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找出血引

接下来几天,秦流西和司冷月就翻遍了族内关于圣子司棂的手札,再从老族长口述中,一点点的抽丝剥茧,总算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两人也不耽搁,辞别了老族长,就往那个宫纤芐真正献祭的地点去。

黑巫圣殿真正旧址。

是的,旧址,在当年黑巫崛起之前的一个小寨,并非后来教众无数的圣殿,如今早已是断垣残壁,杂草丛生,荒无人烟,是鸟都不敢靠近的地方。

秦流西开了天眼,瞪着谷底的废弃建筑,道:“咱们可能真没找错。”

“怎么说?”司冷月双手抱臂,这里太阴冷了,她浑身都不好受。

秦流西道:“那底下,阴煞之气浓得如墨。”

若不是底下有东西,不会有如此浓郁的阴煞怨气。

司冷月看下去,只看到一些残垣断壁,煞气之类,她是看不出来的,可她觉得双目刺痛,不由闭了闭目。

“你在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秦流西让她在原地等着。

司冷月拉着她的袖子,摇头道:“不行,这本是为了我们司家的血咒而找线索,哪能让你一个人冒险,一起去。”

秦流西听了,含笑点头,不动声色地在她身上打了一个法诀,和她一起走下去。

越接近那废弃的殿宇,司冷月就越是不自在和难受,体内血液仿佛都在沸腾,如冷针游走四肢百骸,刺冷的感觉让她牙齿咯咯打着格,身子直打哆嗦。

秦流西忽然拉住了她的手,暖意从她手里传递过来。

司冷月感激一笑。

两人相互搀扶着走上了那个已经破烂的殿宇,说是殿宇,也不过是利用石头和木头砌垒起来的,比起后面金碧辉煌的新殿,要显得寒酸些。

可上面,亦雕了不少黑巫的图腾,张牙舞爪的蛇缠身的女巫,妖娆又邪气。

“西西,我很难受。”司冷月蹙紧双眉,一张脸惨白。

走近这里,她就觉得呼吸都要困难,像是咽喉被掐住了,难以喘气。

“你在这等着。”秦流西看她脸色确实难看,不由有些担忧。

司冷月深吸了一口气,道:“一起吧,若是我独自留在这,发生什么你兴许会鞭长莫及,两个人,怎么着都有照应。”

秦流西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

她点了点司冷月手腕戴着的金珠,但见金光一闪而过,司冷月身上轻了两分,不由看向手中的金色符珠。

“这法器我再给它加持一分,你会好受些。”秦流西道。

这里阴煞气这么重,若无护身法器戴着,早就疯了,司冷月这么难受还好好儿的,一来是心性,二来也是有秦流西层层加码的护着。

可她依然难受,想来是她血脉所附的血咒影响。

秦流西抬头看向那块想要掉下来的牌匾,写着黑圣殿,再打量周围的地势环境。

“你看什么?”

“若是那个小鬼无意闯入看到宫纤芐献祭,那么应该是在外面,我在看,这个符阵在哪?”

司冷月闻言,也四处张望起来,可这里地势,位于山谷,都是凹凸不平的,没有完全的平地。

“我觉得在这里最是难受。”她看了一圈看不出什么,只能强忍不适对秦流西说了自己的感觉。

秦流西也没看出哪里不对,刚才从上看下,这里阴煞最浓郁,哪怕现在,这阴煞都和这破烂的黑建筑快要融为一体了。

她想了想,足尖一点,两个跳跃,便以跃上了黑圣殿的最顶端,微微闭目,最往下看去。

司冷月一直看着她,秦流西看下来的时候,她竟是看到她眼中有金光涌现。

秦流西看着足下这建筑,总算看到了不对,这建筑不是随意建的,虽然已破损,但补上破损的地方,一副完整的阵图便入了脑海。

这座建筑本身就是一个藏阴法阵。

秦流西眼中兴致盎然,这黑巫,有点东西啊。

天地风云,蛇为至尊。

她想起之前看到的史记,这家黑巫,以蛇为圣物。

阵盘为蛇缠尾,阵眼以蛇缠柱,那阵心……

秦流西从屋顶跳下来,走进黑圣殿,抬头,巨大的蛇眼盯着你,神魂俱震。

那蛇眼,源源不断的散发着阴煞之怨。

“唔。”

司冷月按着狂跳不已的心脏,双腿跪坐在地,脸上有几分痛苦,不禁握住念珠闭目。

秦流西见状,再不迟疑,借助殿内几个落脚点,跃上穹顶,勾住悬梁,一记倒挂金钩,腰身一挺直起,手已往蛇眼伸去。

刺骨浓稠的阴煞瞬间缠住她的手臂,往周身涌去,秦流西心念一动,指尖有一缕业火出,阴煞登时如蛇飞速褪去,耳边仿有尖锐的声音尖叫。

咚。

司冷月倒在地上。

秦流西一惊,不作多想,手一抓,蛇眼内,有什么东西被她拽了出来。

秦流西也顾不得看手上的东西,把它放在一旁,先去扶司冷月:“小月,你怎么样?”

察觉她浑身冰凉,不由输送了些内力,并摧动她手上念珠。

司冷月睁开眼,唇色苍白,虚弱地道:“我没事。”

天知道,刚才有一瞬,她以为自己被什么东西焚烧。

秦流西看她好些了,这才看向地上那以黑布裹着的东西。

司冷月也看过去,却是心生抗拒,直觉这东西很不好。

秦流西摘下身上的一个护身玉葫芦,让司冷月握着,这才打开那黑布,把里面的东西呈现出现。

嗬。

两人差点要后退。

黑布内,竟有一具胞胎,通体漆黑,正源源散着阴煞怨气。

让两人惊奇的是,这胞胎也不知用什么东西处理了,竟是半点不腐,五官手脚齐全,是一具男婴干尸。

秦流西道:“那小鬼没吹牛,他看到的就是这里真切发生过的,这宫纤芐确实用最阴狠的术法下咒,凡司家血脉生生世世受血咒所噬,永无宁日。”

司冷月盯着那黑漆漆的婴胎,仿佛看到百年前那一幕,那人以胎为引,以血为介,以魂为祭,发出怨毒的诅咒,一声声的在耳边回荡,震慑神魂。

她喉头一甜,喷出一口心头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