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茶艺速成班(第5/7页)

“我丢什么了?他还是谢家未来的家主。”谢父板着脸,“我们离婚了,我也不会再娶,继承人只会是我们的儿子。”

谢母怪笑:“你娶了也生不了。”

说的时候,视线还扫到对应的位置。

谢父的隐疾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不提了不代表就痊愈了,此时被妻子的话加上视线伤害,他看着她的笑脸,甩手就是一巴掌。

谢母当初和他是门当户对的联姻,怎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她立马就还了一巴掌。

夫妻俩眼看就要挖掉最后一点情分面目可憎鱼死网破,突有一道笑声响起。

两口子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呆愣和愧疚,他们竟然在一个疯了的儿子面前互扇巴掌。

谢母看着边写毛笔字,边和空气说笑的儿子:“都是顾知之的错。”

谢父深呼吸:“到底是谁的错,他出现的时候,儿子早就疯了。要不是他,儿子都有可能坚持不到高三毕业。”

谢母垂下了眼睛。

谢父见她情绪稍稍平稳了点,趁机劝道:“就按照儿子计划的来,相信他,这一定是他能为自己争取的最好的局面。”

谢母皮笑肉不笑:“你不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不知道顾知之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就那么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她连不怎么联系的朋友都用上了,身边所有资源全部用来找他,这都找不到,犹如大海捞针。

谢父胡编了句:“我有眉目了,他没事。”

谢母顿时走近:“他在哪?”

谢父说:“我告诉你,你再背着我发神经?”

谢母瞪着丈夫:“他开始谈新感情了?”

随后神经兮兮地说:“儿子料定他会谈,料定他会分,你不觉得这种对未知的确定让人毛骨悚然?”

谢父赶飞机来这里,浑身疲惫到了极点,他在桌边坐下来看儿子写毛笔字:“我不觉得。”

发现书签还在手上,他下意识就往桌上一放。

等他想到不能让儿子看见书签的时候,一只手已经先他一步,将书签拿了起来。

谢父屏息。

谢母也停下来了神神叨叨,他们一眼不眨地观察儿子的反应。

谢浮两指捏着细长书签在指间灵活地转动,眼神依旧是浑浊涣散的。

“快把其他东西都收走。”谢父压低声音。

谢母站着不动。

谢父只能自己动手,他警告妻子:“你想发神经就对着我发,别害你儿子,不然他什么时候在你自私扭曲的母爱下醒来,你们母子关系就什么时候到头。”

谢母脸色煞白,她还要指着儿子。

谢父揉着眉心说:“马上就要变天了,你有时间不如和你家那边讨论讨论,怎么才能多吃点倒塌的那些家族掉出来的肥肉,真金白银才是你的依赖,而不是你儿子。他将来即便拥有再多富贵,获得再大的成就,那都是顾知之的,他会捧给顾知之,你一点都不会分到,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谢母:“……”

谢长治的前半句是对的,季常林以一己之力改变了局势。

小辈要陆续上来了。

希望她儿子不要掉队太久。

谢母审视丈夫:“顾知之的行踪,你真的有眉目了?”

谢父在读儿子写的字,好似没听见。

.

陈子轻人在京市。

那晚他中枪昏迷了,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第一反应倒是没有慌,他本来就不想再以周巷的身份留在季家,不管是怎么离开季家的,只要是出来了,那就让他解决了目前最头痛的事情。

陈子轻昏昏沉沉不知多久,迷糊间对着身边不知谁说茶语。

小助手汇报日常进度。

【每日茶语*5,完成度1/5】

有效。

说明身边人是男性,大帅哥,身高一八零以上。

陈子轻凭着宿主的职责胡乱说完达成数量就晕了过去,他意识彻底恢复的时候,入眼是季易燃的脸。

季易燃离他很近,没想到他会醒,愣了一瞬,却没退开。

陈子轻的脸上有季易燃的气息,一声一声的,带着生命的蓬勃与热度。

季易燃忽然捂住他那双能把人吸进去的眼睛:“我知道你每天都要茶我,所以我不敢让你昏睡超过一天,我让你醒来,说完再睡。”

陈子轻反应迟钝:“噢,谢谢啊。”

季易燃坐在床前,低着头凝视他:“为什么要挡枪?”

陈子轻唉声叹气:“别提了,误打误撞,疼死我了。”

耳边有短促的低笑,能听清喉头震动和吞咽声,陈子轻脸有点热,他不自在地找话题说:“我坏你计划了?”

季易燃道:“没有。”

陈子轻感觉是有的,但季易燃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季易燃见他要坐起来,就小心地避开他背上枪伤,慢慢将他捞出被窝,放易碎品一样放在床头。

陈子轻被季易燃这套流程给搞出了汗:“我这是在哪?”

“一个安全的地方。”季易燃把水杯递给他,“你的事已经办成了,你这个身份不能在季家常留,我也看出你想快点走,于是我制造了一出金蝉脱壳。”

“所以我死了?”陈子轻改口,“不对,周巷死了?”

季易燃:“嗯。”

陈子轻接过水杯捧在手里,他张嘴喝的时候抬眼:“你爸没起疑心吗?”

季易燃平淡道:“他顾不上,身体精力有限,许多事都是我负责。”

陈子轻放下心来:“今天几号啊?”

季易燃说:“二十三号。”

陈子轻想了想,他是月初用的这个身份皮,那距离到期还有段时间,到期前都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了。

季易燃望着眼前人,他的经验是从那个人的两个前任身上吸取来的。

他人的正确方式,他要学,他人的错误方式,他避开。

陈子轻把水杯给季易燃,他在心里问监护系统:“枪伤会出现在我原来那副身体上面吗?”

系统:“会。”

陈子轻自我安慰,没事,季易燃发现了也不会问他。

季易燃只会自我消化,自己把自己纠结的地方抚平,不让他多想。

陈子轻垂头瞧了瞧身上的衣裤:“谁给我换的衣服啊?”

“只能是我。”季易燃没有看他。

陈子轻嘴一抽,这“只能”用的。他再次明知故问:“裤子呢?”

他瞥季易燃通红的耳根:“也只能是你。”

陈子轻不逗他了:“谢谢你帮我换衣服。”

完了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换下来的衣服,不会也只能是你洗吧?”

季易燃没开口。

但陈子轻已经从他气息的变化中得到了答案,所有都只能是这位小季总亲历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