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幸运

等沈倾走了,庄越直接倒在床上,这都什么事啊!

虽然他很想逃避,可惜现实不允许,钟云衣比自己遇上不公对待还急,知道庄越睡醒,就拖着董莞下来。

她严肃的坐在桌前,手拍着桌子,“我还是白天的意见,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找嫡传师姐问个明白!庄越,你自己怎么看?”

俩人没下来之前,钟云衣把事情对董莞都说了,董莞圆圆的脸盘上也很是肃穆,“我也赞同,若是、若是真有人使出了不公的手段,嫡传师姐不给你个交代,我、我就去找宫主,把她告了。”

钟云衣诧异的看了董莞一眼,料不到她还有这种勇气,竟敢上|访。

明光宫在董莞的心里,一直是光明磊落的形象,她很接受不了这种印象被打碎,老实人发怒起来,火比平常人更大。

庄越知道朋友们都是好意,可是他自己的问题自己清楚,不捅破还好,一旦捅破了,他会被怎么样,谁也不清楚。

“还是从长计议,不要直接去问。嫡传师姐也许是有什么原因,才会没有录取我。”

钟云衣气急,手握成拳,擂在桌面上震得茶杯都跳起来,“天真!那么多人不挑,怎么就偏偏漏掉你一个!”

董莞吓了一跳,要不是她手快,杯子都要倒了,这时也说:“就是,庄越,为什么偏偏是你?这里边肯定有问题。你可不要犯傻,那可是成为嫡传弟子的机会啊。”

庄越苦笑,用感激的眼神望着俩人,安抚的把手放在钟云衣的手腕上,拍了拍,“我明白你们为我着急,我也特别想把里边原因弄清楚。可我真不赞成直接去问嫡传师姐,这毕竟有些犯上,不管问没问出来,结果都是把嫡传师姐惹恼,对我们没有任何的益处。”

明光宫内还是很传统的,尊师重道,冒犯师长,对师长不敬和无礼,都是要遭受严厉惩罚的,更严重的甚至会被逐出仙门。

钟云衣冷静了些,“那你说怎么办?”

庄越说:“问肯定是要问的,只不过不能这么直接,也不能是我们去。”

董莞叫道:“那就请沈倾去问,她跟你这么要好,一定肯帮这个忙!”

钟云衣也点头,“没错,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吗?那时是嫡传师姐亲自接待的她,对她的态度很是客气。这件事要是沈倾去问,嫡传师姐定然会给她一个答复。”

钟云衣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沈倾是正羲宗的,不是本门弟子。她虽然跟大家同年,可实际上论起辈分,却要比嫡传师姐高一辈!

庄越却有些犹豫,担心把沈倾也卷进来。钟云衣不清楚他的顾虑,看他犹豫不决,不解的说:“你还有什么好考虑?我们直接问问她,她若是拿你当朋友,定然不会推托。”

“我知道。”庄越苦笑,正因为这样,他才不想牵连沈倾。

钟云衣受不了的起身,“你不去,我去帮你说!”说完,她就起身,雷厉风行的出门。

“哎!”庄越跟她隔着桌子,来不及拽人,只得紧跟着也跑出了房门。

董莞慢了半拍,等俩人都跑了,才赶紧离开座位,小跑着追过去。

沈倾早就听见钟云衣在对面又拍桌子,又是喊的,听到外边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放下手中的书卷,提前起身。

等钟云衣敲了下门扇,几乎是立刻,沈倾就拉开了门。

钟云衣怒气冲冲的把事情说了,沈倾看了看庄越,她站在钟云衣后边,一脸焦急,又带着不想给他添麻烦的不好意思。

沈倾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明天我会亲自去一趟,问问清楚。”

钟云衣满意的拍了一下巴掌,得意的看庄越:“这不就解决了?”

等到钟云衣跟董莞回了二楼,庄越才轻声的对沈倾说:“我觉得可能是鉴云殿主说了什么,嫡传师姐才没有叫我,万一因此你也被疑心,那可怎么办?”

庄越忧心的皱眉,沈倾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抚了下,“没关系,你不要多想,回去休息吧。”

总觉得庄越的心思有点重,不管她有什么秘密苦衷,能大的过自己的吗?有的时候,越从容,越光明正大,越不容易引来怀疑。

更何况,他真心不觉得庄越在入定试的那点小把戏有多么严重,纯粹就是庄越想太多。

第二天沈倾没耽搁,吃了早饭就去寻了给他们教导功法大课的嫡传师姐。

被收入嫡系后,就可以搬进后山,拥有独属于自己的住处。

后山的建筑比中心轴的宫殿要小很多,但是独门独户,设施更好,住得更舒适。而且这里的地势更好,冬暖夏凉。

沈倾早前在御汤山山顶观察过地势,也在夜晚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几次来过。只是这里住着的都是高层和嫡系弟子,修为颇高,警觉性强。

他几次险些被发现,见实在无法深入,就没再冒险。

这一次白天过来,他反倒发现没引来多少人的瞩目,不由得若有所思。

事先打听了嫡传师姐的住处,沈倾花费了一些时间找到了地方,嫡传师姐正在,见到他造访很是惊讶。

“是小沈倾啊,你可是稀客,今天怎么想起上我这里来坐坐?”

沈倾闻言有些窘迫,吸口气,端端正正的跟嫡传师姐问好:“刘师姐,日安。”

他从小长大的地方,绝大多数的都是充满阳刚之气的男人,即使是逗孩子,也不会用这么亲昵的叫法。所以,无论是小沈倾或者是小倾倾,都让他很不自在。

“你也日安,快进来坐。我这里还有清泉仙饮,你们年轻人都爱喝这个,正好招待你。”刘师姐笑吟吟的说。

一听到清泉仙饮,沈倾脑海中就闪回一样冒出雪中的温泉池,和醉态憨然可爱的庄越。

他轻咳一声,说:“刘师姐不必客气,茶水就好,茶水就好。”

刘师姐也不强求,只当他是不喜欢清泉仙饮,亲自去沏了茶水回来。俩人坐在竹林旁的凉亭,面对着面品茗。

沈倾对茶的研究不多,他身边的人没有谁特别爱好喝茶。因此刘师姐的一番茶经,倒让他听得很新奇。

喝过一壶,刘师姐添了水,道:“小沈倾,你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沈倾放下茶杯,点了点头,说:“是有一事请教。听闻昨日,有一批弟子被收入了门墙,不知道刘师姐是按什么条件,挑选的这些人?”

刘师姐扬了扬眉毛,说:“是按照入定试,按次序,从前往后录取。”

沈倾说:“可若是这样,为何同在前十的庄越,不在此名单上呢?”

刘师姐就笑,“原来你是为庄越而来,管教跟我说你们关系好,情同姐妹,看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