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穿越庄主编 第八章 良辰美景(第3/4页)
我不理他的无病呻吟,切入主题道:“你和风净漓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苦笑了一下:“现在说这些,还来得及吗?”
“什么意思?”
“自从你决定嫁给楚天遥,我们就没有回头路。”
汗!听起来深情款款,但我现在最想八卦的是他和风净漓:“说说吧!我想知道。”
他定定地看着我,良久不说话。我以为他不会说了,但他忽然开口了。
“四年前,我在华山游历,住在一户药农家里。有一晚,我路过莲花峰,天降暴雨,天地别有一番风景,我在峰上站了一会。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将我拖下峰去……”
他说得很慢,很吃力的样子,“后来,我在洛阳又遇见她。她非说我欠她一次救命之恩……”
我揶揄道:“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
他苍白的面上泛起一丝嫣红,有气无力的瞪着我,“你到底听不听?”
我闭嘴不语。
他虚弱地苦笑一声,继续道:“从那以后,她就一直跟着我,惹下许多麻烦……”
“谁叫你天生就具有令女人疯狂的本领呢?”我忍不住语含讥讽。
他居然没有生气:“不,疏狂,其实我很自卑。”
这句话真把我镇住了。御驰山庄的少主,江湖第一大情圣,居然会自卑?
他苦笑:“小时候,我非常嫉恨你。”
我一怔:“为什么?”
“因为你样样都做到完美,最得父亲的欢心,他那样残酷严格,我们都偷懒,只有你不,他命我们蹲马步一天满六个时辰,只有你一人做到。”
“我们?”
“天羽与无极,他们也是自小跟着父亲,是父亲一手栽培扶持,但是父亲最相信你,也只有你最听他的话。”
他说着微微喘息,浓密的睫毛垂在眼睑,轻颤不绝,像一把精美的羽扇。
我冷笑:“这就是你拒婚的原因吗?你嫉妒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说着忽然昏了过去。
我大惊,开门叫道:“黎医生——”
黎秀然立刻进房,一干人紧随其后。
宋清歌站在我身后,压低声音道:“庄主,马车备好了。”
我看了看昏迷的林少辞,忍不住叹息,看来他与容疏狂之间的事不是一天两天能说清楚的,只好等日后再说了。
由于整夜没睡,困乏得厉害,我一上马车就去梦周公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床上,很舒服的一张大床,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窗外天色尚未黑透,室内已有一盏淡黄的烛火在摇曳。我有一种久违的宁静惬意,虽明知道这地方不对劲,却也不想起床。
不知道又是哪位大神搞鬼,我已经见怪不怪,干脆心安理得地享受了再说。
静默之中,有人轻轻敲门,“庄主,你醒了吗?”
咦?是蓝子虚,这倒有些意外。
“蓝阁主,有事吗?”
“该吃饭了。”
“哦。”我应了一声,“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山庄在大明湖的一处庄院。”
“大明湖?”我一边穿鞋子,一边道,“这么说,我们还没有出济南城?”
“是。”他顿了顿,“我们要在济南再逗留两天。”
“为什么?”我打开门。
“楚天遥要亲自迎接庄主。”
“啊——”我惊讶,“呵!看来这个人的性情确实诡异难测。”
“庄主先吃饭吧。”
我站在楼上,朝远处一看,只见水波澹荡,柳碧如烟,绿荷起伏如涛,湖面有几叶小舟飘荡,颇显清幽。顿时心情大好,“蓝阁主,你去租条船来,我们吃完饭去游湖。”
他笑道:“整个大明湖都属御驰山庄所有,何须去租船,庄主想游湖,吩咐他们就是。”
我靠!这么牛。
我当即下楼,三两下解决了晚饭,抹抹嘴就往外跑,到了湖边,招手叫来一条小船,吩咐道:“四处逛逛。”
船尾的艄公二话不说就划起浆,啧啧,有权有势就是爽。
这时,天色将暗未暗,湖面笼了层淡淡轻雾,三两个文人模样的人泛舟饮酒,唱和吟诗,风流得很——不过大多数是自命风流。
对此良辰美景,我不觉想起清朝刘凤诰咏大明湖的诗句,随轻声吟道:“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
小舟忽然一阵晃荡,我身子一倾,差点掉下湖去,连忙抓住船栏,回头一看,这才发现那艄公全身黑袍,斗笠罩了整张脸,两手不停划桨,船却只在原地打转。
哪有艄公不会划桨的,难道是鬼谷盟的奸细?
我心中一惊,喝道:“怎么回事?”
他两手一松,站起身朝我走来,双桨“啪”一声轻响,落入水中。
“你是什么人?”我惊慌地往船头移了两下,心中大骇,老天,我可不会游泳啊。
他站住,忽然伸手揭下斗笠和黑袍,轻叹一声:“原来划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顿时呆住,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艳少一袭月牙白的单薄长衫在晚风里微微飘拂,似山涧飞溅的清泉,又似温淡春夜里的一抹月光。
“你这个表情像是看到了妖怪,我有那么可怕吗?”
他满眼笑意地将我从船板上拉起来,道:“快起来吧,用不着这么大礼参拜。”
我甩开他的手,拍拍屁股,心底一再提醒自己,这个人很强不能得罪,嘴巴上却不受控制。“你本来就是个妖怪,突然冒出来,想吓死我吗?”
他的笑容温暖如昔,“我还想给你个惊喜呢,但你好像只有惊,没有喜。”
我冷哼一声:“少来这套花言巧语。骗骗别的女孩子还可以,休想骗我。”
“看来你听信了我的负面传闻。”他夸大表情,“天地良心,我何曾骗过女孩子,一向都是女孩子骗我,我首次讨好一个女孩子,就落得个狼狈下场。”
他故意长叹一声,眼睛却笑弯了。
我也忍不住笑起来:“胡说八道,你难道是我心里的蛔虫,连我什么时候想游湖都知道?”
他这次很老实的回答:“就在你吃饭的时候,我正在学划船。”
这一下我要吃惊了:“啊?你难道有千里耳?还是说你在御驰山庄安插了眼线?”
“这是个秘密。”他眨了眨眼,“只要我愿意,天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别人要是这么跟我牛叉,我肯定一脚送他去火星。
我退后两步,再次打量着他。
他看着我,不说话,勾起一弯嘴角,浅浅地笑着。在这一刹那间,我忽然觉得,为了他的这个微笑,我已经等待了太久。
“谢谢你!”我为我的身体致谢。
“哦?真稀罕。”他笑。
我瞪着他:“你的咳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