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警中群英会(第2/4页)

“可能您不相信,被捕后,他交待了很多旧案,可根本没说自己手是被谁砸的,只说是自己把自己弄残了,与别人无关,所以我们也没法立案,袭击和劫持,都是后来道听途说。”聂宝文道。

孙韶霜皱眉了,徐佑正补充了一句道着:“这叫江湖事,江湖了,扯上官家,就难保家小了,他是有所顾忌。”

也对,敲手断指的,肯定受人指挥干的,这些人就被抓起来,之于马二军不是复仇,而是可能招致报复,孙韶霜略过此节,不问了,示意着聂宝文往下讲。

“桥爷最早、菩萨次之、剃刀也进局子之后,接下来就是窑村崛起了,据传带头的叫窑叔,张军,这个人名气很大,可在现实中我们没查到究竟是谁,连他的犯罪事实没有掌握多少,反倒是旅游兴起之后,他们这个村是能人辈出,而且很奇怪,不像之前这有渊源的贼,可以找到根……大家看,孙教授根据行为模式、作案手法、以及案情关联、犯罪喜好等细节,圈住的这些人,好像什么人都有,有桥爷的旧部、有菩萨的旧部,甚至还有剃刀马二军的人,当然,大多数都是窑村的村民……咱们关起门来说话了,窑村这个地方‘扒窃致富’不是口号了,已经成为事实了。”聂宝文道,那放出来的小洋楼、汽车、穿金戴银行的婆娘以及不少家里奢华的摆设,足够说明这个贫困村的问题了。

“孙教授这份报告提醒我了。”徐佑正翻翻报告道着:“犯事的都知道抱团安全,团抱得越大越安全,而且窑村,很可能是这些毛贼的大本营啊。”

他看向了负责这个辖区大队长池峰,一位微胖的中年男,这位大队长发愁的眼睛看了总队长一眼道着:“窑村在城乡结合部,四通八达还有水路,到那个景区都快,而咱们长安最多的又是旅游人口,很多丢东西根本不报案,一到旺季别说出警了,车根本开不过去,人挤人啊,我们步行到现场都有困难。景区的警力能维持住秩序不出大问题就已经很不错了。”

说得确实是实际困难,徐总队长摆摆手道着:“好了好了,又开始了……孙教授啊,这个根,估计还得在这儿啊。”

“嗯,这个毒瘤迟早要拔,要拔就得治病治根,可不能剜肉补疮啊。”孙韶霜道,脸上愁云凝结,看样子这个“贼村”让他投鼠忌器了。

从宏观上说,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大局,大范围的打击恐怕地方政府都不会支持,万一扎堆出现围攻、上访,或者简单点,到政府门口围着一圈静坐也受不了啊?而从微观上讲,再蠢也理解法不治众的道理,谁的手脚也不干净,可拿谁开这头一刀啊?况且这种小案小罪,长年从事扒窃的那些嫌疑人,根本就不在乎,要刨不到根上,抓不到首恶,抓上一批判上一批,他们的组织还在,出来照样重操旧业。

“窑村的问题专案组随后研究讨论。”任兆文副局长提醒了句:“聂队,继续往下介绍吧。”

聂宝文惊省,换着光标笔再一点,一位新的嫌疑人现身了,长发、长脸、表情阴骛、鹰钩鼻子,周宜龙对此人记得很清楚,是到长安头一天就见过的那位史秀峰,绰号烟灰。对于这个江湖奇人把一支烟放在鼻尖上燃尽的本事,周宜龙至今记忆犹新。

“………这个人是孙教授圈到一个类别里的,有记载的案底不多,多数是销赃,最近一次是被纺织城反扒大队拘留的,在历次的记录里,都是因为收赃被牵连出来了,拘留过四次,最长一次是拘役六个月,这个人厉大队长应该比较了解。”聂宝文看向了厉闯。

厉闯站起来,点点头汇报着:“口风很硬,丰城区、开发区、上桥区等几个区的反扒大队、派出所都传讯过他,大部分都是因为收赃,但问题是,光有口供不见赃,我们就送检察也批不了逮捕,让我们补充侦查,可根本不可能查到销出去的手机或者其他赃物啊。”

“对,孙教授,要算渊源,这个人还排不上字号。”尤维道,置疑了一句,这个人算不上个大人物。

这三位是整个反扒领域的三剑客,也徐总队长的得意干将,徐佑正道着:“实在还找不到销赃的头,就先拿这个人充个数,我同意的孙教授的判断,应该有这么一个相对独立的团伙,有很隐敝的销赃渠道,否则这么多贼赃是怎么消化的?咱们的数据支撑中心做过一个试验啊,能把扒手最青睐的苹果、三星等高档手机解码并重新使用,需要精通的软件得好几种,就咱们市赛格数码城顶多有两三个摊位可以做到,这可不是江湖人能办到的。”

“对,这个也先放放,是我们下一阶段的重心工作,我们列出来的团伙渊源大致还是遵循你们做的基础工作……我接下来要问问,在这些列出来的嫌疑人,谁是领头的,可能理解成,谁是这个行业的标杆,这个至关重要,一个标杆人物相当于一个领域的信仰,拔这样一个人物对我们开展工作来说是事半功倍。”孙韶霜道。

擒贼先擒王,这是通理,打掉一个冒头的团伙,一个冒头的人物,对于整个反扒工作的推进肯定是裨益很多,最起码会打破那些效仿者期待扒窃致富的想法。

可恰恰到了这个问题上,让众警都噤声了,半晌孙韶霜好奇问着:“那么,贼村窑叔,张军算不算?”

徐佑正摇摇头,不算。他道着:“既传唤过,也刑拘过,一传唤一刑拘,他们村里就组团到公安局闹,而我们真正抓不到他什么证据,时间久了,搞得我们都不轻举妄动。”

“在贼村盘踞一方,又能煽动闹事,为什么不算领头的。”孙韶霜不解地问。

尤维替总队长说了:“这个江湖里,有头有脸的都不算头,行业特殊,大部分都是一现真身,就算不上真人了。”

这个似乎理解有难度,孙韶霜好奇问着:“那您的意思是,我们能够掌握的桥爷、剃刀、窑叔等等,都不算?”

“对,我们反扒也并没有闲着,只要被我们掌握信息的,都会加以防控,真正厉害的是,根本不现身,我们也没法掌握的嫌疑人。”尤维道。

“大表姑那就算一个了?”孙韶霜突来一问。

“嗯,算一个,我们至今不知道确切信息,多大年龄,只知道出手很厉害,扒窃能偷个钱包扒个手机容易做到,真要偷走失主的随手首饰、手表、戒指等物品,那难度就相当大了,据我的经验,只有像老手艺人桥爷古风城这号的才能办到。”尤维道。

孙韶霜思忖间,厉闯大队长接话头了,他道着:“其实大表姑还不算,她的名声响起来也就是近几年的功夫,还有一个更神秘的人物,在扒手行当像传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