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作精进化实录

张慕生不认账。

陈子轻都让他碰了,他也没回去洗了澡再过来背自己。

而是以中午餐馆太忙,没那么多时间为由,叫了个三轮,让师傅送他去诊所,他坐在三轮上面,扭着脖子看头也不回就朝餐馆走的男人,重重地哼了一声:“老实人。”

到了诊所,老大夫给陈子轻检查了一番,说是没骨折骨裂的现象,叫他养养,少活动,一礼拜左右就能好个七七八八。

陈子轻没看完就回去,他在诊所和老大夫扯闲篇,顺便冷敷脚脖子。

“大爷,我外地的,昨儿才来西宁,跟你打听个事儿,我听说之前福来多餐馆门口死了个人,都闹上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不?”

“闹啥啊,没闹,那叫意外。”老大夫嘬口茶,“往地上那么一倒,没了,知道这叫什么不?”

陈子轻摇头。

“叫福报。”老大夫说,“都没受什么罪,一般人可没那福气。”

陈子轻“哦”了声:“那确实是福。”

他吸溜几口甜丝丝的冰袋水,把它放在脚踝上面敷着:“餐馆门口死人影响生意呢,有的人在乎这个,觉得晦气,就不去吃饭了,走路都不从门前经过。”

老大夫不认同道:“你这就迷信了,他那是摔死的,既不是命案,也不是什么邪乎的死法,能有什么关系。”

陈子轻说:“餐馆的生意没受到影响?”

“这么跟你说吧。”老大夫捋了把稀疏的胡须,“人没的那天晚上我刚好去吃饭,都没座。”

他语重心长:“小伙子,大城市人的相信科学,不迷信。”

陈子轻瞥了眼某处,要是你诊所没挂调风水的铃铛,那我就信你了。他嘀嘀咕咕:“当天下雨了地滑吗,怎么就摔了呢。”

“没下雨,天好得很,时候到了吧,人各有命,出生的那会儿就定了。”

老大夫那是一点老眼昏花的毛病都没有,陈子轻都没注意到看病的,就见他又是伸头又是招手喊:“诶,有人,别去其他地儿看,里头有人,哪不舒服啊!”

.

虽然下午餐馆不忙了,陈子轻却没给张慕生打电话,他忍痛打三轮回小区,下来时瞧见对面有个网吧,心血来潮地走进去办了个卡。

几块钱就能包夜通宵,白天则是按时收费,不划算,因此这个点的网吧里没什么人,光线有些昏暗,空气里弥漫着浊气,整个网吧都像是一个大型的烟灰缸。

陈子轻没往里走,他在前面的一台电脑坐定,熟悉又陌生地摸了摸笨重的主机,像是在外漂泊的流浪汉见到乡亲父老,不禁生出几分动容和感慨。

把手上沾到的灰擦擦,陈子轻按下圆形按钮开机,眼前的电脑屏幕慢慢亮起来,他在这等待的功夫里什么都没想,直到图标一个个的显现完成,有个充斥着时代记忆的游戏图标映入他的眼帘。

“这架空的世界,怎么也有现实世界的游戏……”

陈子轻凑到电脑前,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以后,他握着鼠标移过去,点击。

当游戏界面出现,陈子轻不自觉地输入账号,接着是密码,他骤然愣在椅子上面,嘴唇抖动着发出喃喃:“一个世界算一世的话,我已经过了那么多世,怎么还记得成为宿主前玩游戏的账号密码。”

“可能是对宿主的一种存档跟随吧。”

陈子轻怀揣着奇妙的心情打了会游戏,意犹未尽地退出来,他打开网页,上网搜餐馆的名字,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福来多”三个字打上去,弹出的网页显示重名的一堆,得加上西宁和路段才行。

陈子轻就交了一小时的上网费,他抓紧时间搜索,还逛了几个论坛,都没找到讨论的内容。

看样子真就是个平平无奇的事故。

陈子轻坐在电脑前发呆,网管来提醒他时间到了,要不要续费,他撑着桌子起身,递出去上网卡说:“不续了。”

这样不行,陈子轻准备去常客的住处走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名堂。他还没找三哥要常客的住址信息,三哥就在他脑中出声。

系统:“小弟,你不是才来这个世界吗,干嘛这么急。”

陈子轻走出网吧:“我就想先去看一下,其他的事后面再说。”

系统:“你的态度很积极。”

然而他的下一句并不是“你积极成了这样子,怎么还一次次失败”这类打击人的话。

陈子轻扶墙站立,把身体的重心放在没扭伤的那只脚,他跟三哥说起自己做宿主以来的一路失败。

系统:“小弟,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微笑面对世界。”

陈子轻想也不想:“那是一定的啦。”

他通过三哥要到了常客的住址,就说出第二个事:“我想买缓解疼痛的道具药。”

系统:“不用买,我剥去你的痛觉神经,一个半小时后复原。”

陈子轻哪里见过这阵仗,他连意思都没搞懂,脚踝的痛感就消失无踪,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现在他一口气跑十八楼都不带喘的。

乖乖,还能这样啊。

“谢谢三哥!”陈子轻道了谢就赶紧前往目的地。

……

常客叫周庆,他是外地人来西宁务工,十多年前在这个城市买了个老破小,妻子贤惠,女儿懂事,街坊四邻说他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一家人本该其乐融融,只可惜发生了这场悲剧,妻子没了丈夫,女儿没了父亲。

邻居们都讲他可怜,五十多岁也不算大岁数,怎么就因为摔了一跤把命给摔没了。

阎王爷一下都不能等,说把他收走就收走,连让他跟家里人见一面的时间也不给,惨的呢。

周庆夫妇感情要好,父女关系和睦,他早两年就退休了,女儿在西宁一家学校教书,妻子整天在家以泪洗面,精神恍惚,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走出丈夫离世带给她的悲痛。

“是个命苦的。”小区里的大妈唏嘘。

陈子轻在树荫下乘凉:“下个月不就七月半了吗,他的妻儿可以给他多烧些纸,让他在地底下不愁吃不愁穿。”

大妈说:“烧是肯定要烧的,还要去餐馆外面烧,他人就是在那没的。”

“家里以后不好过,没找餐馆要赔偿吗?”

大妈摆摆手:“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老婆孩子像他一样,都老老实实的,不是那种脸皮厚的人,他们都讲道理的,哪能乱讹人,又不是在餐馆吃了什么东西被毒死的,派出所查得明明白白,就是个突发性的脑子里什么血,反正人很快就去了。”

“这样啊。”

陈子轻在周庆家附近打探到的信息,跟发布任务的某员工透露的差不多,没别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