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叶西杳浑身上下哪儿都是软的,挨着他的身体就像碰到一块滑嫩的软豆腐,稍一用力就能将他捣碎。

当然了,邢恕是不敢弄伤他的,所以动作尽可能小心翼翼。在这间狭窄的格子间里本来也施展不开,只能相互抱紧了索取着一点甜腻的气息。

随着获取的力量变多,叶西杳的头发果真慢慢收了回去。但尾巴还被邢恕拿捏在手,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摸完又捏,捏了又亲。可怜的小东西长在叶西杳身上,哪儿也去不了。它一颤,叶西杳浑身上下也跟着颤。

等两个人都喘匀了气歇下了,邢恕将人抱起来,手托着叶西杳的软处,让他双腿架在自己腰上,手指围着尾巴根打圈,笑着说:“你们都长这个?”

叶西杳不知道他说的“你们”是说所有魔物还是单指魅魔。

魔物有很多很多种,魔与魔之间的区别有时候比人和猫狗的区别还大。

如果是前者,叶西杳还能回答说“没有”,不是所有魔物都长尾巴。有些魔物甚至连眼睛鼻子耳朵都没有,只是一团泥巴状的血肉。

但如果是后者,叶西杳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他没见过别的魅魔,理论上说是都长的。

邢恕看他半天不说话,咬了咬他的耳朵,手指顺着尾巴又摸了下去。

叶西杳立刻绷紧身子:“我饱了。”

邢恕说:“再吃点,免得待会儿头发又长出来。”

叶西杳箍着他的脖子,用力摇头:“不会的。”

“难说。”邢恕亲亲他颈侧,一手从叶西杳的脊椎摸上去又划下来,引起一阵战栗,“尾巴不是还在?”

叶西杳控诉:“那是因为你拽着它。”

邢恕:“你收回去试试。”

叶西杳确实试过了,但他发现自己不是收不回去,而是尾巴稍有一点动作,邢恕就握得更紧。

他一巴掌拍在邢恕肩上,疼得自己手心发麻:“你耍赖。”

“好吧,我的错。”邢恕给他吹掌心,装模作样地道歉,又说,“先别收回去,我再摸摸。”

“你好奇怪,尾巴有什么好摸的。”

叶西杳不理解邢恕为什么不讨厌自己这种不人不魔的身体特征。反正他自己并不喜欢。

无论是头发还是尾巴,他都恨不得把它们藏得好好的。

“尾巴是你的一部分,你在我面前把它露出来,就是舍得把你那么多的小秘密透露给我一个了,我当然要细细研究。”邢恕说。

叶西杳下意识反驳:“我不是故意露出来的。”

邢恕:“但我已经看到了。”

“你看到就看到,不要一直摸了……”叶西杳扭过身想去抓邢恕的手指。

邢恕反将他的手扣住:“你总在别人面前把自己藏起来,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什么都别藏了。别管是尾巴,还是头发,还是你身上的任何小秘密,都露给我看……我不仅要看,要摸,还要亲。你不同意也不行,不让我弄尾巴,我就弄别的地方。”

叶西杳听到他的话,抿了抿唇,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心里像是羽毛挠过,抓得他心痒。

邢恕抓住这时机把他摁在一旁的置物台上吻他,两个人的灵魂通过身体的碰撞挤压再次纠缠在一起。

就在这时,酒吧舞池那边原本节奏感十足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忽然夹杂了一些尖叫吵闹。

叶西杳的感官都比常人敏锐,立刻发现了不对劲。他推了推邢恕:“外面有点不对劲。”

邢恕追着他的嘴巴亲上去:“不管他们,再弄会儿。”

“我听到……唔……有人……”叶西杳的舌头都被吸得发麻,晕头转向中,忽然就听见很大的一声爆破音。

这下,邢恕也听见了。

黏糊的唇齿分开,叶西杳有些紧张地从置物台跳下去,耳朵贴到门缝听了一下:“邢恕,你听听是不是枪声?”

叶西杳对枪的认知还停留在电影电视剧里,没有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过,他只是听见砰砰的声音就感觉像枪声。邢恕应该也算是半个警察,肯定懂这个,叶西杳就看向邢恕。

“不是枪声,什么东西爆炸了吧。”邢恕丝毫不慌,先帮叶西杳整理好衣服,又擦了擦他唇边的一抹濡湿,才说,“你衣服湿了,得换一件。”

他来的时候就满身是水,不知道从哪儿淋湿的。刚才和叶西杳纠缠那么久,自然也把叶西杳弄湿了。

叶西杳却顾不得这个:“好像真的出事了,我听见有人叫救命。”

邢恕看他要跑出去,就拉住他的手:“酒吧就是这样,人喝多了什么臭德行都管不住,所以下次你再来这种地方得叫上我,知道吗。”

叶西杳无奈:“什么时候了你还讲这个。”

邢恕耸肩:“走吧,带你去看看这个现成的案例。”

推开门的时候,他们发现洗手池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估计都去看热闹了。

叶西杳在镜子前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已经恢复如初,这才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走廊那边的舞池处音乐彻底停了,只剩下人群的尖叫。

叶西杳和邢恕对望一眼。

“不像一般的闹事。”邢恕沉吟少许,道,“你留在这儿,我去处理一下。”

他说的是处理一下,意味着他肯定得管这事儿了。可叶西杳有点怕。

“万一他们真的有枪怎么办。”叶西杳使劲往走廊那头瞧,但只看得见人头攒动。

邢恕笑说:“鹿城禁枪,除了警察,一般人除了玩具枪,最多也就拿把劣质玩意。”

叶西杳却抓着他的手没放。

邢恕低头,在他嘴上又偷亲一口:“担心我啊?”

叶西杳点头:“担心,子弹会打死人的。”

邢恕总被叶西杳那种坦率直白的眼神给勾得走不动道,重重叹了口气,抱着叶西杳原地转了几圈,吊儿郎当地笑起来:“那你可放一万个心了,我命硬得很。只有一种情况下我才会死。”

叶西杳问:“什么?”

邢恕轻轻放下他,但身体紧紧贴着叶西杳,在他软乎乎的肚皮上蹭了一下,烫得叶西杳一抖。才说:“你叫我去死。”

叶西杳愣住,但邢恕已经很快松了手,快步奔向了吵闹喧哗的源头。

明知道邢恕可能是在调侃,也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但叶西杳为他这句话,在原地呆了半分钟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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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确实有人打起来了,但不是喝醉了酒起纷争。

邢恕抓了几个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有人“疯了”。

之所以说是疯了,而不是醉了,据说是因为那人是从酒吧外面冲进来的。他拿了把铁锤——虽然很离谱,但确实就是铁锤——冲进来以后乱砸一气,最后甚至把舞台上那面巨大的屏幕也给砸坏了,DJ的调音台更是没能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