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清理三尸虫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算了,学习那些文人舞文弄墨的讲话会酸掉我大牙。

既然墨诚舞要带着我去灵山但我心里又放心不下玲珑,那么自然是要带着玲珑一同去莲山的。

墨诚舞见状想要对我说些什么,但是好像碍于锥子与玲珑在场,便什么都没有说了。

我们将东西简单收拾,很快便到了莲山脚下。

不知道墨诚舞所说让我提升道法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要用什么方法来提升。

一行人安置好后,墨诚舞将我带到山上。

我观察到这山顶上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个小祭庙,祭庙旁还有一个小池子,里面漾着清澈的水,似乎是活泉。

而那祭庙说是庙也不准确,只是一栋低矮的木屋,其间正中放置了一个祭坛模样的东西。

我不解,墨诚舞要做什么?

她面色庄重的凝望了着这祭坛,弯腰一拜,从身上掏出了两根火红的蜡烛,一边一根,点燃在祭庙的两旁。

尔后我才听墨诚舞开口道:“六甲坛祭炼是我们道法入门必修之根本,经盟誓才可启坛,经四十九日志心祭炼,法力上升,具备符咒运用精妙之力,否则道法尽是空谈,修法者必须认真修持,不能疏忽大意。

琴生,你可记得我们的道义是什么?”

墨诚舞神情严肃,我使劲回想以前看过的那些书,呆愣了半晌才磕磕巴巴回答:“我们,我们融合佛道,以道术为主,借灵异灵力助已行事,降妖除魔,安定人间。”

说完,我悄悄抬起头来看着墨诚舞,墨诚舞脸上的神色莫辩。

“你并没有认真修习。”墨诚舞一语中的,我有些羞愧。

“捉鬼降妖伏魔卫道为其次,主要还是要安定本心。我的话或许有些大,有些空,可这是我们学习道术最基本最紧要的东西。”

墨诚舞转身向着祭坛一指,“这三十天你需要在祭坛处认真休息,将你的法力提升到符咒不近。”

我没明白墨诚舞的意思,墨诚舞也不过多解释,欺身而坐,看了我一眼说:“躺下。”

我不明就里,却还是按照墨诚舞的话去做了。

没想到墨诚舞,从身上不知哪个口袋里,抽出了十三根细长细长的针,就往我身上扎去。

我没有防备,被她这样突然的动作给惊到了,那些针刚扎在身上,剧痛无比。我鬼叫了好半天,墨诚舞才扎完,我又不敢动,身上上下扎满十三根针的样子,一定十分狼狈。

但是墨诚舞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严肃,甚至用眼神瞪了我一下,让我不要乱动。

待我稍稍平静下来,身上有一些麻痒的感觉时,墨诚舞喝了一声,“鬼门十三斗紫薇,相天于地连筋骨!小人退散三尸落!”

她的手在我身上连拍几下,我感觉那些针似乎要融入我的身体一样,体内传来一股灼痛,我的眉头死死皱在一起,汗从额角流下。

真的好痛。

我这时候浑身已经不能动弹,我猜测是体内那十三根针的作用。忍着痉挛的痛苦,勉强睁眼看向了墨诚舞,墨诚舞紧紧闭着眼睛,一只手在我的脖颈摸索,另一只手竖直于身前。

她的额头也有汗冒出来,似乎正在快速消耗着体力。可是又像在等待着什么东西,手中的动作停滞了下来。

这样僵持了大概有十分钟,墨诚舞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那十三根针扎在我的体内,仍旧令我感到十分痛苦。

而这时候我的胸腹内突然涌上来一股恶心的感觉,有什么东西直冲上我的喉咙,这时墨诚舞的眼睛猛得睁开,其中锃亮的光芒。

直逼眼前的我的后颈,墨诚舞手上的动作很是迅速。在我后颈不轻不重的一拍,但拍的地方却精妙不可言,正在哑门与大椎中间,不偏不倚。

我喉间涌动的那股怪异一路窜着似乎要从我的嘴里冒出来。

极端恶心,那感觉已经形容不出来。

墨诚舞的手冰凉放在我的后颈,在两个穴位中间猛地用力一按。我感觉到喉咙处涌上来的那股恶心变成了腥臭,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一大滩黑色的浓液落在我身前的草地上,那些低矮的草瞬间被腐蚀的枯黄了。而我的嘴中十分酸涩,还有一两丝从嘴角流出,而喉间残留的液体更是噎得我说不出话来。

墨诚舞适时的用手捧了一捧旁边小池中的清水,我喝了一口,然后又是哇的一口吐在了地上,这水就是用来漱口的。

墨诚舞看着我狼狈的模样,掩嘴笑了笑。她的脸庞依然那么苍白,但揩去额角汗滴之后,整个人却更加女性化了。

我看着她苍白面容上涌起的红晕,微微有些失神,却在心中又懊恼起来,想什么呢!

墨诚舞让我再次躺好,不要乱动。

这次她不复先前的随意,而是一处一处,小心地为我去除去身上那十三根针,我看见那十三根针拔出来以后,扎进我体内那部分也就是针尖以及针中那半截,都染上了程度不同的黑色,越是靠近我的胸腔的针,黑的程度越甚。

我张了张口,想要说话,但是喉咙猛地一痛,我皱起眉头,不敢再随意开口。

墨诚舞在我旁边仍是打坐的模样,她将手覆上我的胸腔,我脸上一红,可墨诚舞正经八百的说道:“这是三尸虫。”

她一边四下探查,一边告诉我,三尸虫是类似于蛆虫一般的东西,附于人的胸腔内,吸食人体内的精气,留下那许多浑浊之物。若将之驱除,则人的精神气都会不上另一个更高的台阶。

先前她在我后脖颈处轻拍重按,都是为了引出、并将那三尸虫给杀死。

而她之所以要为我将这些三尸虫驱逐出体内,便是为了我提升道术做先手准备。

我现在仍旧是不能动弹的模样,体内的力气似乎都随着墨诚舞刚才拔针的动作一并流去了。

墨诚舞也看起来消耗不少,两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来。

但就在我认为她要躺下休息的时候,墨诚舞却拉着浑身没有知觉的我站了起来,现在她的姿势是站立,而我却是跪着。

墨诚舞将我摆成了规范的跪势。我心里惊怒,不知她要做什么。

由于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也只能任由她去。

墨诚舞将我双手合十,摁着我的头,直直的拜在了祭庙前。然后她又将我的头从地上抚起,接着再拜。如此反复三下。

令我感到惊讶的是,那地上祭庙两旁点着的蜡烛,方才还只是燃烧了两三分,此刻却像是有狂风助威,迅速的燃烧至底部。

红红的烛泪滴在四周草丛,像是祭庙的鲜血,看起来有些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