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讨个说法
“老板,酒酿汤圆还有吗?”袁铭看着布衣妇人,问道。
“有,有,客官您请稍坐。大柱,酒酿汤圆一碗!”妇人点点头,转身掀开布帘,朝炊房喊了一声。
不多时,一名三十岁上下的中年汉子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走了出来。
当他放下碗想要转身离开时,袁铭叫住了他。
“李大柱,你父亲呢?”
“您认识我爹?”李大柱转过身,见袁铭样貌年轻,顿时有些疑惑。
“小的时候经常吃他的酒酿汤圆,没想到当初的小摊子,现在都开店了,他老人家现在身体如何?”袁铭笑道。
“劳您关心,我爹他两年前就去了。”李大柱神色一黯。
袁铭愣了:“去了?两年前,有七十多吗?”
“没错,七十有八,俗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我爹也算去得安详。”李大柱叹息一声,似乎不想再多聊这个话题,道了声慢用便回了炊房。
店内,算盘声噼啪作响,袁铭愣愣地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汤圆碗,心中闷闷的,有股说不出来的感受。
突然,他唰地一声站起身,快步朝着店外走去。
“哎,客人,还没给钱呢!”妇人听到动静连忙大喊。
袁铭头也不回地一甩手,一锭银子便稳稳地落到了柜台上。
与此同时,听到媳妇的喊声,李大柱也从炊房中跑出,正想去追袁铭,却被媳妇拦下了。
他得知袁铭随手便给了一锭银子后顿时大为吃惊,又看到动都没动的酒酿汤圆,顿时更加疑惑。
“真是个怪人。”他望着袁铭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嘀咕了一句。
……
半炷香后,袁府。
心系父母的袁铭正想从大门进入,却突然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
一股被窥探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毫不迟疑地放出神识四处搜索,很快便在不远处的巷子里,找到了一名身穿青衫的炼气修士。
他身上带着一张敛息符,自以为藏得很好,却根本瞒不过袁铭的神识。
袁铭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法力气息,立刻明白他便是长春观的弟子,心中顿时不喜,不过也并未发火动手,只是用幻术蒙骗了他,随后便纵身飞入袁府。
随后,他没有惊动任何人,便一路摸到了书房门口,还没近前,便见傅庆正一丝不苟地守在门口。
“傅统领,父亲在屋里吗?”见状,袁铭便卸下易容伪装,径直上前。
傅庆见有人走来,下意识烦躁,但听声音却觉得有些不对,抬头看时,发现来者竟是袁铭,顿时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少……少爷?真的是您吗?”他不由得喊了一声。
袁铭笑着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听傅庆身后书房里传来了一阵声响。
伴随着吱呀一声,书房门被人打开,袁祚冲快步走出,见袁铭在外,又上下打量了数眼,先是一喜,可接着又是一悲。
“铭儿,你不该回来的!”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袁铭皱眉,想起门前守着的长春观修士,便立刻问道:“父亲,我不在家这些年,家中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何屋外会有长春观修士把守?难道还是为了国师之事而来?”
“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铭儿你快趁长春观的其他人没来,速速走暗道离开府中,千万不能被他们抓住,傅庆,你现在就为他引路,我去前堂,若是长春观人来了,我尽力拖延。”袁祚冲匆匆说着。
傅庆点头领命,然而袁铭却如鬼魅般闪到了袁祚冲身前,冷静地说道:
“父亲莫急,我进府时已经发现有人监视,并未让他发现踪迹,如今长春观还不知我已回府。”
“铭儿万万不可大意,如今京城中有长春观的一位结丹期长老坐镇,他手段不小,你是瞒不过的。”袁祚冲忙道。
不料,袁铭却忽然一笑,朝父亲显露出一丝气势,又张口一吐,将灭魂剑唤了出来。
“父亲多虑了,不过是结丹罢了,孩儿想瞒,他便绝对察觉不了。”袁铭笑道。
“铭儿你也踏入结丹了?”袁祚冲盯着灭魂剑,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已有一段时日了,只是因琐事缠身,未能及时归家,还请父亲见谅。”袁铭说道。
袁祚冲脸上神色变换,既有兴奋,又有欣慰,甚至还带上了一丝羡慕。
书房内,袁铭与父亲相对而坐,简单讲述起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袁祚冲默默地听着,眼中诧异之色不断,而当听到左轻辉上门胁迫,袁铭不得不将其击杀时,他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情绪也有所变化。
“那个叫左轻辉的长春观结丹长老,当真是铭儿你杀的?”袁祚冲忽然问道。
“不错,父亲有此问,是提前知道了此事?难道说,长春观那边也查出来了?”袁铭不是笨人,一听父亲这般询问,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自你走后,长春观便又派了一名筑基修士担任国师,为父已经将身上的担子卸下,不再负责政务,他也无意与我们袁家结仇,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袁祚冲如此说道。
袁铭只是默默聆听,没有出言打断,也没有说话,只听袁祚冲顿了顿后,继续开口道:
“可在六年前,他突然造访为父,言谈间屡次提及想要见你一面,但都被为父挡了回去,他明面上没有多说什么,但自那时起,府外边多了一些修士监视,他们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但为父也是在军中历练过的,这点观察力还是有的,不过,当时为父还疑惑,不知为何他们突然又起了寻你的念头。”
袁铭闻言,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波澜地看着袁祚冲。
“为父想要动用关系打听,然而来往信函也都被他们一并掌控,为父根本得不到有用情报,直到某天,为父书房中突然多出了一块玉简,上面说,长春观有一名长老莫名失踪,他们怀疑是铭儿你干的,因此又派出了一名结丹期长老全权调查此事,那位结丹长老此时就坐镇京城,监视袁府也是他的主意,为的就是守株待兔。”
袁祚冲说到这里,袁铭眼中终于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起初,我还觉得此事另有隐情,长春观只是找了借口想对铭儿你发难,谁成想,人倒还真是铭儿你杀的。”袁祚冲苦笑一声。
闻言,袁铭也无奈一叹,当年击杀左轻辉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虽也猜到长春观迟早会查出来,却着实未料到他们找不到自己,竟会对自己父母下手。
且不说父母久居京城,便是仙凡有别的铁律,长春观竟都能全然不顾,当真是嚣张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