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约定日(第2/3页)
“明天再跟你算账。”陈宁说。
霍展言伸出一只手往前面乱抓,抓住了霍娅的袖子,眼神还有点迷瞪:“萧萧,我喜欢你。”
他又大声重复了一句,像是用尽了现在所有的力量喊出来的。“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萧萧!!”
说完就开始傻笑,乐呵呵的,像是人都给喝傻了。
霍娅满脸惊恐,好像被这样的霍展言吓了一跳,对着陈宁大喊道:“妈,霍展言他疯了!”
陈宁倒是一脸平静,看着霍展言闭上的眼睛,“行了,疯一疯总比什么话都不说,一个人憋着要好。”
她轻轻摸了一下霍展言的头:“醒了就长大吧,霍展言。”
你会爱人了,虽然对方可能听不见你爱他的声音,但是你有了爱人的能力。
而且你如果足够了解对方就知道,他不会因为这个离你而去。
有的人一旦出现在你的生命中,就无法轻易地从你的生活里消失了。
*
“张叔,就停这,我取个东西就回。”闻萧说完就下了车,进了一家珠宝定制店,几分钟就出来了,手上多了个小盒子。
张寅道:“你是去拿给宋少爷的礼物吧。”他叹了口气,嘴里还忍不住闲聊,一边用手比划,“一眨眼你们都要成年了,明明以前才这么点大,就跟这个车窗户差不多高。”
闻萧没有否认,只是悄悄打开盒子。
黑色丝绒质地的包装盒里装着一块手表。手表的整体风格很简约,但是表盘是一块轻微打磨的蓝宝石。
表盘并不平整,反而带着一些棱角和弧度,只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保留了几分原始和自然的野性。
指针和刻度则是镶嵌上了钻石。
他总听人说手表是男人身份的象征,那么他送这个作为宋景白的成人礼物,应该还是合适的。
一个月前,闻萧就开始纠结送什么,明明一起过了那么多个生日,但是成人的生日意义非凡,不管送什么他都不是很满意。
而买现成的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最后闻萧是自己跑去珠宝店用自己的设计图定制了一块,幸好在宋景白生日之前赶出来了。
越是临近生日,宋景白就越忙,甚至连面都见不到。
车刚开到家门口,闻萧就注意到有个熟悉的人影站在他家门口,对方身材挺拔修长,即使就这么站着,姿态都优雅得像是站在演讲台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对方突然回头冲他笑了笑。少年容貌俊美逼人,笑容令人如沐春风,眼前一亮,像是点亮了昏沉的冬日。闻萧下意识就把手上的盒子往口袋里一揣,不想给对方看见。
“你怎么过来了?”
宋景白笑眯眯道:“给你送请帖啊。”
“哪里用得着明天的大寿星亲自给我送?”闻萧挑了挑眉,故意这么说,明明宋景白来找他八成不是为了请帖的事。
“用不着吗?”宋景白突然笑了,把请帖放在他手上,趁机用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能让我亲自送的只有你啊。”
张寅还在他们后面,闻萧下意识把手缩回来,差点都没拿稳请帖。
即使手收回来了,那股麻痒的感觉还残留在心里。
闻萧发现宋景白还跟着,忍不住问:“你不是都送到了吗?”
宋景白:“我大老远给你送东西,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闻萧还没说话,就听到宋景白轻轻叹了口气:“算了,明天见吧。”
他给闻萧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好像这么做了无数次一样,然后对闻萧招了招手。
闻萧看着他往外面走,等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着闻萧,然后猛地折返抱住了他,手不安分地压了压闻萧的帽子,仗着身高优势把闻萧整个人都抱在怀里。
“我好像比我想象中,更期待明天。”宋景白轻声说。
闻萧嗯了一声,等进屋后,手上还握着那张请帖。
他放在鼻尖轻轻闻了闻,没有那种墨水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茉莉香气。
以及给他送来请帖的,那位信使先生身上的气味......依兰和竹木的清香。
宋家大少爷的成人礼在宋家掌权人宋楷之的私人游轮凯特皇后号上举行,由于是海上航行,各种许可审批都在半个月之前下来了。
这艘私人游轮据说是亚洲最大的游轮,最大载客量6000人,总吨量级高达十七万,而且还专门为成人礼定制了特殊的两天一夜的航线。
宋景白作为宴会的主角,需要早早提前到场,并且还要跟宋楷之一起招待客人。
有人寒暄道:“宋老板,别来无恙啊,令郎一表人才,能力也是最拔尖的,你不愁后继无人啊,不像我们家那个......”对方一边说一边叹息一声。
宋景白穿着裁剪得体的白色礼服,深蓝色的内衫让他的气质更加内敛。从始至终挂着得体的微笑,不过分疏远也不会显得很亲近,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
还有人问宋楷之有没有给儿子订婚的打算。
宋楷之听了后,看向了宋景白,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故意拖长了语调:“这个啊......”
宋景白直截了当道:“我有喜欢的人。”
旁边还围了不少人,听了后大多数有意向做媒牵红线的都偃旗息鼓了,还有一部分人顺着问下去,想知道谁有幸得他青眼。
“那家小姐可有福了,宋老板,不会没过多久又能喝上订婚的喜酒吧。”
宋景白不想多提,只是淡淡道:“要他也喜欢我,那是我的幸运才对。”
游轮在十一点的时候,就会开出港口,而在此之前,宾客们都会登上游轮。
宋森*晚*整*理景白一直看着入口处,只是一直没看到他最想见到的,时间越来越接近十一点,即使是宋景白,都险些维持不住脸上温和得体的微笑。
单看面部表情,没人能察觉到,这个面带微笑,不急不缓跟人攀谈的少年,几乎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他垂落的手,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握紧。
越是期待,期待落空的感觉就更加强烈。
宋楷之察觉到他的不对,看了一圈没看到闻家那孩子,多少也猜得出为什么宋景白那么焦躁不安,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
现在还能忍着不露出利爪和獠牙,不过要再忍下去,这笼子也束缚不了对方了。
“还没到时候,像你这样屁大点的小鬼,就是沉不住气,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心态跟我比还差得远。”宋楷之端着红酒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完全不共情亲生儿子的情绪,反而还顺带夸一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