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4/5页)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迫切的想要找到父王口中的神医。
很快柳襄就发现他醒了。
她睁开眼,谢蘅就已经挪开了视线。
她便也没看到那眼中蕴藏的情意。
“你醒了。”
谢蘅嗯了声:“什么时辰了?”
柳襄朝外头看了眼,道:“快到酉时了。”
晚宴要开始了。
谢蘅缓缓坐起身,有些不适的动了动脖颈。
这榻他很睡不惯。
“落枕了?”
柳襄放下折扇,问道。
谢蘅摇头:“没有。”
柳襄便猜到他应当是睡不惯榻。
“今夜还得委屈世子了。”
他大概从没有在外面这样歇过。
客栈里他用的都是玄烛安排好的,一应都是他用惯了的。
谢蘅坐起身看向外头道:“若有收获,就没白受。”
“晚宴大约还有半个时辰,你睡会儿?”
柳襄起身伸了个懒腰:“不必了。”
“方才眯了会儿。”
方才她一直在给他摇扇,哪里睡着过。
不过谢蘅也没拆穿她。
柳襄要了盆水进来,二人净了脸,没多久就有丫鬟来请,说是晚宴开始了。
柳襄应了声,很快就与谢蘅出了门。
晚宴的人已经很少了,大多都是亲戚,少数是交往密切的挚友。
一共坐了六桌。
谢蘅柳襄与姚修成李氏和他们的朋友一桌。
姚芳茹则在隔壁桌,眼底隐隐有些不甘。
柳襄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四周。
这些人大多都是今夜要留宿的,待晚宴结束,就是她行动最好的机会。
“早闻玉公子之名,今日一见果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宴席过半,突有人举杯朝谢蘅道:“刘某敬玉公子一杯。”
谢蘅刚端起茶,那人便皱眉啧了声:“我可是诚心诚意要敬玉公子,玉公子喝茶不好吧。”
谢蘅从一开始就说过他近日身子不适,不能饮酒,这时这人却出此言,柳襄便多看了他一眼。
“抱歉,我近日身子不……”
“欸。”
不待谢蘅说完,他便打断道:“都是男子,一点小病小痛也并不影响喝酒啊,我昨日也受了风寒呢,这不与玉公子一见如故,就算不适,也愿意交玉公子这个朋友。”
话说到这个份上,在外人看来不喝便很有些不识趣了,可今日的酒太烈,谢蘅的确喝不得。
他面色如常道:“交朋友,为何一定要喝酒?我与挚友便是因茶相识,以茶相交,刘公子若是愿意交我这个朋友,我便也以茶相敬,若是不愿,权当玉某无缘。”
说罢,他便径自饮了一小口茶,就放下了茶杯。
这茶太浓,喝多了夜里睡不安稳。
然他此举却激怒了那人,那人重重放下酒杯,冷哼道:“即便是以茶相敬,饮一口又是何道理,看来是玉公子瞧不上刘某。”
谢蘅微微皱了皱眉。
他肯跟他周旋,肯喝这一小口就已是看在公事上给了他天大的脸面了,若他不高兴,便是谢邵的茶也不会沾一口,这人倒是给脸不要脸,愈发放肆!
柳襄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她砰地放下筷子,冷眼看向那人。
李氏见她发脾气,忙从中说和:“都是自己人,不讲究这些,吃菜吧。”
那刘公子在此显然是有几分地位的,被柳襄一个姑娘落了脸,哪里肯就此罢休,当即就道:“男人的事,女人管什么?”
这话一出,不仅刺了柳襄,也中伤了李氏,李氏的脸色也淡了下来,不再开口。
姚修成这才出来打圆场:“刘兄也是喝多了,说的哪里话,吃菜吃菜……”
“我又没说错。”
刘公子:“姑娘家在外还是谨言慎行得好。”
谢蘅杀意顿起,刚要开口柳襄却已一掌拍在桌上,毫不示弱的怼了回去:“既然刘公子这么想喝酒,不如跟我喝。”
谢蘅皱眉看向她,她头也不回的轻轻按住他的手,食指在他手背上轻轻一点。
稍安勿躁。
谢蘅便噤声。
看来她也看出来了。
姚修成是府尹嫡长子,这人却敢打断他的话,显然,这是要演场戏给他们瞧。
他们若不上钩,他们怎么演下去。
刘公子先是一愣,而后不屑的嗤了声:“谁跟姑娘家喝酒。”
李氏这时忙起身去拉柳襄,担忧道:“昭昭,刘公子喝醉了胡言乱语别往心里去,我这就送昭昭和玉公子回去。”
柳襄拂开她的手,紧紧盯着刘公子:“拿酒杯喝有什么意思,拿坛子来,刘公子敢吗?”
刘公子被这一激,咬牙道:“我有什么不敢!”
“昭昭……”
李氏急的不行,见自己劝不动,便看向谢蘅,却见谢蘅无奈道:“昭昭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今日不依她诸位都不得安宁。”
“谁先趴下谁是狗。”柳襄。
谢蘅唇角一抽,而后无奈的看着李氏,意思是,你看,这么凶,我也不敢劝。
李氏面色一僵:“这……”
刘公子讥笑道:“行!”
一个被宠坏了的丫头,也敢在他跟前大放厥词!
“既是赌局,就得有赌注。”
柳襄盯着刘公子,一字一句道:“若你输了,跪在我未婚夫面前磕头道歉!”
谢蘅抬眸看她,她的食指又在他手背上敲了敲。
我给你出气!
谢蘅:“……”
刘公子飞快瞥了眼谢蘅,而后目光凌厉的看向柳襄:“若你输了呢?”
柳襄:“我给你一万两!”
这话一出,震惊四座。
就连其他桌都有人靠了过来。
“一万两,赌这么大啊。”
“这姑娘是哪家的,如此阔绰?”
“不知道,以前没见过。”
谢蘅再次抬头。
柳襄又敲了敲。
我不会输。
谢蘅垂目,唇角微扬。
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不交流也能沟通了。
李氏与姚修成对视一眼。
她再次劝道:“昭昭,一万两可不是小数目……”
“我未婚夫有的是钱,区区一万两算得了什么。”
柳襄看向刘公子:“刘公子,赌不赌!”
谢蘅的唇角怎么压都压不住:“嗯,我有钱,赌注再加一万两,你若输了,也给我未婚妻磕头道歉。”
“两万两?!”
“他到底是谁啊?这么财大气粗啊。”
“没听少夫人喊他玉公子么”
“啊?难道他就是玉家那位长子!”
“多半是。”
“难不怪视钱财如粪土。”
“两万两啊,我都想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