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那他会变成什么样?
这家有人死了。
至于是谁?
那还需要问吗?
十分钟后,周为失魂落魄地从董天家走出来,整个人的精神都十分萎靡。
董天的确死了,而且已经死了三天了。
当他看到镜头中的傅小时,开口就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傅大师,不是都说人死后都会进入地府吗?怎么董天会去山神庙呢?”
这魂魄去山神庙?
好像也不能投胎吧?
傅钰抿了抿唇,从包里找出一瓶矿泉水抿了一口,接着说道:“人刚死的魂魄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也不知道他们需要去地府投胎,所以他才会四处游荡。”
“当他们得到家人的祭祀以后,头脑才会得到清明,这样他们才知道该去投胎,该怎么去投胎。”
听到这个解释,直播间的弹幕很快又再次亮起。
【那如果人死后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也没有人记得他,那他会变成什么样?】
傅钰神色不变,眼神间带了一抹淡漠和超然。
“人死后刚开始称为生魂,这个时候的生魂还带有一点生前的模糊记忆,所以会下意识想去寻找生前最相见的人。”
“但时间久了,生魂的记忆慢慢退散,这个时候要么得到家人的祭奠得到头脑清明,要么就是神思混沌,慢慢变成孤魂。”
“这样的孤魂十分可悲,他们想要投胎却不知道该怎么投胎,可能会在女人上厕所或者男人有举动时冲过去围观,以为那就是投胎的机会。”
听到这个回答网友们不免有些惆怅。
【谢谢萝莉,我知道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每年清明都要扫墓祭祀的原因,也是为了让先辈亲人在我们的记忆中更加深刻。】
但其中一名网友却另辟蹊径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emmm……所以我晚上操作的时候,身边说不定有一只孤魂在参观?】
【额……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不一定是一个,有可能是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就站在你身边,渴望地看着你的操作,以为这就是他们投胎的机会。】
【楼上,我他娘的裂开了!】
【不是,你们男生都这么离谱的吗?】
【难道你们女生没有?我不信一个成年人没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眼见着直播间的话题偏得越来越厉害,傅钰也不得不开口准备控场。
这要是让他们再继续再聊下去,她这直播间指定得被封。
她看向镜头中还在惆怅的周为,“你朋友只是想见你一面,告诉他以后再也不能去见你了,让你好好保重。”
“见过了,他也就离开了。”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傅大师!”
说完这话,周为就挂断了连麦。
傅钰收起手边出现的一小团金色功德,视线看向镜头。
“现在开始选择我们今天的第二位幸运观众。”
话音刚落,黯淡的镜头马上亮起。
一对中年夫妻很快闯入直播间的镜头,像是溺水之人抓住唯一求生的希望一般,恳求地看向傅钰。
“大师,求求你帮我找找我儿子!”
傅钰只是抬眸看了这对夫妻一眼,接着冷淡的声音就马上响起。
“你们的儿子已经死了。”
中年夫妻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一阵难以抑制的痛哭声,此起彼伏的哭声在直播间中回荡了好一阵。
最后,还是那名中年男人先稳定好情绪,目光希冀地看着傅钰。
“大师,我想知道安安他现在在哪里?哪怕是尸体,我们也要带他回家!”
中年男人口中的安安全名叫余安,今年七岁。
余父余母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打工,余安就放在老家给他爷爷带。
余安平时并不调皮,相比于其他同年人他甚至还十分懂事,每天放学以后先帮爷爷喂牛,又帮爷爷去割猪草。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帮家里做家务,一直都是村里所有人都夸赞的好孩子。
但三天前的下午,余安放学以后并没有回家,他爷爷去几名跟余安熟悉的小朋友家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人。
后来,他爷爷又在村里找了好几圈,还是没有找到余安的踪迹,就连村里的人都帮着一起找,还是没有找到余安。
不得已,他爷爷只能通知了在外地打工的余父余母,希望他们可以回来一起帮着找余安。
事实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所有人都觉得余安活着的可能性不大了。
让余父余母回来,其实也是通知他们孩子出事的消息,让他们回来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余安,看他最后一眼。
话到这里,傅钰已经知道事实是怎么回事,她抬眸看向余父余母,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你们找过老房子家的后院吗?”
“老房子?”余母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句。
她当然知道老房子。
可是老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已经荒废了好多年,就连墙壁都变得锈迹斑斑,墙壁上还有一条大裂缝,平时根本不会有人过去。
余安那么懂事,他就更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去老房子了。
可看着傅钰肯定的样子,余母的心已经彻底沉落谷底。
“大师,你的意思是安安他在老房子的后院?”
傅钰点点头,“从你们的面相上来看,余安已经离开,但他现在所在的地方离你们并不远,你们确定村里所有的地方都找了吗?包括老房子?”
“我建议你们现在马上去老房子后院,余安的情况有点问题,我必须亲自看到才能继续判断。”
听到这话,余父余母马上拿了手机就往老房子跑去。
老房子离他们现在的家并不远,余父余母用全力跑了十分钟就到了老房子正门。
看着那把破破烂烂的铜锁,余母脸色却变得犹豫起来,根本没有勇气打开那扇大门。
最后,还是余父一脚踢开了大门,扯着余母跑了进去。
但两人刚跑到后院,身形就猛地僵住,接着不敢相信地看向后院老槐树上的红色身影,连哭声都变得有些沙哑。
“安安?我的安安啊!!!安安!”余母捂着嘴,哭得一阵撕心裂肺。