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 飞流激湍 第五章
两人胡天胡地,闹了半天,才又心满意足地相拥睡去。
这一次凤鸣没有再翻来滚去,乖乖地靠在容恬怀里,睡到将近中午才醒来。秋月秋星过来伺候更衣,一边笑着窃窃私语,“也不知道秋蓝昨晚怎样。”
“等你洞房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死秋月,看我打你!”
凤鸣看着她们两姐妹闹成一团,无奈地自己动手把腰间的玉饰配上,喃喃道:“下次再也不能喝酒了,每次喝酒后醒来头都很疼。这次更糟糕,不但头疼,连牙关都酸酸的。”他若有所觉,抬头疑惑地看着容恬,“干嘛笑得那么古怪?”
“笑就是笑,有什么古怪?”容恬当然不会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他,一边偷笑,一边回头装作打量江边风景。
正说着,忽然隔着木板传来咚咚声。
秋月撇撇嘴,“一定是烈儿,这家伙连走路都不肯好好走,老是蹦来蹦去。”
她说的果然没错,很快烈儿就在门外出现,好象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十分促狭,“那个烈中流又惹事了,一大早就去欺负新娘子。”
凤鸣一怔,“怎么了?”
“烈中流昨天不是答应要帮秋蓝画画吗?今天他果然去敲门,说要帮秋蓝画画。”
“画得很丑吗?”秋月好奇地问。
不知道烈中流画了什么,让烈儿一想起来就笑得捂着肚子,容恬沉声道:“先别忙着笑,把事情说清楚。”
烈儿这才老实了点,吐吐舌头道:“他不是画得丑,而是画得太真了。连秋蓝脸上长的小痘子,和容虎昨天在她耳垂咬的牙齿印子都画了上去。平常画师画像都知道修饰一二,秋蓝鼻子有点扁,以前的画师都会刻意画高一点。烈中流那小子偏偏完整画上去,秋蓝看了,差点哭出来。”
众人这才明白。
“当然啦!”秋月蹙眉道:“女孩子画像,谁不想被画得漂亮点?那个烈中流真该死,偏偏画秋蓝的扁鼻子和小痘子。”
容恬沉吟着问,“画还在秋蓝那里?”
烈儿晒道:“秋蓝哪里肯要,我带过来了,正好给大王和鸣王看看。”伸手进怀里掏了出来。
大家都挤过去看。凤鸣扫了一眼,惊叹道:“这简直就是个照相机,居然和真人一模一样。”
“可是小痘子都画出来,好难看啊。”秋星为秋蓝鸣不平,“怪不得没有人肯雇佣他,依他这么画,不整天挨打才怪呢。”
容恬沉思片刻,忽然道:“把子岩叫过来。”
不一会,子岩跟着烈儿过来。
容恬问,“烈中流现在在做什么?”
“他画了一幅那样的画,被大家骂得狗血淋头,跑到甲板上发呆去了。大王要我把他叫过来吗?”
“他睡在哪里?”
“他和我的属下同在下层的一个小房睡,船上人多,房间都是多人一间。”
容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扫视房内一圈,似乎已经下了决定,转过身来吩咐秋月秋星,“你们去把另外一个房间收拾好。”
“要让烈中流住吗?”
“不,让本王和鸣王住。”容恬道:“烈中流住我们这间。”
“什么?”
“大王……”
“不要啰嗦,这是王令。吩咐下去,所有人对烈中流要绝对尊敬,不许有丝毫冒犯,违令者死。”容恬笃定地吩咐,“子岩,你再另外为烈中流准备衣物,只要他想要的,你都尽量给他。”
子岩皱眉道:“他昨天就看上了那套黑玄玉的小碗……不过我看他八成是醉了。”
“那套黑玄玉的小碗?”凤鸣一声怪叫,咋舌不已。
这人好大的胃口。
那可是连寻常王族都不敢妄想的东西。
容恬也不禁愣了一下,半晌咬牙道:“和罗登说一声,取出来送给他。”转向凤鸣,低声道:“凤鸣……”
凤鸣挥手截住他要说的话,毅然道:“不用说了,我的就是你的,拿去花吧。”
“你真体贴。”
凤鸣朝他做个鬼脸,“我知道你从来不做亏本买卖而已。”
当日王令下达,换房间的换房间,铺新床的铺新床,侍女们还被紧急召集,为烈中流缝制衣服,偏偏那个烈中流一点也不识趣,对于这么天大的恩赐,居然视为理所当然。
当他知道可以随意要求东西后,竟还大模大样领着几个侍卫到船上专门存放珍宝金器的房间,花了半个时辰在里面挑选各种珍玩,全部摆在自己的新房间里。
接着,他还要求各种美食,船上的厨娘必须严格按照他写的菜谱来制作他的伙食。
不到一天功夫,全船人马被他弄得人仰马翻,连绵涯这种只伺候容恬的大侍卫恰好从他面前路过,也被他叫了去表演几招,为他解闷。
三更时分,烈中流忽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找了一把破琴,咿咿呀呀拉起来,凄厉如鬼哭,闹得所有人都睡不着。
凤鸣心惊胆颤地隔窗听着极度难听的琴声,半无奈半幸运地呼出一口气,“幸亏太后没有和我们同船。不然连她老人家也要不得安宁。”
容恬一样被吵得睡不着,却安之若素,从床上坐起来,凑到正挨在窗边的凤鸣身后,“你耐性长进了不少。我还以为三更之前,你一定会忍不住问我为什么要笼络烈中流呢。”
凤鸣皱皱鼻子,“哼,为什么一定要问你?我就不能自己找出答案?”
“哦?你找出了什么答案?”
“你笼络烈中流,当然是因为他画画很好啦。”凤鸣从中午起就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胸有成竹地道:“他这个人就好象一个人工照相机一样,可以把看见的东西完全还原到画上,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技能。如果你可以笼络到他,万一以后通缉重要嫌疑犯,要画像全国追查什么的,保证万无一失。怎么样,我猜的不错吧?别以为你只有你才懂得鉴别人才,我鸣王也不是吃素的。”
容恬看着凤鸣转过来的脸蛋得意洋洋的,忍不住在上面大亲一口,笑道:“我是因为他的画而对他起了笼络之心,不过你猜的也不全对。”
“哦?我哪里猜错了?”
容恬异常可恶,居然不肯立即解开谜团,故意转了话题,看向窗外,皱眉道:“烈中流的琴拉得真难听,看来今晚谁都别想睡了。”
“容恬,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来,边躺下边回答。”容恬把凤鸣抓回床上,两人钻进被中,坏笑道:“我来满足你的好奇心,当然也要得到一点好处。”
凤鸣还没有明白过来,手已经被容恬握住,往下面碰去。
衣带已经解开,热辣辣的硬块塞入手里,强烈的脉动让凤鸣刹那间心跳加速。
“色狼!”凤鸣尴尬地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