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香香软软豆沙包

一秒出戏,饶是导演也不太顶得住,没忍住抹了把脸,之后招手让人赶紧下来。

陈白下来了,下来后问:“成吗?”

导演说成。

成了之后就是具体的谈合同的事情。

导演之前说的给人开钱,实际上是指让制片给开钱。人是他定下的,片酬归制片管,合同也需要和制片方走。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陈白不了解行内的薪酬情况,想起了之前已经忘在角落的经纪人,在联系人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落灰的号码。

落灰的联系人不要扔,拍拍灰后还能用。

按照之前零星的一点记忆,他记得他这位经纪人业务能力还挺好,只是刚好遇上了不缺钱的配角哥,所以没能碰撞出激情的火花。

没想到他还自带经纪人,导演顺带问:“你经纪人是谁?”

陈白再瞅了眼联系人名字,说:“高千。”

配角哥之前一般是喊千姐。

导演眉头一扬,多看了他两眼,像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后来又想通了,扬起的眉头又缓缓落下,说:“财神不一定爆金币,但你的经纪人可以让制片多爆点金币。”

高千,行内著名经纪人,谈薪能手,手上的艺人带一个火一个,这两年据说已经不带新人,没想到无声无息签了个,还给他遇上了。

陈白给自己的爆金币能手经纪人发了条微信简单说明情况,信息发出没两分钟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可喜可贺,时隔这么久经纪人还记得他,并且似乎还没放弃他,问了具体的情况后表示会去和制片方接洽。

导演在一边补充了句希望尽快,陈白如实转告,对面人说好。

电话挂断,陈白获得了部分剧本。

导演说:“这些是有你的场景,在谈合同这几天先看看,记得至少过两遍。”

完整的剧本得等正式进组之后才能给到,现在只能先将就这个看看。角色换人,之前拍的片段也需要重拍,进度从一开始就已经落后,到时候进组之后进度肯定会拉很快,对剧本没有印象会很难跟上。

拍摄也不是真正按照顺序来,会根据到时候的布景和其他演员来安排,很容易让人觉得混乱,导演没有奢望一个新人能很快适应,但至少希望对方对到时候要拍的场景有点印象,不至于现场抓瞎。

陈白低头看了眼手里不薄不厚的剧本,应了声好。

合同没定下来,他暂时还不算是正式的剧组的人,没有在这里久留,他和高瘦哥打过招呼,离开了剧组。

在回去的路上顺手又接了一个给被锁门外的倒霉孩子开锁的活,在工作结束后看了眼时间,发现时候已经不早,他果断改变了原本打算回店里再坐坐的打算,放下东西后去了趟超市。

他今晚整了心心念念的烧麦。

吃完饭后不久就得开始直播,他抓紧一切时间,在吃烧麦的时候顺手摊开剧本,大概浏览了一遍。

今天接的这个角色实际上比导演总结的要来得复杂很多。角色叫阿淮,是个和女主住同一条街上的邻居。和白月光不一样,他得的是绝症,之前绝望过也轻生过,借口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在一个巷子里用铁片割了腕,结果被女主碰巧救了回来。

救回来后经过一系列事情,他终于明白这条命不仅是属于自己,还属于关心他的人,之后改变了生活态度,积极面对生活,每天的目标变成了努力让自己活久一点。

剧本上面还有备注,说让妆造组记得在演员手上画条疤。

陈白:“……”

陈白看了眼自己手腕上已经存在的疤。

刚好自带伤疤,不劳妆造组动手。

剧本继续往后翻,他看到了今天试的场景。

这实际是被救回来之后的场景,那个时候阿淮的病情已经恶化到发不出声音,想要跟路过的女主打招呼只能用写字的方式。

那张纸上真正的内容应该是【早上好】。

陈白瞅了一眼筷子上夹着的烧卖。

难怪当时那些人表情那么怪。

到这里剧本已经快要到底。

后面阿淮就死了,他母亲哭得昏倒送医院,离家近十年的女主受到触动,深刻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终于决心回家一趟。

和他有关的剧情到这里就结束,之后就再不相关,也没了后续。

虽然不太了解这行,但陈白总觉着自己好像一开始就拿了个高难度的本。

最后一口烧卖吃完,他暂时合上了剧本,起身去视察厨房。

锅里还剩六个烧卖。两个夜宵,两个明早早饭,除此之外还多了俩。

于是晚上,上门来还盘子的许斯年拿着一双筷子和盘子来,又带着筷子和盘子离开。

唯一不同的是盘子里多了俩烧卖。

第三天是红糖馒头。

再之后是灌汤包,再再之后是豆沙包。

低头看了盘子里的豆沙包半晌,许斯年终于第一次主动开口问:“你想开早餐店?”

只是单纯乐于分享并且实际上自己一个人吃不完做的东西的好邻居陈摆手:“开早餐店要起可早,和我作息冲突了,附近没有空的店面,店面费也不便宜,我也没钱整那套设备。”

许斯年:“……”

这个人看来之前还真的认真考虑过,根据话里的内容来看,甚至还考察过。

跟人聊着,喉咙里还有一堆能唠的话,陈白低头看了眼时间,发现时候不早,于是只能强行止住继续唠的欲望,和人说了再见,之后带上门。

大门关上,许斯年站在门前,低头看了眼手里盘子上的豆沙包。

被筷子碰了下,包子陷下,之后又缓慢回弹,胖胖软软。

陈白赶着回去直播。

他直播的时间从今天开始延长了。看过剧本,再和导演确认了,他有几个晚上的外景,并且在不同地方,不能一次拍完。意思是有几个晚上他应该来不及直播,所以只能从现在开始补时间。

目前他最晚已经挪到了凌晨两点下播,时间不能再后延,只能往前提。

戴上耳机,加载游戏的时候他顺手点击开播。

最近他的直播间莫名以一种不可逆转的形势逐渐变成了奇怪的大型赌博现场。

之前开播的时候还都是很正常的打招呼内容,现在开屏就是:

【赌狗又来辣!】

【哥几个又来无奖竞猜了?】

【赌今天输两把,输了这周整个周末不玩手机,纯学习】

【昨天居然一把没输,不信,今天还是赌输一把】

【我和室友赌的全赢,二白拜托了,输了我就得给他带一周的饭】

陈白扫了眼不断跳动的弹幕,落在键盘上的手轻轻敲了两下,笑说:“那我是该输还是该赢?”

输赢两党开始一较高下。

直播间的人数依旧在不断增加,陈白却没有像平时一样尽快开始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