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傍晚,谢常威亲自将谢乐宁送回来。

大将军显然是过来瞧看谢灼凌,应当是还有话要说,傅屿唯没留在内室,而是牵着谢乐宁去了堂厅。

谢乐宁主动认错:“爹地对不起,宝宝又说错话了。”

傅屿唯无奈地点了一下他的鼻尖,“你呀,怎么什么都往外头倒。”

谢乐宁眨巴着眼睛:“爹爹问宝宝,爹地是更只要爸爸还是他,宝宝按爹地说的哄爹爹开心,说觉得爹地更喜欢爹爹。”

“但是爹爹不信呀,说不讲实话就是坏宝宝!然后宝宝才说出来的。”

他是个好宝宝!

傅屿唯听着谢乐宁奶声奶气的话,笑着将他抱到腿上,“不怪宝宝,是爹爹太狡猾了。”

谢乐宁很是赞同重重点头:“就是嘛,而且爹爹真的很难哄!”

傅屿唯:“爹爹都和宝宝说什么了?”

谢乐宁忙像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将他和爹爹的对话交代的一干二净。

傅屿唯听了直乐,某人可真是小心眼。

“那宝宝去祖母院里玩,祖母有没有说什么?”

谢乐宁摇摇头:“祖母累着了在休息。”

长公主去了崇隐寺为谢灼凌烧香祈福,一来一回折腾乏了,都没怎么陪谢乐宁玩。

傅屿唯也就是随口一问,知道长公主也是心疼世子。

谢乐宁吃了块点心:“祖父在和爹爹说什么呢?怎么还没出来呀?”

应该是说秋猎发生意外这件事,不知道结果如何了。

傅屿唯:“出来了。”

谢乐宁闻言从傅屿唯腿上滑了下来,父子俩走到院子。

“祖父。”

“将军。”

谢常威嗯道:“我先回去了。”

傅屿唯牵着谢乐宁将谢常威送出院子,目送着那挺拔魁梧的背影走出一段距离后,二人才转身进去。

“爹爹。”

谢乐宁走到床旁趴着,“祖父都和你说什么啦?”

谢灼凌半趴和平躺都累了,此刻正靠坐在床头,背后堆叠着软枕,见他玩了一圈回来跟没事人一般。

“咱们和好了吗?”

谢乐宁眨眨眼有些懵:“……”没有嘛?

傅屿唯坐在床旁的凳子上:“好了,别逗他了,宝宝该当真了。”

谢乐宁听了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小手摸在谢灼凌手上,笑嘻嘻道:“爹爹吓我一跳。”

谢灼凌瞧他没心没肺的劲,哼了哼。

“我爹刚刚说已经查出来就是猎场马夫里出了奸细。”

猎场里的马夫都是干了好多年的,从未出过状况的,谁也不会想着他们中有人和端摇扯上关系,被买通做了手脚。

谢乐宁听不懂:“什么是奸细呀?”

谢灼凌给他简单解释:“坏蛋的意思,那日失心疯的野牛就是坏蛋弄出来的。”

谢乐宁惊讶“啊”了一声,“那这坏蛋抓住了吗?”

谢灼凌:“自然抓住了,没怎么拷问就招了。”

谢乐宁也听不懂,重新趴在床旁,听爹爹们对话。

傅屿唯:“是端摇的人指使的?”

谢灼凌:“是了,陛下已经下令搜查京城中有没有可疑之人。”

傅屿唯:“有问出什么吗?”

谢灼凌:“就是想制造一些恐慌罢了。”

傅屿唯对这些事也不清楚,便没再多问。

夜里照旧是傅屿唯先陪着谢乐宁,将他哄睡以后,再回世子这屋。

谢灼凌:“想沐浴。”

世子喜洁,每日晨练后洗一次,睡前还要再洗一次,一直就这么躺着多少有些受不了。

傅屿唯:“我给你擦擦,太医说伤口不能见水。”

谢灼凌立即拒绝:“不用。”

傅屿唯:“和我还这么客气?”

谢灼凌:“……”

傅屿唯已经沐浴过了,墨发除了发尾还带了些潮气,整个人身上都透着澡豆的香味。

只可惜世子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下人送进来洗漱器具。

傅屿唯亲力亲为。

谢灼凌上身还缠着布条,不能碰,傅屿唯掀开被子,解开他的小裤,给他擦身。

傅屿唯笑道:“世子先前不也给我擦过,怎么到自己了就这么害羞?”

那怎么能一样。

怎么都是世子受折磨。

世子都能感受到傅屿唯把小灼凌拿起来,擦了个全身以及头部。

“。”

内心很蠢蠢欲动,可惜伤势太严重了。

等给谢灼凌换上干净的小裤,傅屿唯也累着了,下床喝了杯水。

谢灼凌:“我也想喝——”

“算了不喝了。”

傅屿唯:“那到底喝还是不喝?”

谢灼凌:“不喝了,早点歇息。”

傅屿唯:“行。”

仅留了一盏灯火,剪短了烛芯,使得烛光没那么晃。

傅屿唯从床尾跨到床里面,躺下前在谢灼凌的唇上落了一吻。

“睡吧,夜里觉得哪里不舒服要叫我。”

“嗯。”

……

谢灼凌养伤期间,只能躺在床上,傅屿唯就给他讲了不少关于现代的东西来解闷。

落在世子爷耳中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谢灼凌虽然不想显得自己很没见识,可听到那天上飞的飞机,地上跑的轿车,还有那能在千里之外视频聊天的手机,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那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傅屿唯从那些高科技谈到处对象:“没有那么多规矩,可以自由恋爱,喜欢了就在一起,不喜欢了就分开,就算是结婚了,也可以离婚,就是和离。”

谢灼凌闻言不是很赞同:“什么叫喜欢了就在一起,不喜欢了就分开,这也太随意了。”

傅屿唯喂了他一块切好的梨子:“那怎么办?不喜欢了还不分开,要一直耗着吗?”

谢灼凌不理解:“这么容易就不喜欢了还能是喜欢吗?”

傅屿唯:“你就这样理解,陛下后宫佳丽三千,总有几个一开始特别合他眼的,比较受宠爱的,但只要有新人加入,就会有新的人受宠。那你能说先前受宠的那些妃子,陛下就不喜欢吗?当时也是喜欢的,只是喜欢淡了下来。”

谢灼凌:“……那是陛下太花心了。”

傅屿唯又喂了他一块梨子堵住了他的话,“你怎么什么都敢说。”

谢灼凌把梨子吃进肚子里,“又不当他面说。”

傅屿唯瞧他满不在乎,丝毫没有大不敬自觉,笑道:“你是现代人还是我是现代人?连陛下都敢妄议了?”

谢灼凌:“不是你先举例的?”

傅屿唯:“那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入乡随俗怕他一下,毕竟他掌握着生杀大权,我可没说他花心。”

谢灼凌不觉得自己的评价有何错,熙荣帝的后宫那么多人,每年还要有新的美人送进宫,年龄小的都可以当他孙女了。

傅屿唯似乎知道他怎么想的,“你看,那些女子有的不见得是心甘情愿进宫的,却不得不进宫,和一群人分享一个丈夫,最重要的是陛下可以厌弃她们,而她们却无法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