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老鼠有了大别墅
别墅支零破碎的大厅里, 赵淖和裴诀站在一边，惊奇地看着夏柯指挥乐队似的，控制着屋内桌椅陈设恢复如初, 就连被火焰炙烤得焦黑的瓷砖也悄然变回洁白光滑的模样，没过一会儿，便再也瞧不出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了。
“难怪你能把我们家的卫生全包办了, ”赵淖感叹, “魔法真方便啊。”
夏柯莞尔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裴诀已经嚷嚷起来：“我也想要魔杖！这个可以定制吗？”
“不行，”夏柯无奈地, “必须得是天生能够感应到魔法波动的人才有施展魔法的可能。”
要是任谁都能学习魔法, 他们魔法师也不至于日薄西山, 到现在被吸血鬼组团欺负，还连个能给出头的长辈都没有。
“我以为魔法师会很长寿？”赵淖微微皱眉。
他面色肃穆，见夏柯沉吟半晌, 目光迅速惊恐起来。
该不会魔法师真的是要用寿命换取施法能力吧？那夏柯用了这么多次魔法, 刚才还跟吸血鬼打了一架, 这得耗费多少年的性命！他才刚跟夏柯结婚，还不想年纪轻轻就当寡夫啊！
“你在想什么？”夏柯看他瞳孔地震的样子, 好笑地抬手揪揪他的耳朵, 没用力, 指腹在耳廓剐蹭而下, 带着一股酥麻的热气，让赵淖迅速红了半张脸, “魔法师的寿命按理来说是要比普通人长一些, 也有不少续命的炼金术法, 但是魔法师大多热爱作死，所以——”
他话里的热爱作死还真不是夸张。魔法师向来离群索居，不与常人接触，而是钟情于研究魔法，有时为了搞懂一种法术，别说原始森林或妖精乡了，那可真是海底两万里都能去得。
“单就我认识的魔法师，有一位是为了研究生物变形魔法，想要去鲸鱼的肚子里研究生理结构，结果钻进了吞天鲸的嘴里再没能出来，”夏柯掰着指头数，“还有一位是听说了登月计划，于是潜入航天火箭想要去月球一探究竟，同样没能回来。”
他顿了顿，补充：“不过他可能只是运气不好，我师父知道这事之后，耗费了极大代价寻找他的死因，本以为他可能是被外太空的魔法生物杀死，或者是魔法出差错导致无法转换空气，没想到是他潜入火箭时进错了地方，竟不知怎么跑到了燃料舱。”
赵淖/裴诀：……
虽然但是，跑进火箭之前，不应该探查好火箭的构造吗？
夏柯摊手：“所以到目前为止，全国的魔法师加上我也就剩了三个人，你们能理解的吧。”
“难怪这些吸血鬼组团欺负你，”裴诀捂脸，“你们魔法师怎么回事，就这么不惜命吗？”
夏柯叹了口气。
在师父没有被吸血鬼谋害之前，他自己何尝不也是深居简出，即使外出游历，去的地方也大都是妖精乡、古森林这些人迹罕至的凶险之地，除师父外了无牵挂，自然也没有惜命的想法。
若非因吸血鬼的追杀走投无路，又为了逃离而咽下假死魔药躲进城市，他甚至连手机都不怎么会用。
“好在我还是很幸运，”夏柯明亮的眸子望向赵淖，目光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喜悦，说到这里，他口中的幸运是什么便不言而喻了，然而他与赵淖对视片刻便垂了眼睛，将先前的事情如实托出，“我们之所以会结婚，其实是因为一道仪式魔法……”
时至今日，夏柯也没把那仪式魔法的功效完全弄明白，无论是群众性的幻境魔法还是因果性极强的事实更改，都超出了那仪式魔法本应做到的水准——即使同样属于禁咒范畴，作为心血来潮时用偶然发觉的古籍倒腾出的仪式魔法，其威力本该更弱几个台阶，至于为何发挥出那等水准，夏柯思前想后，只能归结于自己运气太差。
不过这不妨碍他给赵淖解释清楚，毕竟仪式魔法最终导致的结果算是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了。
“……因为国际魔法联盟协约的规定，作为魔法师，我不能随意泄露魔法的存在，”夏柯诚心道歉，“是我欺骗了你，又把你们卷进了吸血鬼的追杀，之后我会尽全力保证你们的安全，或者你们想要其它补偿也可以提出来。”
赵淖艰难地消化完整件经过，甚至没来得及思索自己曾经干了多少蠢事，先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那你现在会不会受到国际魔法联盟的制裁？”
夏柯抬头看他，心里软绵绵的，蓦得踮脚亲他一口。
赵淖下意识搂住他的腰身，弯了唇角，正要回吻，旁边的裴诀重重咳嗽两声，吓得夏柯兔子似的往后跳几步，瞪圆了眼睛不肯再往前了。
赵淖磨了磨牙，虽然有种把自家发小赶出门的冲动，却也同样不大好意思，干脆转移话题：“我最初被伯爵公司盯上也不是因为你，现在想想，你早就救过我好几次——救命之恩以身相抵，算起来倒是我赚了。”
尽管夏柯说什么是因他牵连，一直在查伯爵公司底细的赵淖心里却清楚的很，自己家大业大，新推出的3D技术又合了吸血鬼的胃口，即使没有夏柯这事，自己也逃不掉吸血鬼的毒手。
甚至当初让自己以为自己有双重人格的事情，那场蹊跷的醉酒和绑架，都很有可能是吸血鬼的手笔。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夏柯回忆片刻，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为了不引发魔法波动吸引到国际魔法联盟的注意，吸血鬼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太强的魔法，所以解决起来还算简单。”
他只字没提自己为了给赵淖修复灵魂用掉的成堆的珍贵魔药，赵淖自然也没想那么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是有点担心：“你真的不会被国际魔法联盟惩罚吗？”
“没事，交个报告就行，”夏柯摇头，“你现在是我的合法丈夫啦，又不是外人，只要理由得当，联盟里那些痴心研究的老头子们才不会管那么多。”
赵淖松了口气。
裴诀：“等等，那我呢？”
“你又不是我告诉的，是伯爵的错，”夏柯理所当然道，“放心，伯爵现在被爱情魔药弄得昏了头，他肯定会为你遮掩的。”
“爱情魔药？”赵淖好奇。
“不是什么大事，”裴诀迅速转移话题，坚决不给发小嘲笑自己的机会，“你就打算一直拎着这几只小老鼠说话吗？”
赵淖这才想起还有三只老鼠趴在自己身上，顿时一个激灵，想把它们赶下去，又觉得自己这样未免显得粗暴，迟疑片刻，求助地看向夏柯。
小老鼠们一个接一个跳下来，布略略冲赵淖吐吐舌头，摸摸软乎乎的圆肚皮，再指指赵淖，齐齐歪着脑袋装可怜。
赵淖失笑，倒也不觉得老鼠吓人了，屈膝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蹭蹭它们的毛耳朵：“家里的东西，你们随便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