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第2/6页)

陈子轻在卫生所工作了两年,应对过十里八村集体来打预防针的小朋友,这时他看梁津川抿着唇没反应,他下意识地张嘴:“啊——”

梁津川眉头一皱。

陈子轻硬着头皮继续把他当小朋友:“乖嘛。”

梁津川的眉骨隐隐抽了下,理智上嫌弃,生理性发热要硬,他做出勉强的姿态,低头含住那颗糖。

陈子轻食指的指尖有柔软触感一掠而过,留下一层湿意。他有点麻,梁津川吃糖就吃糖,怎么还舔我手。

舔得那么随意自然,经常舔的样子。

陈子轻不敢想,他强迫自己收起想象力:“甜吧。”

梁津川说:“一般。”

陈子轻看他做吞咽动作的喉结:“甜就是甜,干嘛要说一般。”

梁津川冷眼:“你有你的活法,我有我的活法。”

陈子轻说:“也是呢。我不该想着让你改变,你做自己就好了。”

梁津川侧低头看山坡上的青草和野花。

陈子轻还想说什么,冷不丁地捕捉到梁津川不知何时泛红的眼尾,他忍不住捂眼。

梁津川越来越爱哭了。

嘴有多硬,眼睛就能有多红。

陈子轻想到标注任务4,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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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陈子轻去梁津川的小屋给他收拾行李。

“这是什么?”

陈子轻在梁津川的书包下面看见了一本英文原版书籍,手掌大小,用报纸包了书皮。

看不懂英语的人只当是学习资料。

实际是本黄书。

黄透了。

讲的是同性爱情故事,陈子轻粗略翻了几页,他满脑子里只有一个感想——时代在退步。

看看这个年代,文学创作上多开放。

不过,淫秽过头了倒是真的,只要认真看一页就能把身体掏空。

满页都是性。

陈子轻想象不出梁津川捧着这本书,正经研学,用直线跟波浪线划重点的画面。

“我就说他的性教育怎么不走寻常路,敢情是给自己下猛药了。”

陈子轻把英文书籍放回去,他瞧见桌上还有两本书,一本封皮破烂老旧像是传了几代人的武侠,一本乡村纪实文学。

这都是小说吧。

梁津川总算有同龄男孩的样子了。

陈子轻很快就翻起了白眼,是小说没错,但也是黄书,一本正经的污,里面有很多大段大段

性方面的描写,直接大胆又澎拜,画面从文字上跳出来。

最底下一本也是英文书,翻译过来的名字是《如何在青春期正确的射精》。

陈子轻:“…………”

梁津川处在对着字典里的词条都能产生性幻想的年纪,竟然这么爱学习,爱摸索,爱钻研,怪不得他是主角,怪不得他高考英语满分。

陈子轻把几本书还原,尽量清理掉翻动过的痕迹,他不小心碰掉了书包,弯腰去捡的时候,发觉书包里掉出来本图画书。

画的是古人。

“好多姿势啊。”陈子轻仿佛是刘姥姥进大庄园,眼睛都不知道先看哪个,他一边羞耻,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系统:“奇奇想尝试哪些?”

陈子轻一惊:“不是对你屏蔽了吗?”

系统:“蠢蛋,你的意识数据抖成波浪线了,全是S形,我能猜不到你在看什么?”

陈子轻心虚地咳了声:“那我控制控制。”

他控制了会,忍不住地抱着碎裂的世界观和系统分享:“有两条一起的。”

系统:“后面给你抽个动物世界,长一对的。”

陈子轻慌了神:“别别别!”

他不敢再看了,匆匆把图画书塞进梁津川的书包里。

书包刚被他放回桌上,梁津川就带着一身水汽走了进来。

陈子轻眼神飘忽:“津川,我都给你收拾得差不多了,你睡前再检查一下。”

梁津川把拎在手里的旅行包丢在地上,溅起一点灰土。

那是个老旅行包,上头灰扑扑的黏着蛛网。

陈子轻问道:“从哪找出来的包啊?”

梁津川拿过搭在椅子上的抹布擦旅行包:“你亡夫在世的时候用的,不认得了?”

陈子轻干巴巴地说:“噢噢,我想起来了,他是有这个包。”

“是吗?”梁津川冷言嘲笑,“这包是我爹年轻时搞副业买的包,你亡夫没用过。”

陈子轻的后背爬上冷汗,梁津川诈他。

“津川,我……”

梁津川说:“记性差。”

陈子轻灰溜溜地闭上了嘴巴。

“嘭嘭”

梁津川拿开书包,将压在下面的书堆一起,抵着桌面敲敲,理对齐。

陈子轻寻思这事儿能翻篇了,却不曾想,梁津川冷不丁地开口。

“偷看过了我的书,没什么要问的?”

陈子轻有种以为老师放过了自己,毫无防备地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既视感,他无语地望着房梁:“你那些书都是从哪弄来的啊?”

梁津川答非所问:“我都不知道,我的嫂子能看得懂英文。”

陈子轻余光一瞟,那本同行爱情故事的英文原版书被梁津川翻开一页,上面有他那会没注意留下的褶皱,手上的汗渍留上去渗出了印子。

那页的内容活色生香,紫红发黑这组单词被梁津川划线,在旁边自我提问:粉色是不是缺少什么物质?

答:缺少使用经验。

如果看不懂,那就不太可能捏住褶皱。

陈子轻哈哈:“津川你开玩笑呢,我哪懂那种鸡爪

子爪的字,我随便瞅了几眼,好奇你写的什么。”他指了指旅行包上的武侠书,又指乡村文学,“我是看这两个才,咳,才知道是什么书。”

梁津川眼底情绪不明,他忽然出声:“什么书?”

陈子轻支吾。

梁津川说:“你嫁过人,有过性生活,谈性却扭扭捏捏,矫情。”

陈子轻不满:“你又说我矫情。”

梁津川好整以暇:“不是矫情是什么?”

“是……是……”陈子轻说不出来,他把旅行包一踢。

尽管没用什么力道,依然是个罕见的行为。

梁津川只觉“恃宠而骄”这个词语的含义扑面而来,他哧笑。

陈子轻张口就茶:“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冲你发火的,你不要生气了,我会担心你的身体。”

梁津川不易察觉地吐息,似是在忍着什么。

陈子轻默默地把被他踢歪的旅行包捞回来,扶好。

梁津川将所有书全部放进旅行包里。

陈子轻傻眼:“你都带着啊?”

梁津川的嗓音低沉:“不带着,怎么温故而知新。”

陈子轻不是第一次看他面无表情的耍流氓了,见一次震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