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老朱的发现!

几个船代打着海事局幌子招摇撞骗的事,不但差点把海事局、海关和边检搞得灰头土脸,也给长航分局敲了个警钟。

这事如果不是那几个船代干的,确实是执法人员干的,主要负责人肯定要被追究领导责任!

在加强队伍管理方面,分局领导班子有着前所未有的共识。

让小鱼以水上巡警副支队长兼督察队长的身份领导特警队的提议,在分局党委会上全票通过。最高兴的当属丁曙光,他兼分局纪委书记,让小鱼领导特警队,随时可以抽调特警执行督察任务,这意味着纪检室的力量得到了进一步加强。

消防支队长徐少东一样高兴,毕竟特警队同时也是专职消防队,他终于不再是光杆司令,要不是考虑到特警队只相当于一个中队,他真想亲自兼任指导员。可他是副处,只能让小陈的爱人葛晓倩兼任特警队指导员。

韩渝安排好分局民警轮流进行体能训练和业务培训的工作,按计划跟吴国群一起出国取证。

陈子坤再次主持分局工作,政治处主任盛宝成暂时负责分局的政治思想工作。

随着局长、政委一起出差,分局的老民警们迎来了“至暗时刻”!

体能训练正式提上日程,与其说是体能训练,不如说是减肥,对于体重严重超标的民警,政治处给他们量身定制了瘦身计划,必须在三个月内把体重减下来。

袁天赋等特警队员摇身一变为体能训练教官,陈子坤、丁曙光和盛宝成带头训练,小鱼戴着白头盔现场督察,谁要是敢偷懒不但要批评还要记在小本子上……

就在分局的老同志们训练的苦不堪言之时,曾给长航分局服务了好多年的朱宝根也在暗暗后悔。

杨二做事太不讲究,居然带着大家伙来联安村给人家做法事。

联安村虽然离得不远,但属于兴合镇,而兴合镇属于东启市。

人家这儿也有和尚、道士,并且各乡镇早就规定了“法事团队”的业务范围,做一场法事甚至要给镇里交五十块钱,跑人家地盘上做法事,被人家知道了肯定会出事,搞不好会打起来!

主家不懂这些,杨二不可能不懂,他竟然跟没事人似的在布置灵堂。

朱宝根很想回去,可看着已经被主家挪到堂屋里的死者遗体又觉得不能就这么走。再想到他只是负责收敛,又不是和尚、道士,不存在“跨界经营”的问题,干脆放下工具箱,蹲下身帮死者脱衣裳,让主家去烧热水以便他帮死者擦洗身体。

“徐老板,麻烦你把门关上。”

“关门?”

死人一样是人,只要是人都有尊严,不能就这么裸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朱宝根回头道:“不想关门就拉个帘子,不然我怎么帮你家老太太擦洗?”

孝子反应过来,连忙道:“好的好的,我这就关门,我们都出去。”

“水烧好吗?”

“烧好了。”

“烧好了就端过来,再给我拿几条毛巾。”

“行。”

人死了之后,大小便会失禁,必须清理干净。

有些长期卧病在床的,因为行动不便或家人照顾不周,身上本就很脏,要用热毛巾慢慢擦洗,还要帮死者洗头、梳头、洗脸……总之,就算接下来要送殡仪馆火化,不管擦洗的多么干净都会变成骨灰,也要让死者干干净净的走。

朱宝根熟练的脱掉死者的衣裳,用手边的白布先盖上,再挪到另一端帮死者脱鞋。

本以为死者穿了袜子,结果死者没穿。

朱宝根托起死者的脚,顿时愣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徐老板,老太太得的什么病啊?”

“要说病,那就多了,医生说有七八种,主要是癌症。”

“什么癌?”

“食道癌,十年前就有了,去南通肿瘤医院照了好几个月光,还去上海的大医院看过,能坚持到今天不容易,特别是这半年,喉咙疼、肚子疼,吃一碗吐半碗,不知道受了多少罪,走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在帘子外说话的徐老板是大儿子,据说在上海做生意。

当年分家的时候大儿子最吃亏,所以老人家一直是由老二家赡养的。老二和老二媳妇不好说什么,因为当年分家请舅舅来作过见证,不过大儿子这些年也没少出钱。

朱宝根轻轻放下死者的脚,掀开刚盖上的白布,一边仔仔细细检查,一边不动声色问:“徐老板,老太太是在床上走的吗?”

“嗯,我弟妹说昨晚睡觉时还好好的,今天早上送稀饭去西房一看人都已经走了,夜里几点走的都不知道。”

“发现老太太走了,就把老太太挪到了这儿?”

“是啊,人走了不能再睡在床上。朱师傅,是不是有什么说道?”

“没有。”

朱宝根再次用白布盖上死者的遗体,随即洗了洗手,起身打开门走了出来。

徐老板迎上来问:“朱师傅,还需要什么?”

“没事,我出来抽根烟。”朱宝根掏出香烟点上,不动声色走到正忙着布置灵堂的杨二身边:“杨老板,来时我忘了锁门,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老朱是在公安局干过的人,杨二对老朱一直很尊敬,立马掏出手机:“打吧,会不会用?”

“这有什么不会的,你先忙,我去那边打。”

朱宝根飞快的环顾了下四周,确认老太太的二儿子去给舅舅报丧还没有回来,儿媳妇正在厨房忙碌,这才走到田埂边拨打小鱼的电话。

咸鱼很忙,据说前天出国了,遇到事只有找小鱼。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不等小鱼开口,朱宝根就急切地说:“小鱼,我老朱啊,联安三队有个老太太夜里走了,我在帮老太太换衣裳,发现老太太走的有点蹊跷,你赶紧过来看看。”

联安三队离陵漴汽渡很近,小鱼还去钓过鱼。

小鱼顾不上再盯着分局同事们跑步,走到一边低声问:“怎么蹊跷?”

“不像病死的。”

“他杀?”

“没凭没据的我不敢瞎说,但看着很蹊跷。”

“朱叔,你能不能说具体点?”

朱宝根回头看了看正在接待亲朋好友的徐老板,低声道:“主家说老太太是夜里走的,早上才发现的,发现老太太走了之后,就把老太太从房里的床上挪到了堂屋。可我看着老太太明显洗过澡,一看就知道在水里泡过,脚跟上的死皮泡得很软,轻轻一刮就能刮下来。”

小鱼问道:“会不会是昨晚洗的?”

“不像,如果是昨晚洗的早干了。”

“会不会是在浴缸里洗澡不小心淹死的?”

“不像,不是不像,而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