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作精进化实录(第2/3页)

原主想好了,等他在西宁落脚,他就让张慕生把每个月的工资都一分不少地交到他手里,还必须是自愿主动,把他当祖宗供着养着。

家务活他一件不做,衣服要张慕生给他洗。

张慕生每天都要给他买新鲜的水果吃,一天三顿,至少两顿不能没肉。

饭他也不会烧,他反正是油烟瓶子倒了都不会扶。

毕竟他在家就不干农活,不做事情,都是姐姐干,自个儿就读书,他为什么要在别人家干活。老书记说他有一双享福的手,他等着享福。

原主的人生理念是六个字——人越作,命越好。他从小作到大,方圆百里没人不知道他作,他的作劲不针对他姐,而是扩散至周围人。

原主一天不作就浑身难受,活多久作多久。尽管他总是被村里人指指点点,说他好吃懒惰,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就知道使唤人,依然不会为了谁改变自己,他就想那么活。

不论他将来的另一半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必须永远由着他作,无条件的包容他这一点,喜欢他不就应该对他好吗。他绝不会委屈自己成全他人,过不下去就别过。等他哪天发达了,就给他姐盘个店开开。

有三条标注。

一:让张慕生把每个月的工资都一分不少地交到他手里,还必须是自愿主动,把他当祖宗供着养着。

二:一天不作就浑身难受,活多久作多久。

三:给他姐盘个店开开。

陈子轻暂时不想为标注任务烦恼焦心,他捋着原主的基本信息想,这是个同性婚姻合法的社会背景,原主目前在进城务工的途中。

“那张慕生本分老实,你别欺负他。”姐姐语重心长,“大家乡里乡亲的,不要把关系闹僵了,你这次去跟他处一处,喜欢上了,年底就把婚事定了,不喜欢就跟他家里说清楚,可别把他当羊毛薅,咱不是缺德人。”

望向春大汗淋漓地坐在凉席上挥动蒲扇,她这个时间点打过来,是做了个梦,恶梦。在梦里,弟弟把人张慕生的钱偷走了,还将人当猴耍,导致张慕生发疯把他砍了,派出所的人叫她去看尸体,好几十刀,头跟脖子间就连着一块皮。

“越老实的人,被逼急了就越要命。”望向春心有余悸,“小遥,能完全不跟你计较的,只有我。”

陈子轻挠了挠有点痒的后背:“知道了。”

望向春说了一堆还是不放心,严肃道:“你以后每天给我打个电话。”

下一刻,她“诶”了声:“不行,话费贵,大城市要用钱的地方多,你要是很快找到工作就还好,万一你迟迟找不到,一分钱就要掰成两半花。”

望向春思来想去:“那就发短信,一个月免费的能发一百六十八条,够用了。”

陈子轻:“姐,我又不是小孩子。”

望向春没好气:“你要是小孩子,我反而放心,你说你,非要往外跑,非要往外跑,外头哪有家里好,家里的黄土地踩着都比大城市的马路踏实。”

“算了,不说了,你接着睡吧,总之出门在外能忍就忍,尽量压着自己的脾气,你也不知道和你说话的人是个什么脾气,会干出什么事,不是谁都会惯着你,由着你。”

“好好好,我会忍的。”

陈子轻啪地拍死脸上的蚊子,捻着尸体搓了搓,朝着床铺外扔掉,结束通话后,他继续整理原主的信息。

作啊……

没标明范围,那他可以只在小事上作,不在大事上那么来吧?

也没要求每天作个多少次。

这其实不好,容易遗忘,陈子轻寻思着,干脆他给自己立个标准,每天作三次。

陈子轻把手枕在脑后,至于标注一跟标注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怀疑不止原主看不上那个张慕生,对方也看不上原主。

一个是有利可图,一个是出于孝顺,暂时没拒绝家里的意思。

陈子轻又想,不知道触发主线任务的关键词是什么,会牵扯到一个鬼,还是一群鬼。

这次要是再失败,那真是,哎。

.

陈子轻迷迷糊糊地睡了不知多久,他抓着梯子一层层地往下踩,找到地上的鞋子穿上。

上了个厕所回来,陈子轻发现他那边的过道对面坐着个人。

下来的时候还没有呢。

不知道是旁边哪个铺位上的。

他睡不着了,索性坐到那人对面,友善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那人侧过头。

惊鸿一瞥,过目不忘。

陈子轻吸口气,这趟列车上竟然还有长得这么高级又标致的人,哐当哐当吭哧响的绿皮车都被衬托成了身形优越流畅的磁悬浮。

他抓几下卷毛:“哥你,你是回家吗?”

男人声调平淡:“旅行。”

陈子轻点点头:“噢,旅行啊。”他主动提起自己的行程,“我是去找老乡的。”

男人没言语,他看过来的一双眼睛漆黑,窗外影影绰绰的景物在他苍白病态的脸上晃过,他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孤冷。

他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

但陈子轻观察的时间超过了十秒,就隐约从黑发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热爱世界的气息,那是奔放的,激烈的味道,既矛盾又有种诡异的和谐融洽。

男人将垂下来的乌黑发丝捋上去些,精致的眉眼越发清晰,他说:“我出门匆忙,没带食物,你带了吗?”

“啊,我啊,我不知道,我想想。”陈子轻莫名紧张局促,他站起来抓耳挠腮,好半天才从接收的记忆里翻找出想要的答案,“我带了,你等我一下,我拿给你。”

陈子轻蹲到下铺床边,手伸到床底下够到一个塞扁的编织袋,指甲抠进去,用力一点点拖拽出来,他气喘吁吁地找编织袋的拉链,没找到。

这会儿陈子轻后知后觉,编织袋的拉链坏了,原主他姐用针线把那条口子缝了起来,缝死了。

服了服了。

陈子轻察觉男人注视的视线,他只好若无其事地将编织袋塞回原来的地方,爬上梯子,把靠近床尾的双肩包拿了下来。

包里有个塑料袋,里头装了几个水煮的鸡蛋,壳都碎得稀巴烂了,卖相很不好看,却不影响食用。

陈子轻扳着椅子坐下来,问男人要不要鸡蛋。

男人昂首。

陈子轻递给他一个鸡蛋,见他没有要伸手的迹象,就对着袋子剥蛛网状的蛋壳,搞不懂自己干嘛要对个陌生人献殷勤,直觉的雷达也没响啊。

剥好了,陈子轻递过去,提醒道:“哥,鸡蛋上有碎蛋壳,我不好给你仔细捻,不然就把蛋白捻脏了,你自己捻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