那么好找,基本需要有百姓的地方才能有水源。
马车上了主道,如今正是春耕时节,佝偻的老人,还有将孩子绑在背上的妇人正在幸苦的劳作。
至于为什么没有什么壮年?此时离长平之战没过多久呢,当初赵国征兵,这个区域就是征兵的重点区域,十室九空无男儿可不是一句简单的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