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傅屿唯在公主府陪了谢乐宁一下午,把小家伙哄得开开心心,临近傍晚才离开。

先是回酒楼,和张老板说起自己的难处,没法兼顾两边,很是抱歉。

张老板表示也能理解,毕竟傅屿唯不是一个人,他要带孩子,后院那间小房子住一大一小确实憋屈,如今谢乐宁住在亲戚家,傅屿唯要两边跑,是不方便。

只是张老板一时之间招不到人也很为难。

傅屿唯来这边遇到的都是好心人,很是感激,还了上次借的银子,约定等下个月张老板招到人才离开,且这段时间就不要薪资了,算是感谢张老板收留他吃住。

张老板听了极是高兴。

这事算是谈拢。

直到傍晚,谢灼凌也没过来,傅屿唯便主动去找他。

还没等走到宅子门口,就撞见了从另一方向过来的陆煜丰。

陆煜丰看到他老远就挥手:“唯儿!”

傅屿唯也是清楚陆煜丰对自己只是怜香惜玉之情,并无旁的想法,在他眼里陆煜丰更是个没什么恶意比较单纯热情的半大孩子,走了过去笑着打招呼:“陆公子。”

陆煜丰:“我正找你呢!”

傅屿唯猜到他约莫是操心谢乐宁的事,佯装不知:“有什么事吗?”

陆煜丰凝视着美人发出感慨:“你这两天都憔悴了,也瘦了。”

傅屿唯:“……还好。”

不愧是和谢灼凌一起玩的兄弟,都挺会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陆煜丰叹气:“我知道你给谢灼凌当丫鬟都是为了宝宝的事,你真是辛苦了,谢灼凌那家伙没欺负你吧?”

傅屿唯好笑,还是替谢灼凌说话:“夫君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陆煜丰倒也没反驳:“他就那样的人。”

“刚好这会他不在,走,本少爷带你去宝味楼!”

傅屿唯婉拒:“陆公子,我不大有胃口。”

陆煜丰闻言关心道:“怎么没胃口?你这么瘦,还是要多吃些,毕竟这么高挑。”

说着陆煜丰下意识用手比了比,然后发现傅屿唯竟然和自己差不离高。

哈,女子长这么高也不是没有,呜呜,可是怎么和自己一样高?

傅屿唯将陆煜丰的表情收入眼底,一本正经瞎忽悠:“公子有所不知,我们村子叫巨人村,女人长得都很高,我这还算矮的,男人一个个都长两米多。”

陆煜丰震惊:“两米多?!”

傅屿唯:“对的,很高的。”

这也太高了吧?不愧是巨人村。

陆煜丰信了:“有机会倒是想见识见识。”

傅屿唯面不改色:“太远了。”

“你们在说什么?”

说话就说话,贴的那么近做什么!

谢灼凌极是不满地过来,他本来可以回来的早些,谁知道陛下睡醒之后听他过来了,非要留他用膳,席间又是一顿教育,这才回来晚了些。

一回来就看到两人大庭广众“拉拉扯扯”。

陆煜丰那个狗鼻子很是灵敏:“你去哪快活了?呦,还喝酒了?”

一提酒谢灼凌下意识看向傅屿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多解释了一句:“只是小酌,没喝多,进宫给陛下请安去了。”

傅屿唯笑笑。

谢灼凌不满:“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陆煜丰为报他不留自己用膳的仇,故意气他:“偏不告诉你,这可是我和唯儿的悄悄话。”

谢灼凌摆出一副根本不屑知道的模样,“谁稀罕听。”

陆煜丰嘁了一声。

谢灼凌瞪向一旁的傅屿唯:“还愣着做什么?你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你现在是谁的丫鬟?”

傅屿唯走到谢灼凌身旁,柔声道:“世子有何吩咐?”

谢灼凌冷哼:“去给本世子找个牌子。”

说完等着傅屿唯问找牌子干嘛,谁知道傅屿唯听话道:“好的。”

陆煜丰好奇道:“你要牌子干嘛?”

谢灼凌觑着他:“写上禁止你出入,立在门前。”

陆煜丰:“??”

陆煜丰气个半死,“有没有搞错啊?这宅子还是我的!”

谢灼凌:“愿赌服输,房契在本世子手中。”

陆煜丰怒了:“我要和你再赌一次!”

谢灼凌抬脚就走:“没兴趣。”

陆煜丰:“你怕了!”

谢灼凌丝毫不受激将法:“对对对,本世子好害怕。”

陆煜丰气的鼻子都歪了。

傅屿唯在一旁听着两人幼稚如小学鸡的吵架,觉得很好玩,唇角微微上翘。

谢灼凌从过来目光就没从傅屿唯身上离开过,顿时不满:“你笑什么?”

以为他真的怕了吗?

傅屿唯装傻:“我没笑呀。”

谢灼凌:“你觉得我会怕他?”

傅屿唯无奈:“……世子怎么会这样想?”

陆煜丰在一旁:“你就是!你要是不怕,你就和我比一场?”

傅屿唯无奈了,他对谢灼凌有信心,陆煜丰要赌,无非又是输,这小少爷傻不楞登的活脱脱就一善财童子。

“好了,陆公子,博戏虽是娱乐,总归是伤财伤身,不宜过度。”

陆煜丰也是一时气上头了,听他这么说,想到自己所剩无几的产业,顿时改口:“唯儿,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本公子就听你的,放他一马!”

谢灼凌脸都黑了。

陆煜丰嘴上逞了威风,心情愉悦,见好就收:“还说请你吃饭的,既然你没胃口,那本公子就自己去了。”

傅屿唯笑道:“下回吧。”

陆煜丰:“走了,下次等你有胃口了再去吃!”

傅屿唯见谢灼凌脸黑了两个度,还没等开口,就见谢灼凌冷着脸径直进了门。

某人年龄小气性大,傅屿唯都习惯了,抬脚跟上,故意道:“世子,还要找牌子吗?”

谢灼凌:“你舍得吗?本世子见你和那家伙相谈甚欢,很是知心呢,‘陆公子,博戏虽是娱乐,总归是伤财伤身,不宜过度。’‘唯儿,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本公子就听你的。’怎么你是觉得本世子会输?”

尤其是最后两段话,说的极其阴阳怪气,某人吃醋的模样实在是令人想笑。

傅屿唯憋住笑,“世子误会了,世子在我心里最厉害,怎么可能会输?”

谢灼凌却不满意,面无表情道:“哦,说来说去,是怕我赢了他,当真是知心啊。”

傅屿唯本来忍笑忍得辛苦,听到这话直接笑出了声。

不是,谢灼凌怎么这么好玩啊。

谢灼凌:“??”

谢灼凌本来都要气死了,见他竟然还笑了起来,偏偏傅屿唯平日里都是浅笑,不失矜雅,很少像此刻这般笑颜生动,细眉舒展眼波荡漾,像开在料峭冬日里一抹艳丽,极是夺目。

好端端地笑这么好看做什么!

傅屿唯很快收敛笑意,抬手状似揉了揉鼻子,“世子误会了,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