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孟雪圜心花怒放,像一株端庄绮丽的高山雪兔子,扎根在碎石上,度过寒夜与清晨。

终于,有勇士长途跋涉至此,手指挑起带露的花瓣。勇士垂首,露出他比藏疆天光更深邃俊美的眉目。

雪兔子被惊艳,在牡丹注视下,幅度很小地点点头。

清风摇过,眼前一花,陆宵动作快如猛兽,孟雪圜宛若猎物被衔住,嘴角传来温热的啄吻。

他隐隐约约知道流程,却还是先沉溺于和陆宵接吻。

好奇怪,在镜头拍摄下,他和陆宵游刃有余,在只有他们的小房间,接吻却变得磕磕绊绊。

孟雪圜稍稍推开一点陆宵,问道:“你的吻技生锈了吗?”

陆宵微微探起上半身,双手撑在孟雪圜肩膀两侧,声音沙哑:“对不起。”

他太激动了,面对全面开放的孟雪圜,陆宵像初入市场的昏头投资客,这也想要,那也想要,却又被血本无归的担忧束缚着,只敢先干老本行——已有成功经验的接吻。

三心二意的狗子,老本行也干砸了。

陆宵怀疑自己醉酒、不,醉蜜了,气血一上涌,先斩后奏,伸手去解孟雪圜的睡衣扣子。

春夏之交的睡衣较薄,一颗扣子轱辘掉在了床底。

先前刮背时只看见背面,此时正面的雪岭徐徐也向他敞开探索。

做那事可以不脱上衣,陆宵扔远了,才心机地问:“裤子可以脱吗?”

绅士询问,挽回一点流氓的本质。

裤子当然要脱啊!

孟雪圜觉得陆宵一定是故意的,被盯得受不了,背过身去,假装要找人刮背。

……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老婆好会。

陆宵差点爽得发疯,怎么会……他老婆真的太会配合了,肾上腺素飙升到爆。

陆宵人生没有更圆满的时刻了,他像北极熊卧冰一样满怀抱着孟雪圜,按着他的小腹,亲亲他的耳朵:“我抱你去浴室。”

耗尽力气的孟雪圜闻言,费力掀开了眼皮,鼻梁两侧的红痣红如宝石。

陆宵每次亲一下红痣,孟雪圜身体剧烈颤一下,屡试不爽。

在孟雪圜炸毛之前,陆宵道:“我们去浴室。”

孟雪圜用一种看穿了陆宵的眼神,缓缓地说:“不要,我自己去。”

陆宵一僵,难道他想借着在浴室清理再来一次的想法被看穿了?大家不都是这样买二送一的吗?

事不过三,他没节制,老婆生气也是应该的。

陆宵换上指天发誓的语气,道:“我帮你清理,多余的事都不干。好不好,你这么累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要。”孟雪圜坚决拒绝,清理就是多余的事。他艰难地爬起来,从地上捞了一件衬衫披上,拒绝陆宵的搀扶,踉踉跄跄地走向浴室。

陆宵跟在孟雪圜后面,看着他虚搭在肩头的白衬衫……是他的,他一向很少穿衬衫,因为今天要拍总裁戏才穿上。

他第一次觉得,衬衫也不错,常穿才能常看。

视线滑到孟雪圜衬衫下雪白溜直的两条长腿,以及……嗯,好像都没有流出来?

陆宵看向地板,真的没有。

孟雪圜真的很紧……张。

陆宵看出如果自己强硬跟进去,孟雪圜大概会翻脸,便安静地守在门外。

……

孟雪圜关上浴室门,脸颊红得跟西红柿一样,他不好意思地拢了拢衬衫,才发现这件是陆宵的。他跟陆宵身高差不多,只是陆宵一般不穿衬衫,哪怕参加颁奖典礼,也只是外面套个西装。他下意识认作自己的。

恍惚间,他想起刚出道时,他们的衣服都晒在阳台,有一次他和陆宵穿错了内搭的衣服,被粉丝调侃得无地自容。

粉丝怎么那么火眼金睛,连只露出一截领子的内搭都能看出他穿了陆宵穿过的那件。

孟雪圜打开花洒,简单冲洗身体。

至于后面……才不要清理。

陆宵不会发现的,蜂后外表上滴水不漏,只要不把手指伸进来。

孟雪圜抬手想从墙上取下浴袍,手臂一阵酸疼。他穿好,坐在马桶上消磨时间,思索正常人事后应该洗澡多久。

要很久吧,花粉那么多。

孟雪圜捂住冒热气的脸颊,有几次他都要昏倒在这朵牡丹花下了,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动物界蜂后婚飞时会飞得很快,来保证能追上自己的,是体能最优秀的雄蜂。

陆宵体力超级好。

蜂后如果觉得储存的精子量不够,会选择再次释放信息素,寻找第二只雄蜂交尾。

陆宵花粉超多。

当基因交流完成,雄蜂的生殖器会被迫拽出,留在蜂后体内,完成使命的雄蜂随即死亡。

人类蜂后没有能力那么凶残。只是在陆宵释放和离开的过程,身体会不受控制地收缩挽留……

孟雪圜能感受到,那时候的陆宵,连喘息都不一样了,捏在他腰间的大掌,力道大得要将他揉成碎雪。

孟雪圜忧心忡忡地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睛,会不会收缩反应太剧烈了,陆宵会痛吗?

“宝宝,你还好吗?”陆宵在门口问。

时间到了?

孟雪圜站起来,因为在马桶上坐久了,迈开步子的一瞬间大腿肌肉被碾过一样疼,他慢吞吞走到门口,打开门,认真地道:“不要叫我宝宝。”

处女王蜂后还可以叫宝宝,但他现在不是了。

他是真正的王o(* ̄︶ ̄*)o。

陆宵更想叫“老婆”,抑制住了,上前一步把人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陆宵的手蠢蠢欲动,想掀开孟雪圜的浴袍再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

他是全天下第一个让老婆自己清理的渣攻了吧。

他刚才虚心请教了一下欧阳莱,没有清理好,第二天会不舒服的。

孟雪圜都被他干的没力气了,怎么可能好好清理。

“没有,就是困了。”孟雪圜紧紧贴着床面,不让他看,打了个呵欠,强调道,“互帮互助结束了,你可以回你自己的房间,我困了,明天还要拍戏。”

明天是陆宵的重头戏。

陆宵:“我——”

孟雪圜:“出去后帮忙把门带上。”

陆宵:“……”好冷漠的老婆,罢了,已经十一点了,先让孟雪圜安心睡觉,后半夜再来看看孟雪圜有没有发烧。

陆宵一步三回头地出去后,孟雪圜爬起来把门反锁了。

到手的花粉终于不会飞了。

孟雪圜从床头柜找到一瓶妈妈给的真花粉,舀出一勺,泡在陆宵给他倒的温水里,摇一摇,一口喝光。

今晚一定睡得很好。

……

陆宵满脸沉痛,孟雪圜对他怎么跟防贼一样,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也没用。

这辈子,他强取豪夺死缠烂打都不会放开孟雪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