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盛屿说他…不中用

薛宝添这段日子第一次主动约阎野见面。阎野赴约时破天荒地考虑了进化论这样高深的问题,四个爪子跑得多快,何必进化成直立行走?

门铃响时,薛宝添正签署文件,有字不会写,他翻着字典对照誊抄,九十九拜都拜过,差那最后一哆索时,被门铃一惊,字写坏了。

怒气冲冲地拉开门,见阎野提着夜宵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外。

前些日子,阎野砸坏了薛宝添的跑车,趁机将人掳走,弄到两人初次哼哈嘿呦的工棚,极不礼貌地春风几度。过程虽然糙了点,但滋味儿不错,薛宝添素了几个月,嘴上骂着,身体倒是受用。

事后阎野那孙子坦明了心迹,期间委屈得差点滴了几滴猫尿,薛宝添抽着烟瞧着,心里一直拢着的阴云抽丝剥茧而去,亮堂了起来。

可面上却是冷的,端得薄情寡淡的样子,唬得阎野不敢奢望其他,只求一个追求的机会。

薛宝添吐了长烟,靠墙懒散道:“追吧,薛爷许你个机会。”

收了思绪,薛宝添转身返回室内,阎野随行而入,门角缓缓关合,还剩一线光亮时,薛宝添被高大的男人迫不及待地拉入了懷中。手上稍欠分寸,两人顺势撞在了墙上,一不小心关了壁灯,屋子陷入一片黑暗。

阎野习惯性的去齅薛宝添涇边的味道,几乎同一时间,薛宝添澸授到了他的彭搏。

“做什么?”黑暗中的声音有些暗哑。

“你的烟疤好了吗?”阎野阁着依服慢慢撫莫那处凹凸不平的印记,“给我看看。”

烟疤是阎野亲手烫上去的,与一年前薛宝添留在他身上的位置一样。

“关着灯呢。”

“可以看的。”

薛宝添澸觉到自己的T恤被一点点啦起,推到颌下,空调的冷风毫无阻隔的菓在疲夫上,让人细小的占溧了一下。

当薛宝添的思维还停留在空调的温度是不是调得太低了的时候,阎野的吻已经落在了那处烟疤上。

轻轻的“恩”了一声,薛宝添便闭了嘴,声音太他妈娘们了,他有些鄙视自己。

小小的圆形疤痕,被挚熱的唇吻了又吻,濕茹的声音向上,落在了耳边。

“还疼吗?”阎野似乎问得异常艰辛。

薛宝添难得没有嘴贱,只轻轻摇了一下头。

阎野的心跳似乎很快,他不知在较什么劲,胡乱莫了两下,过了干隐,便将薛宝添重新包果了起来。

开了灯,突如其来的光亮将薛宝添恍惚的神智拉了回来,阎野那孙子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追求期间不能上床的歪理,硬生生的将自己憋得两眼直放绿光,薛宝添也被他吊得不上不下,又拉不下脸将人往床上带,只能压下心火,将人一推,走到沙发前,把一份合同递给了阎野。

“佟言在盛屿那里偷拍来的,他觉得这份合同可能有问题。”

“有问题?”阎野接过合同,“他怎么知道合同有问题?”

“佟言说是直觉,他们毕竟相处了一年,在某些方面佟言还是了解盛屿的。”

翻开扉页,阎野眉心顿然一敛:“这合同……”

薛宝添眼中浮现隐忧:“怎么了?”

阎野坐在他身边:“这单业务,今天确实有人找我接洽过,对方说是奔着我的名号来的,希望我能接单。现在看来,这单业务已经在盛屿手中过了一遍,这种肥肉,能从他手里转出来,的确是有问题的。”

薛宝添衔了烟,问道:“盛屿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阎野从口袋里翻出棒棒糖,撕开包装纸,送到薛宝添口旁,换下了香烟:“最近他私下里的小动作频繁,有些急于求成的意思。”

“这是见你逐渐成了气候,着急了?”

阎野的目光变得锐利深沉,看着手中那份因偷拍字迹有些模糊的合同,问薛宝添:“佟言为什么要帮我?”

口中的甜味逐渐化开,薛宝添想到了半日前的咖啡店中,新烘焙出来的甜点散发的浓郁香甜。

“我曾经帮盛屿送过文件,知道他密码箱的密码,只是没想到他一直没改。”

佟言淡淡的声音氤在咖啡和甜点的浓香中,无端便像了旧时的律政港片,怪他妈高级的。

薛宝添将他手机中的图片放大又看了一遍,问道:“目前来看,这只是一份普通的雇佣安防服务的合同,你真的觉得它有问题?”

佟言好半响没言语,苦涩的咖啡几乎见底后,才出声:“我也是猜测,告诉你,就是希望阎野能警醒一些。”

薛宝添手中的香烟,一下下墩在桌面上:“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阎野关系这样好了?是想通过阎野整治盛屿?”话音停了片刻,厉了三分,“还是想通过他保住盛屿啊?”

佟言微微蹙眉,别开目光:“我和盛屿已经没关系了,我只是不希望闹出什么不好收场的事情,难道你不想阎野没事?”

“想啊。”薛宝添轻嗤,“我他妈想替政府向他爸道歉,国家欠他爸一个避运套。”

眉眼冷厉的青年“草”了一声,笑道:“生的儿子全身上下除了一个器官好用,其余的都他妈是摆设。”

佟言有下意识地脱口问:“哪个器官好用?”

薛宝添一哽,咬着烟神情古怪:“少问。”

佟言瞬间明白了,他想起了盛屿对自己的讽刺,忽然就有些妒忌:“我也……好用。”他垂眸看着所剩无几的咖啡,文雅有礼地说道,“持久。”

薛宝添顿时来的精神,身体前倾靠在桌子上,声音压得比佟言还低:“盛屿……”他错了一下词儿,“他真给你当媳妇儿?”

佟言没反驳,便是默认。

“牛逼。”薛宝添坏笑着撺掇,“能圧着那坏种,你还分什么手?不他妈听话就拖床尚教训一顿,想想就过瘾。”

佟言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更加灰败,他将偷拍的照片转发给了薛宝添,又一次重申:“如果有人找阎野签这单合同一定要小心,最好不签。”

薛宝添一针见血:“你曾经是盛屿的男朋友,又是阎野的私人财务顾问,对他们之间的矛盾再也清楚不过了,你现在这番举动,是在担心盛屿违法吧?怕他因此吃上官司?”

佟言猛然抬头,迅速反驳:“不是。”

薛宝添夹着烟的手轻轻摆动了一下:“佟言,你心中有谁?想帮谁?这些都与我无关。合同的照片我会转交给阎野,不管你的初衷是怎样的,都要谢谢你。”

羹匙搅动咖啡,撞在杯壁上发出清越的声音:“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不用你谢。”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阎野摊牌,非要拐我这道弯儿?难道不直接接触阎野,你的行为就不算彻底背叛盛屿了吗?”薛宝添收起散漫的表情,“既然你找到我,我就可以替阎野向你说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