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两套标准
“你喜欢那朵花吗?”仇文捧着通讯询问关敬英。
通諵沨讯里的关敬英抿了抿唇,最后还是点头了:“我很喜欢,谢谢您。”
“我是跟电视里学的。”仇文立刻打开了全景录像,他身后的墙上有满墙的小红花,“这些都是冰河的!”
“冰河很厉害。”关敬英怀疑仇冰河一天按时吃三顿饭都能获得小红花奖励。
“你以后也可以有。”仇文打算收养关敬英来着。
并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的关敬英再次表示感谢。
“你有专门用来贴花的墙吗?”仇文问他。
“要贴起来吗?”关敬英愣了下。
“不贴起来你放在哪儿?”仇文想了想,“贴胸口吗?”电视里好像也有这种贴法,贴胸口或者脑门。
“您等等。”关敬英起身去书桌底下翻找,最后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相册,他翻了十几页后,仇文便看到了那个被夹在透明夹层里的小红花。
原本这朵花被塞在关敬英的口袋里已经有些皱了,他还刻意给这张薄薄的纸熨烫了一下,上了个塑封:“贴在墙上太容易破损了,所以我擅自把它放进了这里面。”
仇文被震撼到了,这花是他批量生产的,哪怕他并没有在人类世界正式生活过,他也知道关敬英对待这朵花的态度太过郑重了。
“您觉得贴墙上会好一些吗?”关敬英也有些无所适从,他过去没有收到过这种特殊的表彰。
“啊?不。”仇文回过神,“你怎么弄都行。”
正准备把那朵花掏出来的关敬英又默默收回手:“那这样就行吗?”
“对,这样挺好。”仇文连连点头。
话落之后,他俩都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了,气氛就这么莫名地安静了下来。
最后关敬英轻叹了声:“果然是我太无聊了吧?”
“你不无聊的!”仇文连忙开口,“我只是觉得你好成熟好体贴哦,明明自己还是个二十八岁的孩子。”
关敬英已经习惯了仇文对“孩子”宽泛的定义,以仇文的年龄来看,这个世界上的人对他来说也都是孩子没错。
“那个……”仇文说到这儿忽然纠结了起来,“如,如果有一天,你能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你愿不愿意呀?”
“您是指?”关敬英微怔了一下。
“像家人一样!”仇文即答。
关敬英再次沉默,他像是被石化了一般。这次倒不是无话可说,只是他脑子里一瞬间涌出了太多的东西,这些东西堵塞了他的思维。
最后关敬英扯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来:“抱歉,仇先生。”
仇文明白了关敬英的意思,他不由有些失落:“你不喜欢我们吗?好吧,我们确实没有那么成熟,但是我们也是会学习的。”
“不不不,您误解我的意思了。你们很好,所谓的‘成熟’也没有一套统一的标准。”关敬英连忙道,“是我个人的问题,我无法离开基地。”
“为什么?你已经没有父母了……你还有其他亲人吗?”
关敬英已经习惯了仇文过于直白的表达:“我没有其他的亲人,但是我有我的信仰。”
他希望人类能够离开地下基地重归地面,欣赏日出日落不再需要全息投影,想要闻到真正的花香,感受到真正的冰雪融化在掌心。
如果他无法见证,起码未来有人能替他见证。
无数人为了这个信仰而献出生命,其中包括他的父母和百年前那位仇文。
关敬英很羡慕丧尸群的生活,那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没有勾心斗角,不需要思考明天或未来,大家都很开心。
他最近做梦都是自己融入其中成为丧尸群体的一分子。
但是不能。
关敬英不认为这样的自己可悲,毕竟向往美好是人之常情。
他只是有些……沮丧。
如果可以,他想单独抽出一段时间去丧尸堆里住几天。抛去多余的一切,像度假一样跟着丧尸们一起尽情地撒欢。
但考虑到自己终究要离开,这样的聚会反而更像一场残忍的道别。
维持一定的距离感才是最好的。
“仇先生会觉得我说了奇怪的话吗?”关敬英询问。
“也不会,以前也有人这样说过。”仇文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那不是一段美好的记忆,“但是我不喜欢。”
关敬英刚想说抱歉,然而他嘴还没张开就被仇文给打断了:“不过我不讨厌你啦,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还可以把你偷过来。”
关敬英:“……您已经做好抢人的准备了吗?”
“是偷。”仇文纠正对方。
关敬英已经能预感到那惊悚又混乱的画面了。
他想让仇文冷静一些,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天黑了诶。”仇文往外看了看,他的基地没有窗户,他应该是看到了钟表,“人类要睡觉了。”
通讯要结束了吗?
“我挂断了哦,你好好睡觉。”仇文对他说。
关敬英:“好的,仇先生您也休息。”
“其他的你不用多想,交给我就行了。”仇文安抚关敬英,安抚完之后他就挂断了通讯。
关敬英:……自己是时候担心起来了。
他捧着相册在原地坐了好久,最后他还是掏出了夹层里那片塑封的小红花。
想了想,他把小红花夹在了自己制服胸章的背面。
那些糖他也找了个罐子放起来了,五颜六色的镭射糖纸在透明的罐子里很漂亮。
关敬英把罐子放在了自己床头。
他盯着罐子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才继续他睡前的流程——锻炼,洗澡,写字,
在上床之后他继续盯着罐子看。
关敬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闭眼的,但他睡着之后做了个好梦……非常棒的梦。
……
【叮,马敬好感度加十,当前好感度四十二。】系统的声音让程东洁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
攻略马敬很简单,只需要让他感受到“爱”就行。
马敬性格上的偏执源于他混乱的童年,与关敬英这个英雄子女不同,马敬的父亲是个相当标准化的酒鬼,整日里抱着他那酒瓶醉生梦死。
至于母亲,马敬记忆里的母亲只有个很模糊的身影,他向往自己的母亲,向往一个健康的家庭,但他又痛恨自己母亲丢下了自己。
“我们队长不是那个意思。”程东洁给马敬倒了一杯温水,他又给水里插了根吸管,让身上打了石膏的马敬方便进食。
马敬听了这话,眉头皱了起来:“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狗脾气。”关敬英从来都看不起他,不屑于与他为伍。
“我们队长……”程东洁话还没说完就被马敬打断了。
“张口一个‘我们队长’,闭口一个‘我们队长’。他跟你什么关系?”马敬黑了脸,“他需要你帮他解释?”关敬英一直都知道自己死板的性格諵沨不招人喜欢,他也不想招马敬这类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