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作精进化实录

陈子轻头脑混沌地骑在上面,从脸红到脖子,四肢发软使不上力,他眼睑颤动着去看和他气息相融的男人,嘴角小幅度地动了几下,发出来的声音干干的,音量极小,像从嗓子里飘出来的,断断续续。

“感觉啊……感觉就是……你……疼我了……”

房里一片难言的死寂。

陈子轻垂下眼睛,呼吸有些紊乱地说:“你这么别抓着我,我想下来,我腿酸。”

张慕生似乎失去知觉,他没反应,仿佛是个死物,硬邦邦的死物。

陈子轻怕把他坐怀,两手扶着他的肩膀把身子向上抬,脚尖抵着地面:“非……非要这么说话吗?”

尾音还在嘴边,就被按了回去。

那一下让陈子轻眼前晕眩,眼尾很快就出现了生理性的红,腿颤得厉害,他忍不住扇张慕生一巴掌,在男人维持着被扇偏的面颊几秒,双眼又冷又暗地看过来时,用口型一字一顿地说了几个字。

——你要强弄我啊?

张慕生面部肌肉隐隐抽动,他一抖一抖,剧烈地跳着。

摁着陈子轻的可怕力道撤了,他一挪屁股往下一滑,所过之处隔着衣物擦出要命的战栗,陈子轻吸着气将被迫踮起来的脚踩回地面,腰上的大手依然箍着他,带着散漫和不由分说的强势。

腰肯定青了。

有点疼,还酥麻,具体不知道是身上哪儿,陈子轻不好意思当着张慕生的面摸索着确认位置,他小心地把手放在箍着他腰的那只手上。

男人手臂肌肉贲起,被触碰的手颤抖几下,慢慢松开了掌中那一把细软的皮肉。

陈子轻顿时后退点,又往前,脚步拐着坐到椅子上。

屁股压到了什么硬东西,摸出来见是打火机,他就递过去,眼睛没在张慕生的身上乱看。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张慕生就那么肆意地冲着他,站在原地抽起烟。

陈子轻把脸转到墙的那边,两眼瞪着石灰墙壁,大腿根一直在抖,根本控制不住,他偷偷掐了一把腿肉,嘶嘶地借着疼痛让自己浑身热度稍微降下去点。

没事提什么亲嘴,真服了,这跟唤醒一头怪兽有什么区别。

转而一想,怪兽压根就没沉睡。

只不过在这之前,假惺惺地闭上了眼睛装睡。

陈子轻垂头摸摸裤子,怎么好像有点潮,不会吧,他确认了一下,捻着指尖搓搓,眼皮往天花板一翻。

真的有潮意。

陈子轻偷瞟罪魁祸首,这才惊觉他是什么糟乱的景象。

那一大块深色印子无疑是在显示,刚才经历过怎样地动山摇的海啸。

陈子轻小心谨慎地咽了口唾沫,怎么他一点都没注意到张慕生……他尝试着去回忆那会儿张慕生的各种细微反应变化,怀疑是他说强弄的时候……

这变态!

而且那家伙现在还那么精神抖擞。

张慕生靠坐到床头,后仰一些将绷着的背部抵着床板,他一只手盖在被扇出巴掌印的脸上,喉结滚动着,一语不发。

他一下一下用牙齿撕磨烟蒂,渐渐的,那被他唾液浸湿的烟蒂好像变成了别的东西。

或许是少年的嘴唇,或许是耳垂,有太多比尼古丁带来的瘾大千万倍。

“嗡嗡”

突如其来的手机震动声打破了微妙的寂静,惊魂未定的陈子轻看了看短信,清了清嗓子说:“那什么,我姐让我回去。”

床上的男人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子轻慢吞吞地站起来,腿还有点软:“我那次就跟你说有反应是正常现象,我不都没藏着,你干嘛……对着我站起来又不丢脸,我长得这么好看,衣服还撩了……咳,说到底你当时就是不满意我,觉得有感觉是耻辱,不想被我发现……算了算了,我不怪你,那会儿我也不满意你,扯平了……不管怎么说,你以后真的别那么做了,胶布撕下来的时候多疼啊。”

没得到丁点反馈。

陈子轻抓抓头发,揣着手机往外走,就在他走到房门口时,背后忽然响起声音:“隔着布料缠的。”

他闻言松口气,嘀咕了句:“那就好,不然我都担心你没毛了。”

张慕生的太阳穴狠跳了一下,他盯着打开房门的少年。

房门又被关上,少年回头跟他说:“你别出来送我了,裤子脏成了那样子让人看到了多不像话。”

张慕生唇边的烟灰抖动着着掉在胸前:“你从哪看出我要送你?”

陈子轻:“两只眼睛看的。”

张慕生:“我的裤子为什么会脏。”

陈子轻没好气:“你问我啊?什么原因你自己不知道吗。”

张慕生看着他的眼睛:“什么原因?”

陈子轻被看着,遭受抵压的地方又开始酸痛,眼神躲闪着说:“还不就是你自己乱来。”

“我乱来。”张慕生语调平平,“那你为什么在门边站着,而不是在我床上躺着?”

陈子轻:“……”

张慕生的胸腔里已经找不到最初充斥碰撞的厌恶和着迷,那两种情感就像两个寄生虫,突然有天趁他不注意避开他的防护钻入他皮肉,在他体内寄生,不分日夜地两两相斗,皮开肉绽你死我活。

最终,那只叫“着迷”的寄生虫杀死另一只胜出,它很快汲取他的血液长大,随时都会掀起想碰眼前人的飓风狂暴,导致他大脑充血,心脏激烈跳动——渴望他。

陈子轻察觉到了危险,他就要走,冷不防地听见张慕生突兀道:“可以有婚前性行为?”

陈子轻毫不迟疑:“不可以。”

张慕生的面上不见喜怒,眼底犹如夜幕下的海,谁也不清楚海平面下面有什么。

陈子轻再说一句表达自己的态度:“你想都别想!”

张慕生面无表情,恶劣森冷地抽了自己十几下,在那股只增不减的欲望里嗤笑:“听到了吗,想都别想。”

末了收起笑意,凉凉道:“等夜里吧,夜里让你吃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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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陈子轻心不在焉,走着走着,就从田埂上滑到了田里。

望向春在前头打电筒,没及时把他拉住,让他弄脏了鞋子,裤腿上也有了点泥巴。

陈子轻从田里上来,把鞋底的泥蹭在田边的细碎干草跟土上。

望向春蹲下来给他卷脏了的裤腿:“出啥事了?”

陈子轻迷茫:“没啊。”

望向春眼神犀利:“没出啥事你能一脚踩到田里?”

陈子轻脸不红心不慌:“田埂上乌漆嘛黑的,一不留神不就踩进去了。”

望向春举起手电筒,意思是说,我打着这个,不是有亮光的吗。

“那也比不上白天。”陈子轻挺淡定,“啊呀,姐,咱走吧,真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