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四象教不是……
这俩货绝对不会安心在这等的,其实要找到那两个交战的地点很容易,就京师周边能有多远,天榜对战的能量反应能瞒谁啊……
两人很快发现京师东北有能量反应,顺着感应一溜烟飞掠过去,远远就看见荒野之外、乱石山边,赵长河朱雀相对而立。
两人远远躲着探头看,第一声隐隐传入耳内的是朱雀冷冰冰地问:“你的伤如何?莫说本座欺负伤者。”
草,心疼就直说啊,你比我们都心疼他。
也对,我们是亲眼看着他被海皇那个蛟龙拍得半身不遂都能自我愈合的,朱雀可没看见。之前赵长河刚刚被自家刀子剁了一刀,血淬神剑,这时候胸前血淋淋一片,看着是挺吓人的。
赵长河洒然而笑:“尊者不用在意,我的体魄有点特殊,防御力一般般但愈合力相当不错。”
朱雀冷冷道:“所以经常把自己伤得跟个蠢货一样?”
赵长河:“……”
朱雀道:“别的不说,单让教众看见夜帝一天天的和人拼得满身满脸血,那就很不夜帝。”
赵长河点点头:“好,以后尽量染血的地方换个位置。”
朱雀:“?”
“尊者这是在替我将来的形象操心?”
“自以为是。”朱雀一扬披风,神色冷厉:“一个在几招之内被本座打跪了的角色,就不用操心将来的形象了。”
赵长河微微一笑:“尊者请。”
朱雀道:“你的刀剑呢?本座历来徒手,你也是?”
赵长河道:“星河对尊者会有点压制作用,胜之不武。我只用龙雀……尊者请。”
只用龙雀,也没见你的刀啊……而且这意思还是让我先出手。
就算是小男女自己对练,这态度也让朱雀一肚子不高兴,真觉得我不敢揍你了是吧?
那边三娘都很惊诧,哪怕你突破了三重秘藏,和朱雀显然还是有差距的。如果动用星河还有一定机会,这种压制不是闹着玩的,可你只用龙雀……确定打得过?可别翻车啊。
“嗖!”朱雀并不跟赵长河谦让,骤然一爪,掐向他的咽喉。
天空有雪。
爪中蕴含的恐怖烈焰,在飞雪之中沸腾,其景凄美,却又带着极为恐怖的肃杀。
赵长河每次见到朱雀出手,都感觉太符合暴力美学了,真漂亮。
赵长河握拳收到腰间,暴喝一声,轰然击出。
他连龙雀都没有动,用的是拳!
并非标准的玄武之拳……其实三娘本来就没有教他自身拳法的完整套路、更与四象玄武之功关联不大,只是传授其意,并在海底挥拳击浪感悟海水之力。这与其说是玄武之拳,不如说是海平澜的拳,那时候海平澜看着就觉得像自己的东西……
而这一拳除了那种海啸般的暴力与气魄之外,还融合了一点别的东西。
王家的排天镇海,神煌宗的神煌风雷。
三者本质不同、招法不同、运劲方式也不一,但有强烈的共通之处,那就是外露的特征都极为狂暴霸道。一拳既出、风雷乍起、海天狂啸,仿佛整个空间都被击塌了一样,周遭雪花漫天飞旋,形成了一个力量喷薄的气柱,简直像冲击波一样。
朱雀的火焰虽烈,在这狂暴的气柱冲击之下好像也烧不了什么了……
三娘和夏迟迟对视一眼,心中都想到赵长河为什么要打这一架、并且用这种方式战斗了。
她们是和赵长河并肩作战很多的,深知赵长河的能力和战斗力,而朱雀其实并不是太了解。她的心中这或许真有点“下嫁小男人”“面首”的意味在其中,即使心里没这么想,潜意识应该隐隐是有点的。
夏迟迟或许以为长河是在对尊者展露能力,三娘心知肚明,这厮就是在告诉朱雀,你心中的小男人实际可以在你上面!
“轰!”气柱与烈焰之爪对撞在一起。
朱雀神色不变,连爪子去势都没变,五指直接破入气柱之中。
那足以轰碎山岩的气柱被这一抓之下势如破竹,直接抓爆,如抓豆腐。
而看似会被气柱冲得毫无意义的火焰,也顺着气而蔓延,一路燃烧到赵长河的拳头上。
“啪!”赵长河拳化为指,指尖剑气乍现,破开火焰,直指爪心。
双方噼里啪啦近身交换了数招,最终一个对掌,各自滑开。赵长河的气劲固然对朱雀毫无意义,可朱雀的火却也终究被连消带打破了个干净。
看似势均力敌。
赵长河后撤之中气血是有些紊乱的,借着后撤暗自调息,可就稍作内视的刹那间,眼前的朱雀忽地不见了。
赵长河心中一跳,脚步一蹬,加快了后撤的步伐。
下一刻前方一爪掠着鼻子擦过,赵长河飞快竖掌一架,后背靠在山岩上,朱雀的面具乍然出现在面前,眼中似有戏谑:“实力确实不错,但还差一点……”
幽香钻入鼻尖,心火骤然上扬。
那是欲火。
此时此刻的赵长河当然早就知道了,火焰不仅在外,同时也在心内。当初那心炎就是被朱雀所收服,助她突破三重秘藏的助力。而所谓心炎,怒火、妒火、欲火……全都是。
之前王道宁吃的是怒火妒火诸如此类,而这一刻赵长河被引动的是欲火,只由他一人消受。
刹那间万念沓来,明明在战斗之中却能心猿意马,这还打个什么打?
朱雀的戏谑声如情人低语:“你也在引动我的血戾煞气?但对我没有用呀……”
纤手轻轻按在小腹:“你要输了哟……”
“是么?”赵长河忽地一笑。
朱雀心中一跳,那本来已经制敌之手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握住手腕,只差一寸没能按实小腹。他那眼中明明清明无比,哪有半点被欲火干扰的浑浊?
就在握住她手腕的同时,赵长河右手也动了。
一柄阔刀突兀出现,泰山压顶般拍向朱雀肩头。
一手被揪住,一时半会不好拉扯,此时近在咫尺的一刀确实不好闪,朱雀左手闪电击出,拍在阔刀刀身。
刀的变化本来极少,这么近的大阔刀跟门板一样压下来,那也就是拼力量,看这一掌是否能把他拍开。朱雀对此是有信心的,刚才的对撞可以看出,赵长河力量确实强,但与自己相比还是差了一些火候。
然而这一掌拍在刀身,朱雀忽地觉得不对。
好像拍的不是刀,是这片天穹。
不在此地,不在彼岸,明明拍中了,所有力量却如拍在沙河里,被吸收得干干净净,那是无垠的天。天继续下沉,带着无可与抗的力量,像一座山一样重重压在了肩头。
朱雀本能地进行最后的挣扎,身躯一扭,试图从这泰山压顶中闪开,赵长河早有预料,脚步微错,揪着她手腕的左手一带,两人忽地一转,变成赵长河把她压在了后方岩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