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蜕变
夜幕消沉,大地白雪泛着荧光。
夏远带着肖和平,深一脚,浅一脚的爬到山上,往山下望去。
在三座山夹角形成的交汇处,有一片城镇废墟,美军进入城镇之中,依托着城镇,构建了环形防御工事。
外围是简陋的机枪地堡以及瞭望塔,和大量步兵,并在重要位置掩埋了地雷。
第二层是坦克和装甲车,以及自行高射炮车。
第三层是核心区域,停放着美军的卡车、燃油、弹药、重炮等等。
在夏远眼中,敌人的环形防御阵地就像是一层一层剥开的洋葱般,被他看的透彻。
但在肖和平眼中,消沉下去的大地一片苍茫,灰蒙蒙的,隐约看到镇子中有跳动的篝火以及打着灯的瞭望台。
“这就是美军驻扎的地方了,他们的好东西就放在这个镇子的中心位置。”
“外围是美军的步兵、火力点,还有坦克。”
夏远简单的把敌人的情况讲给肖和平。
肖和平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嘛,问到:“夏远,你说怎么抓舌头。”
“抓舌头简单,外面那一圈,全是舌头。”
“还有那里,那儿,以及这儿。”
夏远又指着黑暗的山下,任由肖和平如何仔细看着,都看不出来什么,反倒是在夏远眼中,他所指的几个地方,都驻扎着美军的一个侦查小队,兵力大约在一个排左右。
“我看到了。”肖和平忽然说道:“那儿有篝火。”
夏远愣了一下,看过去,在他所指的几个地方,的确有莹莹篝火在燃烧。
只是他一直保持着夜视,篝火在他眼中就像是被隐去的信息,他着重注意到的地方反倒是美国鬼子的几个营帐。
“对,就是那几个地方,抓舌头,去那里就行,那是美国鬼子的侦察部队,你也可以理解为美国鬼子负责警戒的部队。”
“好。”
肖和平点头,依旧看的出来,他的神色有些紧张,“夏远,你为什么不紧张?”
夏远笑着说:“咱们面对的是人,我紧张什么,以前我面对的可是大虫。”
肖和平惊讶:“真羡慕你,我要是打枪和你一样厉害就好了。”
夏远安慰道:“会的,枪法都是靠子弹喂出来的,以后到了战场上,有你发挥的时候。”
“嗯!”
……
黑夜无边,美军的驻地一片寂静,篝火里的树木正在噼里啪啦的燃烧跳动着,一名美军大兵正在篝火少热着腾腾热茶,他穿着厚实的军大衣,带着棉帽,茶缸里的热茶幡热,用两根棍子挑下来,在里边倒上黑乎乎的粉末,又从罐头里取出一块放糖放在里边。
用小勺子轻轻搅动,大兵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没有什么比冬季的热咖啡,更能抚慰人的心灵了,这该死的鬼天气,希望明天会好一些。”
喝着热咖啡,忽然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抬起头观望。
那一丝动静悄无声息的又消失了,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
“该死的,这鬼天气太折磨人的神经了,我一定是幻听了。”
大兵大骂一声,又在心里开始咒骂政客。
该死的,他们可以享受温暖的壁炉和圣诞节的火鸡,而他们只能在这该死的朝鲜,露宿山野,简直冻死人,又折磨人的神经。
在驻地后方的一块雪窝,向山上延伸出两条长长的划痕,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山上滑下来。
雪窝里,肖和平死死的贴着冰冷的积雪,面容紧绷着。
他的身子被夏远的手摁着,片刻才松开,肖和平紧绷的身体方才松懈:“差点被敌人发现。”
夏远点头,示意他的动静小一点,抬起头望着美军的一个前哨驻地,这里是美军的一个侦察排驻扎的住所。
一片被扫开积雪的空地,扎着三个营帐,帐幕拉下来,营帐上方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雪,显然驻扎在这里有一段时间。
三个营帐呈品字形,中间是一对篝火,还有凳子和小桌子,一名美国大兵坐在凳子上,双手捧着铁茶缸,喝着茶缸里热气腾腾的咖啡。
篝火上还夹着半只烧鸡,是从朝鲜人民手中抢夺,外表被烤的金黄,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味。
大兵把茶缸放在桌子上,拿起架子上的烤鸡啃了起来。
“跟着我!”
夏远偷袭这种驻地,早已是轻车熟路,眼下唯一的困难就是,踩着雪地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周围一片死寂,势必会引起美国鬼子的注意。
最好的方法就是声东击西。
夏远依靠恐怖的投掷能力,向他们正对方向投掷出一颗石头。
石头划过半空,砸在远处的一根树木的树干上,发出咚的声响,把那个正专心致志啃烤鸡的大兵吓了一跳。
“who!”
他警惕的放下烧起,抓起身边的加兰德步枪,瞄准远处的黑暗。
黑暗一片死寂,什么动静都没有。
大兵有些不放心,端着枪跑到树下查看一番,在雪地上,有一颗石子嵌入雪地中,似乎刚刚发出声响的,就是这个东西。
“什么东西!”
大兵一脸茫然,绕着树木周围转了一圈,除了他在雪地中留下来的脚印以外,就没有看到其他任何痕迹。
大兵望着黑洞洞的林子,风吹着树梢,犹如鬼影在晃动一般,他打了个哆嗦,连忙跑到篝火前,感受着温暖的火光覆盖身子,驱散身体上的寒冷,心中的寒意消散几分。
“上帝保佑我!”
大兵在心口点着,默默祈祷。
忽然,他嗅到一股难以捉摸的血腥味,似乎是从一旁的营帐里散发出来的。
大兵心中一紧,望着黑洞洞的营帐,似乎发觉里边有动静,他握着枪,喊着人的名字:“艾瑞克?”
“shit!伙计帮帮我,我要上厕所,我被睡袋困住了。”
里边传来低吟的喊声。
这让大兵心里一松,笑骂道:“愚蠢的家伙,你就尿裤子吧。”
他把枪收起来,走上前拉开营帐,一把明晃晃的刺刀冲着他的脖子刺过来,带着粘稠鲜血的刺刀,裹挟着寒意没入大兵的脖颈。
“呜!”
他的瞳孔放大,眼神震颤,透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最终不甘心的倒在地上。
刺刀从半虚掩的营帐里缩回来,在营房下方伸出来一双手,抓着死去大兵的脚,把他拽进营房。
只剩下篝火的火焰在跳动,桌子上的烧鸡留下一口牙齿,热咖啡还剩下半杯。
“走!”
两道黑影从一间营房里走出来。
是夏远和肖和平。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夏远独自一人动手的画面,掀开被褥,划开美国鬼子的脖子,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他从未见过有人杀人会这么的流畅,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