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我开始准备发大颠了

陈子轻真的去外面滚雪球了。他抓了一把雪在手心里揉揉,丢雪地里,弯腰推着往前滚动。

不一会,雪球就大到两只手抱不住。

陈子轻特地没让翘臀佣人团清理积雪,,白皑皑的。他躺倒在一片雪地里,拍着圆溜溜的大雪球,上下左右地摸。

落地窗里,四人看着这一幕,各有心思。

“我爸那个岁数竟然还装可爱。”庄予恩嚼着口香糖,视线逐一扫过庄惘云的下属们,“你们觉得他装得怎么样?”

庄矣温和的嗓音里有几分肃穆:“小少爷,你不能那么说你父亲。”

“反正他又听不见。“庄予恩折着手上的淡粉色包装纸,“矣叔,你先来说说看。”

庄矣没言语。

“隙哥?”庄予恩朝旁边的严隙拍了拍,哥俩好一般。

严隙扣着打火机的盖帽:“没什么好说的。”

“你跟矣叔怎么,“庄予恩不满地摇头,他看向对面,”周秘书,你不会也不接我这话题吧?”

周今休笑笑:“怎么会。”

庄予恩吹了个草莓味的泡泡,吊儿郎当地抬着下巴示意他往后说。

“我倒不认为七爷在装可爱。”周今休正经得像是在开会,“七爷本身就很可爱不是吗。”

周遭霎时死寂。

三道目光隐晦或直白地向他投来。

周今休微笑回应,怎么,我把你们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了,不是该感谢我?

没想到会有人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以为人人都和你们一样藏着掖着?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对庄惘云没半点杂念。

周今休深感他一个纯正的直男坐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庄予恩打破难以言喻的气氛:“周秘书,我确定我爸适合可爱这个形容词?他过完年就三十——”

周今休忽然道:“他回来了。”

庄予恩下意识就把折得乱七八糟的纸塞口袋里,拿纸巾接从嘴里吐出来的口香糖,揉成团塞在另一边口袋,他坐端正。

犹如怕被老师批评的顽皮捣蛋鬼。

.

陈子轻为了有个好的体验,滚雪球没戴手套,他两只手都冻红了,指尖跟冰块似的哆哆嗦嗦。

“好了,我接着问了。”陈子轻搓搓手,在恒温的室内缓了下就问周今休,“你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很好,出门清醒果然有用,他终于摆脱了脑子抽风嘴巴抽筋的症状。

“接吻?还是第一次?”周今休那张挑不出瑕疵的脸孔浮现出回忆之色,渐渐拢上对美好事物的怅然,“那是在读书时期,高三快毕业。”

年轻人的唇边掀起些许少年感的弧度,仿佛回到那个时光里:“放学之后,教室的窗帘拉了起来,前后门关上了,我给初恋讲数学题,讲着讲着,我们就亲上了,很自然的亲在了一起。”

陈子轻干巴巴地“哦”一声:“学生时代的感情让人羡慕。”

周今休隐约有几分因为这场回忆纯情上了的意味:“还好,大家都是从这个时期过来的,不都有吗。”

他扫向旁观的几位:“你们没有?”

“予恩你也没?”

周今休看着表情不自然的老板儿子,诧异道,“那真是遗憾。”

庄予恩呵笑:“我上学没心思谈恋爱,学生阶段不就以学习为主。”

“谈个恋爱能影响到哪去。”周今休说,“爱情从来不是任何阶段的绊脚石,菜才是。”

庄予恩的咬肌用力,混着草莓味的气息明显重了不少。

【周今休这逼说老子菜?】

【老子的老子是他老板,他有没有点眼力劲,信不信老子吹枕边风让他滚蛋。】

陈子轻:“……”庄予恩有神智错乱的前兆,他这么经不起刺激,竟能在原主身边做叛徒,肯定靠他背后那个亲爹的指挥。

空气里的火药味让陈子轻莫名其妙,这才刚开始,怎么就把氛围搞起来了。

“予恩到了大学再谈也不晚。”陈子轻鼓励便宜儿子,“你遇到喜欢的就去争取。”

庄予恩眉眼间满是桀骜:“爸,都是别人追我,我不可能主动。”

陈子轻不怀疑这点,家世好长得帅的校草嘛。

“好了,今休回答完了,开始下一轮。”陈子轻喊疑似走神的严隙,“把打火机给我。”

严隙没反应。

陈子轻踢了他一下,他面部轮廓绷了些,侧头看来:“七爷,您为什么踢我?”

我闲的。陈子轻对他伸手:“打火机。”

严隙意识到自己不在状态,没及时跟上,他的耳根尴尬地热了点,沉默着将打火机递过去。

想到打火机被他捏在指间有一会,上面沾了他的体温,可能还有汗液,他就把打火机收回去,在西裤上蹭几下。

【我这么做,会不会不合理?】

【不吃兔肉,嫌腥?】

【隙哥这是什么画风,娇妻文学里的霸总,还是校园纯爱里的学长?他一个肌肉大块的保镖,怎么细腻成这样子。】

【起初我怀疑严隙他……】

【现在确定了。】

【严隙是半天闷不出一粒米饭的脾性,现在他的自控力变成倒立的沙漏。】

陈子轻有点烦地喊一声:“都别说话了!”

四人前后看他。

陈子轻对着天花板喃喃:“我这致幻药的后遗症又发作了……”

.

第二把转到了陈子轻,这不算,他只坐过来转打火机提问题,要求被打火机选中的人做什么大冒险。

于是他开始第三轮。

庄予恩凑过来说:“爸,你不玩有什么意思。”

陈子轻按着打火机:“这就很有意思。”

庄予恩发现他左耳垂上有颗很小的红痣,藏在发丝里若隐若现,以前没注意。

少年的嗓音像在齿间含化了的冰:“你也一起玩呗。”

陈子轻拍他的后背:“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么黏糊,坐好。”

庄予恩被说黏糊,他的脸色变了又变。

【庄惘云疯了,他自己又爱黏糊又爱撒娇,有什么资格说我?我不是他儿子吗,我不像他像谁。】

【我操。】

【我忘了,我不是他儿子。我怎么回事。】

陈子轻没理庄予恩在心里的神神叨叨,他将打火机抵着地板一转。

又是周今休。

陈子轻使坏地问他同一个问题,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周今休闲散的神色终于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我刚才说的什么地方,什么时间?】

陈子轻刚从庄矣手里接过水杯喝水,差点喷了。

周秘书用一两分钟梳理一遍,读书时期,教室,放学等前面的内容都跟第一次对上了,后面讲题的时候出现了纰漏,从数学题变成了物理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