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茶艺速成班

陈子轻人都惊呆了。

啊,没听错吧,季易燃,喜欢,他?

季易燃不是直男吗,他什么时候弯的,那他的未婚妻是怎么回事?同妻?

这不就是人品有问题。

虽然他拒绝不了他的父亲,但怎么也不能抹去他未婚妻是受害者的事实,未婚夫是gay,多窒息啊。

陈子轻想到哪是哪,脑子乱糟糟的。

原以为剩下的三分之一没希望了,这怎么又……

人生真是随时随地一个转弯。

陈子轻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复杂起来,他跟季易燃以前没接触过几次,近两年更是零接触,这怎么就能达到不想在订婚宴上被他祝福的程度。

季易燃对他有意思,是暗恋,情还不浅,他能省去过程直奔主题。

可是季易燃马上要订婚了。

可是他有谢浮。

为什么偏偏是在这时候知道这个“好消息”呢,他刚好和谢浮结成一体,前不久也是一体,他身上都是谢浮的味道,那味道已经渗到他毛孔里,血液中,仿佛再难剔除。

陈子轻垂下眼睛,他的视线落在锁骨下面的纹身上面。

——谢浮的老婆这五个字是湿的。

“心里是不是被触动到了?”谢浮摩挲爱人耷拉的眼角,有些神经质地说,“又一个为你着迷的。”

随后就缓下容易吓到爱人的情绪,在他耳旁幽幽道:“你是不是给我们几个发小集体下毒了?”

陈子轻涨得要死,他脱口而出:“那孟一堃也是你发小。”

谢浮说:“长得丑,你看不上。”

陈子轻:“……”

他撑着谢浮,想起来点,却做不到,腰软得哆嗦:“孟一堃不丑啊,很有男子气概的兵哥脸。”

谢浮笑着吻爱人的耳垂:“原来他不丑,我老婆也喜欢。”

“我不喜欢,我只喜欢你。”陈子轻抓着谢浮的肩膀,使劲把他往床上一推,双手按着他因为长久运动而发红不住起伏的腹肌,“别说不重要的事情了,我难受。”

谢浮不知被他哪个字或是哪句话取悦到了,低低笑起来:“怎么样的难受法,和老公说说。”

陈子轻抿嘴:“痒。”

“哦,老婆痒了。”谢浮依然在笑,褪去青涩的性感让人心跳加速。

陈子轻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他不说话了,就一会轻一会重地挠手底下的腹肌,把谢浮挠得双眼暗沉,抽紧的下颚线汗湿,脖颈后仰,喉结略微不太沉着地攒动几下。

而后斯文又强势地掐住他的腿,送他去体验极致的快乐。

他终于把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谢浮带给他的大浪拍打礁石上面,其他什么都不想了。

.

陈子轻天蒙蒙亮才睡去,他心里有事,没睡多久就醒了。

床上已经没了谢浮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陈子轻一点都没察觉到,他喊了两声,见没回应就不喊了。

陈子轻滚到床边,他拿过床头手机看了看,早上不到九点,微信有很多信息,同学群是真能聊,基本以游戏跟八卦为主,这两个话题是经典款,不会伤和气。

肖凡给他发了个好笑的段子,他笑不出来。

挺烦的。

无论是新鲜出炉的第六个遗愿,还是旧瓶装新酒,装了一次又一次的第一个遗愿。

陈子轻在头发里找了找,找到那块疤,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当初他飘在白茫之地的时候,季易燃跟他说了对不起。

那时他没多想,现在一琢磨就有了点方向,季易燃是不是参与进他受伤这里头来了……

迟帘能知道真相,是季易燃在背后推了一把?

目的呢?

季易燃喜欢他,那目的就可以是——借他前男友的手,让他跟现任不能轻松愉快的在一起。

结果发生了意外,他头破血流,又因为意识抽离,从而出现了医学解释不了的离奇昏迷,被吓到的三人,季易燃不再搞小动作,迟帘乖乖回去读书,谢浮改掉了疑神疑鬼试探他的毛病。

陈子轻的眼皮跳了跳,这三人没一个省心的,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兼邻居,骨子里有共性。

说起来,季易燃的未婚妻是工薪家庭,她靠的什么过了季常林的筛选考察?

算卦?生辰八字?估计是了。

季常林迷信嘛。

陈子轻举起手机,晃了晃挂在上面的小挂件,还是柴犬,谢浮给他一年换一只,换下来的都被他收起来了。

卧室的门锁传来细微的“叮”一声响,陈子轻放下手机闭眼装睡。

有脚步声从门口行至床边,之后就没了动静。

陈子轻装睡装了会,悄悄睁眼,撞进一双盛满柔情和爱意的眼睛里,他如同被电流轻轻划过心口:“谢浮,你的眼睛真好看。”

谢浮揶揄:“我有不好看的地方?”

陈子轻把头摇成拨浪鼓。

谢浮弯腰,陈子轻配合地张开手臂,让他抱住自己。

“今天也留在这,到时候我们跟爸妈一起出发,贺礼他们会准备双份。”谢浮将他抱离被窝,托着去卫生间洗漱。

陈子轻腰酸背痛腿软,他搂着谢浮的脖子,手在谢浮的后领上游走。

“不要勾引你男人。”谢浮笑弯眼睛警告。

陈子轻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像是在说,你还有啊?

谢浮欲要试给他看,他忙阻止:“我的作业,你帮我做了吗?”

“做了。”谢浮说,“起早做的。”

“那辛苦你了。”

“嗯。”谢浮放他下来,让他转个边对着水池,脚踩在自己的斜面上。

陈子轻拿着牙刷在嘴里捣鼓一下,看一眼镜子里的青年。

谢浮玩他头顶的鸡窝毛:“看什么?”

陈子轻含糊:“你不生气吗?”

谢浮疑惑地反问:“我生什么气?”

陈子轻吐出点牙膏沫:“你发小喜欢你老婆啊。”

谢浮好整以暇:“你希望我生气?”

“正常人是会介意的。”陈子轻再次把牙刷塞进嘴里,上下左右的一通刷,“我想你介意。”

谢浮一笑:“好,我介意。”

陈子轻接过谢浮递的漱口杯,他喝一大口水咕噜咕噜,听见谢浮说:“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告诉你。”

漱口水在水池里炸开水迹,陈子轻抬头看着谢浮:“那你为什么不一直瞒着?”

谢浮把手伸到前面,掐住他的脸,让他向后仰头,低眉凑近,在他带着圈牙膏沫的嘴上舔了一下。

在你问我听没听过淑仪这个人的时候,我就知道……

不为人知的思绪戛然而止。

“一堃给我打电话,郑重其事地告知我,季易燃不想要你的祝福,我不高兴。”谢浮有那么些许委屈的抿唇,“再加上我以为你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索性就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