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隋宴眼底闪过一丝晦涩,耳根连带着脖子瞬间烫了起来。

碍于镜头,他在桌下悄悄捉住江岫白的手。

但江岫白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神色依旧平静。

隋宴眼中闪烁着炙热的情绪,指腹试探地在那光滑小巧的掌心轻轻摩挲。

江岫白依旧坦然自若,小拇指划过隋宴的手腕,小幅度地勾了一下。

隋宴心跳骤然加速,对上江岫白深邃的眼睛,仿佛坠入难以挣脱的深渊。感受着属于江岫白的体温,他的呼吸也慢慢随之加快,手掌紧紧攥着江岫白,不剩一丝缝隙。

“隋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江岫白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撑头,直白地问道。

隋宴回过神,眼神慌乱且炙热:“甜。”

“那就好。”江岫白单手继续喝着梨汤,“总不算我吃白食了。”

隋宴脖颈的热意还未消退,温热的指腹悄悄捏着江岫白的手:“录综艺这么久,你吃的白食可不少。”

江岫白深邃地望着他:“隋先生是在跟我秋后算账?”

隋宴眼神闪烁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暗示:“你如果觉得是,就是。”

江岫白:“那我该怎么结账呢?”

隋宴握着江岫白的手缓缓收紧:“你觉得呢?”

江岫白灼灼地盯着隋宴,笑而不语。

[好家伙,两人终于开始打直球了。]

[之前隋总给岫白做了那么多次饭,岫白得欠隋总几个吻啊。]

[干脆岫岫以身相许吧。]

[啊啊啊,好暧昧!我好喜欢!]

喝完梨汤,隋宴带着江岫白来到其他楼层。两人心照不宣,默契地没有再提起结账的事。

“上面是不同的约会场地,看看你想去哪。”

两人来得较晚,其他组已经占了四层。江岫白在没有人的楼层选了选,说:“去做陶艺怎么样?”

隋宴艺术细胞比较缺乏,对这类并不擅长:“可以是可以,但陶艺是不是比较难?”

江岫白:“还好,我们可以简单做个杯子或者花瓶。”

隋宴跟着他,声音故意压低:“江老师,我不会怎么办?”

江岫白:“我教你。”

隋宴虽然没尝试过陶艺,但也知道大概步骤。其中拉胚比较难,没有功底很难做出想要的造型。

如果江岫白打算教他,估计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从他背后缓缓搂着他,手把手地带着他。

“可以。”这次隋宴回答得很痛快。

[刚刚隋宴在想什么?那么兴奋。]

[没准是涩涩的事。]

[想老婆呢呗。]

[我在网上看了隋宴的爆料,他真的很花心吗?瞧着不像啊。]

[那些料估计是假的,没看今天江岫白亲他一下,耳朵都滴血了?]

来到六楼陶艺室,隋宴倚着江岫白开始选造型。他想做两套杯子,以后结了婚,搬到婚房可以当情侣杯使用。

感受着右肩的重量,江岫白偏头看向隋宴。久违的感觉浮现心头,两人结婚后,隋宴只要坐在他身边,必定是这样黏着他,蹭着他,倚着他。

他收回思绪,温声问:“想做什么?”

隋宴:“情侣杯。”

江岫白开始挑选杯子的造型:“看看你喜欢哪个?”

隋宴的肩又朝他贴紧一些:“我都喜欢。”

江岫白笑了下:“那就这两个吧。”

[隋宴好像一只黏人的大狗狗。]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高冷霸总。]

[预感两人确定恋爱关系后,隋总是被拿捏的一方。]

[你们看隋宴的眼睛没,每次看江岫白,都绽着星星。]

两台崭新的拉胚机置于对面。

江岫白刚要给隋宴讲解具体步骤,迎面走出来一位中年女士。

女士笑容优雅:“你们好,我是你们的陶艺老师。”

隋宴眉眼间的笑容淡了些,还没想好拒绝老师的措辞,已经被老师热情地邀到拉胚机面前坐好。

“我们先选陶泥…”

见江岫白已经开始认真操作,隋宴不太情愿,闷着头跟着照做。

“我们先拿起木垫板,旁边的是打毛器…”

隋宴用手臂轻轻碰了下江岫白:“岫岫,打毛器是哪个?”

江岫白:“你左手边第二个工具。”

隋宴:“你帮我找。”

江岫白看他一眼,帮他拿过来。

“这些塑形的工具有六种,我们今天做杯子,需要四种,分别是半月形木片、针锥、海绵和泥塑木刀。你们先把它们找出来,我再介绍具体功能。”

隋宴握住江岫白的手腕,拇指捏了下:“岫岫,我好像分不清。”

江岫白放下自己的工具,帮隋宴一一找出来:“你仔细观察它们,特征都很明显。”

隋宴顺势将椅子搬到离对方近一些:“嗯,谢谢。”

[以隋宴的智商,不像是分不清工具啊。]

[故意的呗,就是博存在感。]

[逗死,跟小孩似的。]

老师讲解完所有工具的使用方法,带他们揉好陶泥,准备拉胚。

拉胚这个环节,是隋宴最期待的。

听老师讲完技巧,他学着操作,做着做着,注意力全移到江岫白身上。

卡其色的罩衣把江岫白纤细的腰线清晰勾勒出来,衬衫袖口向上挽三分之一,那双制作艺术品的手腕白皙灵巧,眉眼间透着迷人的专注。

隋宴看入神,旋转的杯子软软地趴下。老师笑道:“隋先生,您需要快些拯救您的作品了。江先生的杯子马上成型。”

隋宴摸了下鼻子:“老师,我想让江同学帮我。”

江同学三字一出口,就连摄影师都忍不住笑场。

[梦回高中?]

[我怀疑隋宴在玩一种新型的扮演play。]

[隋宴真好玩,不过22岁也才大学毕业。]

[隋宴是个憨憨。]

“那你得问江同学的意见。”

江岫白轻轻笑了:“可以。”

老师其实早就看出隋宴的心思,自觉让出位置,把隋宴交给江岫白。

江岫白径直起身,站在隋宴对面开始指导:“你的手一定要架稳在台面上,同时手部要保持湿润。”

隋宴盯着面前的人,微微蹙眉:“岫白,你听过实践出真知这句话吗?”

江岫白:“我们不是在实践吗?”

隋宴:“我的手没有。”

江岫白眉梢一挑,双手轻轻覆在隋宴手背,用力托着:“隋先生,这回可以吗?”

隋宴嗓音里含笑:“可以。”

两双手缓缓靠近陶泥,在江岫白的讲解和示范下,瘫软的陶泥被重新塑形。隋宴抬眸:“岫白,你弯着腰累不累?”

江岫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