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菠萝
徐柏樟从卫生间出来, 推拉门开展着,池上云雾缭绕, 旖旎潮湿。
于清溏正漫进池中,水线高过腰背,越到了肩膀。
徐柏樟回头。
床上堆着的,是黑色平角泳裤。
于清溏游到池子另一端,徐柏樟正在背对他脱衣服。
温泉池平均四十度,室外却只有十几,池面凝结无数小水滴。
徐柏樟衬衫脱得干练,只解两颗纽扣, 由下往上一掀,肩背跳入眼底。
肌肉紧实,好像下一秒就能把他抱出水池, 翻身压下来。
抽出腰带,露着跳内裤边。
深黑色,勒着腰。
徐柏樟脱下最后那件, 于清溏胸口像塞了团吸满热水的海绵。
人转过来,于清溏挑眉。
腹肌很棒, 胸肌也很棒。
还有那里,更棒。
于清溏就一个想法。
鬼知道他会有多性.福。
穿过云层, 徐柏樟下了水, 靠在离于清溏最远的池边。
像是进入女儿国国王寝室的唐僧,心中是佛家书经、是道德伦理,而眼底是世俗欲望、是人性本能。
“离那么远干什么?”于清溏勾勾手指。
徐柏樟缓缓靠近,站在于清溏面前。
半坦诚相见, 眼里只有彼此,竟然有点尴尬。
于清溏先转了头, “怎么搞得和偷情似的。”
突然紧张起来了。
徐柏樟:“没偷情,合法关系。”
是挺合法的,某位医生也很积极。在看不到的区域,徐柏樟的双手早贴了过来,搭在他腰上,掌心比温泉水还烫。
“清溏。”徐柏樟的声音融进水汽里,“你穿的哪条泳裤?”
于清溏:“明知故问。”
徐柏樟:“我没看到。”
于清溏:“要看看么?”
“想摸。”
于清溏:“……”
某人别看话不多,实际满心满眼全是算盘珠,每个字都不浪费。
于清溏贴过来,给他摸。
大手在他皮肤上滑,股缝肚脐大腿,专挑敏感的地方碰。
坏得要命。
于清溏有了叛逆心,就是不想他得逞。他压在徐柏樟胸口,努力控制。
他转了头,注意到徐柏樟的胸口,“这里是怎么弄的?手术吗?”
正对心脏,有一处三厘米左右的疤痕,伤口似乎很深,缝合过。针脚非常粗糙,针眼有发炎增生的痕迹。
徐柏樟:“不是手术,外伤。”
于清溏:“怎么伤的?”
“意外,都过去了。”
徐柏樟不想提,于清溏没再问。
不管是什么样的意外,随意缝合的纹路都让于清溏犯堵,怎么会有这样不走心的医生。
于清溏的手指摸在上面,“一定很疼。”
“不疼。”徐柏樟拨去他下巴上的水珠。
“但我很心疼。”
“已经过去了。”
于清溏低下头,吻了上去。
细密的吻,在徐柏樟胸口来回啄,舌尖滑动着刀口轮廓,想替他抚平伤口,让疤痕恢复如初。
徐柏樟把他下巴勾过来,用嘴唇取代了伤痕。舌尖卷入口腔,试图夺取氧气。
湿吻融化了两个人,雾气腾腾的环境中,温度走高,热浪翻涌。
徐柏樟的吻总是很神奇,紧张、磕绊、生涩,像不懂规则的学徒,却有着独一无二的天赋,能带动情绪,催人上瘾。
吻得越深,就越觉得他身体里住着恶魔,心怀不轨、处心积虑,梦想着把他全部吞噬。
上瘾者从不畏惧危险,爱上恶魔是他的宿命。
于清溏气喘吁吁,舌头从他口腔里退出,趴在他胸口,“过分。”
一不小心,又成了这样。
徐柏樟低下来,咬他的肩膀,只留浅浅的牙印。
他把手滑过来,剥开松紧带,“我帮你。”
“别在这里。”于清溏呼吸不稳,“弄脏了水,不太文明。”
徐柏樟从他的肩膀一路往上咬,咬到每一寸都能看到粉红才罢休,“我们去浴室。”
于清溏被咬得有点疼,又喜欢这种感觉,他勾住徐柏樟的脖子,指甲嵌紧皮肤里,“好。”
徐柏樟套上浴袍去做准备,于清溏还浸在池子里出不来。
水温太热,烧起来像即将喷发的火山。
徐柏樟放好水,把于清溏抱出温泉池,又抱进了浴缸。
水只放了三分之一,温度比之前低。
徐柏樟站在外面,一只手撑在浴缸边缘,“水凉不凉?”
于清溏的耐心早已耗尽,他勾住男人的肩膀,把人拽进来,吻上去,“徐医生,你好烦。”
肩头松垮垮挂着泡湿的浴袍,泳裤浮在浴缸。手能溅起水花,和声音一样,是伴奏曲。
“柏樟,慢点。”
“柏樟,柏樟……”
徐柏樟用吻夺走呼吸,手丝毫没有收力。
清水有了少许浑浊,于清溏软得像浮萍,轻得像朵云。
徐柏樟剥开他粘着汗和水的刘海,“好点没有?”
于清溏点头,视线划过徐柏樟穿着的泳裤。他绷住笑,形态还是惊到了他,“我也帮你。”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是徐柏樟的铃声。
他剥开于清溏的膝盖,“下次。”
浴室外传来徐柏樟讲电话的声音,于清溏平稳呼吸,脱掉湿淋淋的浴袍,把泳裤捞出来搭在浴缸边,到花洒下面冲干净身体。
又是下次。
这次要最快的下次。
*
几位医生都是大忙人,好不容易休个假,也没歇踏实,第一天下午还有视频会诊。
徐柏樟吃完午饭就走了,于清溏睡到自然醒,和余念约好去外面转转。
两个人没走远,在酒店后面看风景。
于清溏坐在凉亭边,余念蹦跶着满世界采野花。眼看着全是绿色草坪,却被他捧了一大束回来。
余念乖兮兮的,坐在他身边摆弄花枝。
于清溏看了会儿才开口,“念念,你和梁医生赌气了吗?”
余念没回答他,但眼圈红了。
刚来时于清溏就发现了,梁颂晟全程跟在余念身边,陪伴他、照顾他,但余念不理。
好好的假日,怎么成了这样。
于清溏拧开塑料瓶盖,递饮料给他,“有需帮助的吗?”
余念咕哝咕哝喝下好几口,“清溏哥哥,你和徐医生吵过架或者生气过没有?”
“从来没有。”
余念的眼睛润亮亮的,像封了层水晶壳,“真好,怎么做到的?”
于清溏说不出具体原因,但他认为,“应该是互相理解和坦诚。”
余念嘴巴抿成条线,忍了半天才说,“他就不坦诚,总喜欢瞒着我,还骗我,什么都不告诉我。”
“念念,我说的是理解和坦诚,你不能只听坦诚。”于清溏又说:“打个比方,你玩cosplay的事,梁医生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